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诗茵和乾坤鼠在山林中亡命奔逃之时,昆仑派中也不甘寂寞。
张俭吃完午饭后,直接来到了张景怀的面前。而张景怀,还在被叶凡纠缠着,一直被劝酒。当然了,除了叶凡,还有很多其他的老朋友。
“师傅。”张俭拍了拍张景怀的肩膀,说,“我想再去闯一闯剑阵。”
“好!”张景怀立刻站了起来,“现在、立刻、马上出发!”他是真的喝怕了。
而周围的人,也立刻来了兴趣:“张俭小兄弟,你有办法突破剑阵了?”
张俭犹豫着点了一下头,答:“只是有了一个想法,也许能成功。”
“哈哈哈!好!那我们一定要跟过去看看!也许我们就见证了一个传奇的诞生。”
此话一出,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加入到了围观大军中。而太师祖,自然也闻讯赶来,此等盛事,怎能缺席?
不多时,所有人都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剑阵外围,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很快就找好了各自的位置。这其中,太师祖自然是稳居最中央。值得一提的是,徐正龙并没有来。虽然有人去报信了,并邀请他一起过去看看,但是徐正龙给出的答复是: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就凭他们也想突破剑阵?”
言归正传。张俭和张景怀再次站到剑阵之前,然而,张景怀却有些心虚了。
“张俭......你真的有把握?”
张俭果断地否定了:“没把握,但是......值得一试。”
张景怀的脸直接就黑了:“我就知道......罢了罢了,就让你放手一搏也未尝不可。那么,计划是什么,告诉我吧。”
于是,张俭沉声道:“师傅,把您的内力都传给我,只为自己留下一点足够轻功往返的功力即可。”
“你要做什......”还未说完,张景怀就想到了答案,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是想凭自己的力量硬抗剑阵,由我去抢雪莲?”
张俭点了点头。
“不行!这根本不可能!剑阵的威力你也看到了,两人合力都在眨眼间溃败,更何况你一个人。”
“其实正相反。恰恰是因为我们两人合力,所以才无法支撑片刻。”
“什么意思?”张景怀一脸疑惑。
张俭便解释了起来:“乾坤剑阵之所以无敌于天下,就在于它的攻势能够一直维持下去,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这其中的原理,就是阴阳调和,生生不息,八卦之中可成万物。每一个挑战剑阵的人,其实都不是在与剑阵对抗,而是以天地为敌。”
“所以呢?”
“所以,要想对抗天地,只有天地本身。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大概明白了剑阵的运转法则,再加上我修炼《凌霄诀》所得的中庸之气,一人便可同时掌控阴阳双剑,因此,理论上来说,我是可以凭一己之力,重现一个乾坤剑阵的。”
听到这里,张景怀已经傻了......不,并不只是张景怀,就连周围观战的人都傻了。只有太师祖一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张俭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凭我自己的力量,即便可以复制一个乾坤剑阵,但是力量毕竟太薄弱了,面对上万把灵剑组成的剑阵,一瞬间就会溃败。所以,我需要师傅您的力量。”
语毕,双方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终于,张景怀下定了决心,爽朗的笑了:“好!那就这么办!你是跟着我学艺、长大的,说是我的孩子也不为过。今日一战,若能成功,你将成为江湖上一段不朽的传奇,我也会为你自豪一生的!”
于是,张俭也笑了:“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徒儿又怎能让您失望呢?”
“哈哈哈!来,推出一掌,我这就给你传功!”
说着,张景怀便首先推出一掌,张俭也紧跟着将手掌对上,一瞬间,张景怀三十余年的功力,便源源不断地涌到了张俭的体内......
一盏茶的功夫,传功便结束了。最终,张俭只能接受26年的功力,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功力在这个过程中被浪费掉了。
可不要觉得张俭资质很差,能够继承前辈三分之二的功力,足以说明他的资质远超同龄人!即便是现任掌门徐正龙,也只能接受前任掌门一半左右的功力。因此,太师祖在看完整个过程后,不禁开心的拍起了手:
“哈哈哈!好小子!果真不凡!”
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景怀问:“准备好了吗?”
张俭的神色也坚毅了起来,答:“准备好了!冲吧!”
下一瞬,张景怀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张俭也跟着踏入了剑阵。下一刻,万把灵剑腾空而起,然后又如雨一般倾泻而下。接着,张俭虎吼一声,也召唤出了七百余把阴阳灵剑,然后......竟然真的形成了一个乾坤剑阵,并且逆天而上!
“叮叮叮叮......”
