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商议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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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当真要领军往西域而去?”司马懿惊疑不定地看着曹操。

  “当然。”曹操看了他一眼,那道眼光充满了威严,亦有着一丝无奈,多的则是不容置疑。随后又道:“某已然与刘备达成协议,只要等待满伯宁领军归来,便即收拢大军,领军前往塞外,永驻西域,可立大魏公国。到那时,人人皆有封赏。”

  “主公莫非愿意坐那公国之王?”司马懿迟疑地问道。

  “吾别无选择。”曹操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轻声道:“中原既然无有吾等容身之地,吾便将势力向西而去,料无人能阻吾进军之路。待得国力强盛之时,未必无有回归中原之时。”

  “主公欲要卧薪尝胆,以便东山再起?”周不疑出言问道。

  “正是。”曹操淡淡答道:“就算吾无力回归中原,吾死之后,尚有子孙。总有一日,能够回归中原故土。到那时,即便身在九泉之下,亦瞑目矣。”

  “主公如此算计,刘备焉能推算不出?”司马懿当即出言道。

  “算得出又能如何?现在中原大地,皆是传颂着吾当日救驾之事。如今百姓皆认为吾有擎天保驾之功,乃当今天之救命恩人,如此名声,刘备焉敢动吾?”曹操冷声道:“且斥候回报,罗昭已然被其遣往徐州。如此看来,刘备亦无意与吾兵戎相见矣。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司马懿见状,小心翼翼道:“不知主公欲要何时往西域而去,所带人马几何?粮草辎重如何打算?兼西域苦寒,农作军械皆是需要大量人口。如此,主公可有定计?”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道:“仲达此言,倒是有几分文直的感觉了。”当下看向周不疑道:“文直以为如何?”

  “西域苦寒之地,又要与塞外诸小国相抗衡,故某以为要继续推行军屯之策,出则为军,入则为民。另,将并州精壮男女百姓大半迁往西域。如此一来,可使百姓耕种田地,有足够之兵源矣。且天长日久,亦可将西域诸国纳入治下。如此,西域可定,疆域可安矣。”周不疑说道,言语间颇是有几分轻描淡写。

  “文直先生似乎忘却,故土难离啊。”司马懿忍不住进言道。

  “故土难离,然不得不离而。”周不疑缓缓答道。

  曹操冷声道:“故土难离,今番远行西域,不知何时能够回返,若是有不愿意去者,可留在朝中,吾绝不勉强。”曹操又道:“此事亦是吾答应刘备的,若是不能履行,其必然会领军征伐吾军,汝等尽管放心便是。不过,凡是世家大族,必须有一位嫡系子孙,随吾远赴辽东。”众谋士闻言是大惊,这等于是要世家大族交了个人质给曹操啊,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怎会答应此等条件呢?

  曹操看众人皆是深深皱眉,当即喝道:“此事是与刘备订立好的,若是有不遵从者,天下再无此家容身之地。”只此一言,众人立马平静了下来。此时,曹操又道:“诸公切要记住,大魏公国固然成立,然其是大汉治下。即,大魏民便是大汉民,若有敢言分裂者,杀无赦。”一股赤裸裸的杀意在空气中蔓延起来,众谋士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过,这后一句话有些奇怪。当然,众人不知道,这是罗昭临行前特意嘱咐邓芝的,此条件乃是死的,若是曹操不答应,一切免谈。还好曹操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大汉分裂两半的想法,故而这一条十分受到他的赞成。原本以为是难通过的一条,反而是容易得到曹操认可的。后人每每谈及此处,总是概叹道,魏武王终究还是心向大汉的。

  建安十二年十二月,邓芝回返洛阳,与之同行者乃是程昱并董昭。刘备领文武大臣在孟津港迎接二人。随后,便引二人归洛阳。接风宴后,董昭留在洛阳城中,而程昱则是急急忙忙赶往函谷关,准备请刘备兑现诺言,将满宠大军撤回邺城,刘备自是应允。

