“可是那慕然?”杜尘澜有些惊讶,随后看向万煜铭求证。
“正是他!”万煜铭点了点头,他其实有些后悔动手了,对方应该不想伤害杜尘澜。
“难怪我觉得他昨天的态度有些异常,可是怀疑我的身份了?夜半来探,是来看我的真容吧?”杜尘澜用手指自摩挲着薄被,倒是有些担心刚才到底有没有让对方瞧见他的脸。
“咱们还未到檀溪府,只怕画像早已出现在他们各家书房的案头上了。此人刚才不知有没有看清我的脸,若是有了警惕,即便不拆穿咱们,我也很难再打探到消息!”
杜尘澜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却不曾听到对面的动静。他立刻抬头一看,却发现万煜铭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怎么了?”杜尘澜脸色微沉,挑眉问道。
万煜铭回过神来,摸了一把自己的下颚角,随后笑着说道:“没什么!你觉得他怀疑你的身份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似乎对你有意啊!”
杜尘澜闻言却笑了,笑容中带着不屑,“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世家公子似的,只想着风花雪月吗?他连我的真面目都没见过,还有意?”
杜尘澜觉得有些荒谬,“我的看法与你相反,此人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十分心细。他必然已经察觉出我的异常,这是晚上来试探我的。”
“好吧!或许是如此!不过最近你要小心着些,我觉得他已经盯上你了。”万煜铭也不与杜尘澜争辩,他也觉得那慕然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我看他刚才与你打斗之时,十分小心谨慎,似是不想与你正面交锋,他应该比你更害怕让人发现他的存在。我觉得,此人的身份,绝不会是一名管事。你派人查查此人的底细,或许咱们会有另外的收获。”
“你是说,他不是柳家人?”万煜铭一脸的若有所思,其实经过刚才,他也有所怀疑。
“等查过才会知道,咱们能乔装,别人一样能乔装!”
万煜铭深以为然,接着突然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刚才如此小心,只是不想惊扰到你,但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于万煜铭突然变得玩世不恭的模样,杜尘澜人忍住没翻白眼。
“此次你突然动手,就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动手?”万煜铭歪着头,神色有些不悦。
“自然不是!动手有动手的理由。”若是不动手,说不定对方就认出他了。
“那你刚才为何不让我去追?”万煜铭狐疑地打量着杜尘澜,语气中满满都是怀疑。
“你追上他又如何?还容易暴露咱们的身份。他目前对咱们的威胁很小,先不必理会。打探好他的身份,若有其他目的,再处置也不迟!”
杜尘澜不以为意,此人或许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就是不知是朝中哪一派。
“那明日你怎么回宅子?此人看得这么紧,你要离开怕是不易!”万煜铭想到此事,顺便提醒一声。
“乔装啊!”杜尘澜皱眉,不知那慕然什么时候会离开。
“就怕他明日深更半夜又来打探!”万煜铭话尾音调扬高,语气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今晚被你打跑了,明儿还敢来?只怕他已经回去打探我的底细了,在他查出来之前,咱们快些打探消息。”
“你还有事吗?我要歇息了!”杜尘澜下逐客令,他想趁着夜半,去找良三。
万煜铭立刻起身,“那你歇了吧!”
杜尘澜看着对方从窗户出去,便合衣躺在了床上。
玖五在万煜铭手上,待会儿他得去告知良三一声。希望玖五嘴严些,莫将生父的事儿抖落出来。
杜尘澜又想起刚才万煜铭告知的消息,那名手持先帝遗诏的假顾氏子弟,不知是什么来历。
万煜铭出了屋子,见着正守在屋门前的莲白,脸色顿时为之一沉。
“世子爷!”莲白连忙屈膝行礼道。
“本世子发现你来了杜尘澜身边之后,便没了警性。让你来保护杜尘澜,可他屋里都打起来了,好半晌你才姗姗来迟。”
莲白立刻吓得跪到在地,“是奴婢失职,还请世子爷责罚!”
“他没了内力,若是真叫人给杀了,你主子我如何向皇上交代?今日暂且饶你之过,等此事了结,你去找陆央自行领罚!”
万煜铭看着跪倒在地的莲白,眼神有些狠戾。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性,莲白哪里还能留在这里?
只是他来了檀溪府,身边也只有这么两个会武功的女子。
云镜得替他办事,因此只能继续用莲白。只希望这丫头能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察觉出万煜铭语气中的冷意,莲白心中万分忐忑,她自然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知道这是真生气了。
“是!奴婢日后一定寸步不离杜大人!”
“嗯!”万煜铭应了一声之后,便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杜尘澜睡不着,索性起身修习内力。再喝上两次,应该差不多了吧?他刚才听到门外隐隐传来莲白与万煜铭的谈话,要想去找良三,还得等莲白睡下之后。
就在杜尘澜攀膝,开始修习之时,就听得一道脚步声传来。他立刻躺下,盖上了被子。
莲白走进了屋内,轻声喊道:“姑娘?”
杜尘澜有些疑惑,这大半夜的,莲白不去睡觉,跑他屋里来作甚?
“莲白?还未睡下?”杜尘澜掀开帐幔,疑惑地看向莲白。
却见对方手中捧着一床薄被,不禁暗叫一声不好,这丫头该不会是要睡他屋里吧?
“将才世子爷将奴婢训斥了一顿,此事的确是奴婢的失职,都有人闯进您的屋里了,奴婢还不知晓。因此,奴婢打算,从今日起,奴婢就歇在您屋里了。您赶奴婢走也没用,奴婢这次可不会再走!”
莲白说着,便将被褥放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接着人也跟着上了榻。
杜尘澜看着莲白气鼓鼓的俏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不好吧?咱们男女有别,怕是有些不便!”
莲白刚要躺下,她转头打量了杜尘澜一眼,“可您现在不就是女子吗?无事,奴婢相信您是正人君子!”
杜尘澜看着莲白将被褥拉过头顶,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