霎时间,双方剑阵碰撞到了一起,昆仑派的乾坤剑阵被撞得一滞,居然真的被张俭截下了进攻的势头!然而下一刻,这万把灵剑就仿佛有意识一般,改变了进攻方式,化作一阵狂暴的剑刃旋风,全方位的绞杀张俭和张景怀!
张俭所展开的剑阵毕竟范围有限,所以不能距离张景怀太远,可是面对着万把灵剑的绞杀,每一瞬间防御都会被撕开一道口子,张俭忙着应付修补和维持剑阵防御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如果同时进行移动,稍一分神,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事实上,张俭确实有些吃不消了,很快就漏过了几发灵剑进来,然后被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张俭如此,张景怀的情况其实也不好,脸颊和侧腰已经被划开两道很深的伤口了。但是,他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完全相信张俭,所以只顾勇往直前,把自己的命都托付给了自己的徒弟!
五百米,却仿若天涯一般遥远的距离,每一瞬,都仿佛一年那么长。剑阵外观战的人们,此刻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说实话,他们对张俭已经刮目相看了,能够凭一己之力对抗剑阵至如此地步,哪怕是徐正龙都做不到!每个人都服气了,所以每个人都希望张俭能够平安返回,他可是昆仑派的宝贝啊!
终于,张景怀冲到了千年雪莲的面前,然后飞快的抽剑一斩,夺过雪莲,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往回冲。可是这个时候,张俭的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了。要知道,维持剑阵抵御如此疯狂的攻击,是非常吃力的,几乎从一开始就在拼命。现在......怎么办?一旦放弃,两个人就都会被乱剑穿身而死。
拼了!!!
张俭再次怒吼一声,直接引爆了体内的一半经脉,从而再次催发出了一股绝强的力量,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防御,再次稳固了起来。张景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在心疼,但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只得收拾心情,再次加快了脚步......
引爆经脉换取到的力量,尽管强大,但也无法持久。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张俭的气势就弱了下去,强行维持剑阵所带来的反噬,令他口鼻处都溢出了鲜血。而这时,张景怀距离逃出剑阵,还有一段距离。
眼看着,一切就要功败垂成。张俭明白,自己只能集中剩下的一点残破之力,保着师傅逃出生天了,于是,他露出了决然的微笑,转过身去,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
突然!他感觉有一双手,狠狠拽住了自己的衣领,然后一股巨力传来,将他整个人都丢向了剑阵之外!同时,雪莲也被强行塞进了怀里......是张景怀!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选择把希望留给自己的爱徒,用自己的身体,铺就张俭未来的道路!
“师傅——!!!”张俭大喊着,却无力反抗,整个人就这么摔到了剑阵外面。
下一瞬,张景怀便被剑刃洪流淹没了——“老子这一生,值了!”
千钧一发之际,太师祖终于出手了!只见他随手一挥,便招来了万把灵剑,尽管无法形成乾坤剑阵,但是凭借着两百余年的可怕功力,硬生生的从乾坤剑阵的洪流中,撕开了一条通路!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张景怀都在一时之间傻了眼。
“景怀小子,赶紧滚出来,老夫撑不了太久!”太师祖喝道。
张景怀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顺着通道跑出了剑阵。这一瞬,剑阵外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自昆仑派创立以来,乾坤剑阵,第一次,被破了!而且就是被昆仑派自己人破的!呃......虽然现在张俭和张景怀不是昆仑派弟子了,但是他们的一身武艺都传承自昆仑呀!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人群中,叶凡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的身边,一位少年弟子看着他,弱弱地问道:“师傅,如果有朝一日,弟子也深陷绝境,您会像景怀前辈那样舍身救我吗?”
叶凡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等你什么时候像张俭那样有出息了再说!”
而在人群正中央的张俭和张景怀,此刻都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被人们兴高采烈地围着,然后往天上扔。太师祖就在一旁看着,他并不想打扰年轻人们的这份热情。
很快的,剑阵被破的消息就传到了徐正龙那里。本来他正在打坐,结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顿时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骚动过后,太师祖终于站了出来,笑道:“好了,大家先安静下来。张俭小兄弟和景怀小子需要休息,要是想闹,可以等明天,我宣布——明天,将举行盛典,庆祝昆仑自创派以来,剑阵第一次被突破!”
“哇——!”这一下,人们更开心了。
而张俭,则踉跄着走上前去,为难道:“太师祖,真的很抱歉,我想尽快带着雪莲回去,我的兄弟还要靠这个来救命。”
太师祖听罢,不禁挑了挑眉毛:“一天也不能等?”