  函谷关,满宠接见了赶来的程昱。

  府衙中,程昱已然将曹操与刘备谈好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听得满宠目瞪口呆。眼见得听完自己所言之后的满宠情绪甚是低落,程昱不由的叹口气。

  “仲德所言皆是真事?”良久,满宠的声音响起,将要睡着了的程昱吓了一跳。

  “自是真事。”程昱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并将自己袖中曹操亲自给满宠写的书信取出。

  满宠呆呆接过,展开,览毕,不由的泪流满面,却是那一幅丝绢上甚是简短:辛苦伯宁了。落款乃是孟德。只此一言,便见得满宠忽地泪流满面,哽咽道:“主公。”身边众将,见他如此模样,亦不禁落泪。短短五个字,尽皆道出曹操的关心慰问了。

  “仲德,既然主公已然下令,某这便领军回返邺城。”满宠擦干了眼泪,随即满面坚强道。

  程昱见状,长长松了口气。满宠回邺城乃是初始的一步,是检验曹刘两家和议地第一步。如此,方能感受两家诚意啊。

  此时,天色已晚,满宠便命人取饭来招待程昱。程昱坐等片刻,只见其端上来的,却是一碗清晰的可见人影的小米粥。程昱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混杂着苦涩的泪水,一碗小米粥很快便被程昱吞进了肚里。再看诸人,亦纷纷将自己面前的小米粥轻轻喝下,且皆是回味无穷的表现。当即,程昱便道:“诸公少待,某这便去凌潇寇封军营中,要些粮米来。如今将军尚只喝一碗米粥,可想军士如何了。如此一来,明日怎能出关?”言毕,便起身往外去。

  众人见了自是放其离去,谁不想自己多些粮米下肚啊。便是满宠,亦是无有阻拦。

  程昱出了关,径直来到凌潇寇封大寨,将事情一说。凌潇寇封已然得知消息,自是应允。只不过给的粮米不多,免得生变。饶是如此,亦够关中军士饱食三餐的了。计议已定,凌潇寇封便派人将几车粮米拉到关前,自有曹军将其拉入。而后,关中终于飘起了饭食的香味,不少军士闻着味儿已然哭出声来,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程昱等人便领军出关,往洛阳而去。自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对面的黄忠严颜法正诸人。恰好此时凌潇派了自己的亲卫前去说明了问题。当下,黄忠等人便顺势接管了函谷关,而后便命一位偏将留守。三人引着大军会同凌潇寇封的军马,就跟在程昱等人的身后,缓缓往孟津而去。

  眼见得已然到了孟津港,程昱自是往洛阳会同董昭,而刘备闻知大军已然道孟津港,却是执意要见满宠。于是,在孟津港,刘备赐酒满宠,言道:“君守函谷关,几乎断绝吾进军之希望矣。先生可谓大才,备甚是崇敬。”满宠见刘备如此言,自是一饮而尽。

  翌日,程昱董昭满宠便领大军过河,往河内去,目标自是邺城。待其军过河,刘备松了口气。如今这天下除并州魏郡之地皆是为自己所有了。自己按照合约,这第一件事做的不错,下面就该开始履行其他的合约了。

  建安十三年春,曹操集合麾下大军,往西域而去。并用周不疑之计,将并州百姓尽皆迁往西域。一时间,并州人口一空。此行行进甚慢,至六月间,迁徙的大军方皆到西域。自此,武威玉门关以北至新疆等一些地方乃在曹操之手。

  就在曹操领军民迁徙,刘备命大军北上,迅填补曹操撤军后留下的空白之地。而此时,南匈奴与张任交战正酣,刘备乃调马超庞德马岱等人协助张任击败南下之鲜卑游骑,挥军东进,挺进并州。而南匈奴急忙上表,向刘备称臣。而马超张任等人以未得刘备军令为由,将南匈奴贵族尽皆屠杀,将其部众尽皆收在麾下。而后,挺进雁门关,攻下河套地区的鲜卑一族,建立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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