“实不相瞒,是小子不想等。庆典什么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享受。慕容前辈和秦前辈的大仇未报,自己的兄弟又命悬一线......”
“可是,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吧?全身经脉被废掉了一半,功力几乎散尽,凭这样的身体,你能做什么?”
于是,张俭沉默了,但是双拳却死死的攥着。
太师祖自然看出了他的执着,于是长叹一口气,说:“这样吧,你跟我来,我帮你重塑经脉,再把自己的毕生功力都传给你。”
“啊?”张俭顿时懵了,“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
“这......太师祖愿意给,小子当然愿意要。”
太师祖微微一笑,说:“嗯,还算诚实。那就这样定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张俭受宠若惊,急忙躬身道:“请太师祖讲。”
太师祖呵呵一笑,说:“等你报完大仇,你要重回昆仑,作为镇派长老,一生不得离开。”
张俭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拱手答:“这个要求,恕小子无法答应。”
“哦?”太师祖的笑容开始变得玩味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帮你重塑经脉,也不能传功给你。”
然而,张俭却非常果断地拒绝了:“那我就不要太师祖您的功力了,这本就是我自己的恩怨,理应由我自己想办法。”
太师祖听罢,开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我终于确定了,你就是要继承我功力的人!”
“呃?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张俭还有搞不清状况。
“意思就是,你通过我的考验了,你就是我合格的继承者。用过晚饭之后,来我的房间找我,我这就把功力传给你。”
“这...这么大的事,您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不只是张俭,其他所有人都被惊掉了下巴。
可是太师祖却很无所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条件的。老夫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您请说您请说。”
“老夫希望,你能作为一个名义上的昆仑派长老。日后昆仑派若遭遇不测,老夫请你能念在今日的情分上,尽可能的帮一把。”
张俭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只是这样?您就不怕我先假装答应您,等得到功力后再出尔反尔?”
太师祖微微一笑,答:“能在生死关头毅然转身,凭血肉之躯面对万把灵剑,将生存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师傅......能做到这一点,就证明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那也许是我故意演的戏呢?”
“哈哈哈!那就当老夫看走眼了吧,不过老夫相信你。”
张俭听罢,立刻站直身体,躬身、拱手,郑重地行了一礼,答:“既然太师祖这么说,小子定然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嗯,那就先这样吧,你们都受了伤,去找人包扎一下,等到晚饭过后,记得来找我。”这样说着,太师祖便踱步缓缓离开了。
接下来,张俭和张景怀也在叶凡的带领下,去疗伤了,只剩下其他围观群众们还在津津乐道,看样子,这件事够他们聊上一段日子了......
当天傍晚,太师祖正一个人坐在房间中看书,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太师祖知道来者是谁,直接说道:“正龙,进来吧,门没锁。”
于是,徐正龙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可是,他进来后,却是久久地看着太师祖,不发一言,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你主动来找我,却什么也不说?”太师祖终于放下书,看向了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对你说——你的执念太重了。”
“太师祖!”徐正龙突然开口了,从他的语气中能够隐隐地听出来那满腔的愤懑,“弟子不理解您!从一开始就不理解!弟子不知道您为什么对张俭这么偏爱,他明明是被逐出师门的人,而您却处处向着他,甚至还要把自己毕生的功力都传给那个废物!”
太师祖叹了口气,却是反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昆仑派的立派之本是什么?”
徐正龙毫不犹豫地答:“以心证道,以道立心!”
“那么,何以证道?”
“无为而无不为!”
“此作何解?”
“呃......”徐正龙犹豫了。
于是,太师祖慢慢地解答道:“无为而无不为,意思是不要刻意去做什么事。一切顺从本心,顺其自然便好。比如你,今年才二十四岁,就成为了一派掌门,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你希望能够把昆仑派治理好,以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你如常去做就好,正常的处理门派中的大小事务,正常的进行修炼、巩固修为。这便是道。而现在,你却陷入了执念之中,处处刻意强求,非要把那些平凡的事做的不平凡......你不累吗?”
徐正龙听罢,已经明白几分了,毕竟他的资质不差。但他仍旧有些疑惑:“可是......太师祖您为何要把功力传给一个外人?”
“呵!”太师祖笑了,“外人?谁是外人?你自己也曾经说过,修道之人应以天下为己任,何为天下?天下,不是那名山大川,也不是那琉璃金瓦......每一个人,都是天下。”
“这,就是您喜欢张俭的理由?”
太师祖点了点头:“张俭他比你洒脱的多。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当我以‘一生都不得离开昆仑派’为传功条件时,他却断然拒绝了,他没有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而强求我的力量。而且,他的资质也非常高,甚至比你还高。再加上......好像是叫《凌霄诀》吧?那股中庸之气,其精妙程度甚至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说到这里,太师祖又是一声长叹:“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张俭这孩子是龙,昆仑派这片弹丸之地是困不住他的,总有一天,他会翱翔于九天之上。我老了,且大限将至,想我这一生,空有一身雄厚功力,却从未做出过什么值得说起的事。如此,我想在生命的最后,作为一块踏脚石,亲手成就一代传奇,也算是不枉此生。”
“太师祖,您......”
太师祖却抬手打断了徐正龙:“正龙啊,你其实很不错,所以才会让你接任掌门之位。现在,你只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释怀......相信我、也相信张俭吧。只要有他在,昆仑派无论遭遇什么事,都能够化险为夷。”
“......弟子定谨遵教诲。”
“好了,你去吃饭吧,我还要看会儿书。”
“是,弟子告退。”说罢,徐正龙便躬身退出、并带上了房门。
房间中,太师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徐正龙这孩子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但是,他资质不差,也许一两年之后,便会明白吧......
很快,众位弟子们都用过了晚饭,开始打坐、修晚课。而张俭,则来到了太师祖的房门外。刚要抬手,却听得房内传出一声“进来吧”,于是,张俭便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太师祖已经在一团蒲团上静坐等候了,对面还有一团蒲团空着,张俭略显拘谨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太师祖目光平静,淡淡道:“推出双掌。”
张俭照做,下一刻,太师祖便将自己的双掌对上,庞大的功力开始缓缓转移到张俭的体内。整个过程,双方都很安静,没有一句废话。
屋外,张景怀神色紧张,抱持长剑,警惕地望着四周。而他身边的叶凡,见他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景怀兄,放松一点,这只是传功,又不是生死试炼,看你满头大汗的成何体统。”
张景怀答:“怎么可能放松啊!万一传功过程中有人打扰,两人乱了灵台,那可是会双双走火入魔的!”
叶凡摆了摆手,说:“一般人确实会有这种风险,但太师祖是何许人也?凭他的境界,已经完全不会受外界的影响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唉......”张景怀叹了口气,“行吧,我稍微放松一点,但是不能离开这里。如果叶兄累了的话,可以不用管我,先去休息吧。”
“那好,我先去打坐了,你也稍微照顾一下自己。”说罢,叶凡便缓缓离开了。
结果,张景怀这一站,就足足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张俭和太师祖一起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发现张景怀竟然倚着门柱睡着了。
张俭不禁动容,快走两步上前,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张景怀的身上。张景怀登时惊醒,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清晨了。
“怎么样?顺利吗?”张景怀急忙问道。
张俭蹭了蹭鼻底,答:“顺利,太师祖用了三十余年的功力重塑了我的经脉,又传给了我一百余年的功力。现在的我,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景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太师祖走上前来,告诫道:“张俭,你现在虽然得到了百余年的功力,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要妄自尊大,因为有些隐世之人,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切记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弟子定谨遵教诲!”张俭立刻抱拳、躬身、行礼。
太师祖继续说道:“尤其是,你想要对付北冥魔神的话,目前来看仅自保有余,但仍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太平星君,就更不要说了。”
张俭听罢,答:“弟子自知北冥魔神实力可怖,故而会与友人一同讨伐。而太平星君......太师祖,您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吗?”
太师祖呵呵一笑,摇了摇头:“70年前,我只与少年状态的太平星君对战过,那时我尚可胜他一筹。但是,太平星君的真正实力,就连我也看不透。《卜天诀》的可怕之处不止在于吸收他人功力为己用,更在于它可以激发修炼者的全部潜能。”
“太平星君今已百余岁,却仍旧保持着少年的模样,说明他一直没有发挥出《卜天诀》的真正力量。否则在潜力爆发的状态下,随着精气的消耗,他的身体也会急速生长,变成他实际年龄的样子。”
张俭不禁有些沉默了:“......这...弟子明白了,一定会小心应对的。”
太师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老夫知道你有急事,就不强留你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不过,张景怀,你小子得给我留下,起码在昆仑派里住上一个月才能走。”
“啊?”张景怀懵了,“为什么啊?”
“还问为什么?你把自己的所有功力都传给张俭了,现在的你能打得过谁?再加上闯剑阵受了些伤,如果放着不管会留下顽疾,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这......”张景怀不禁苦笑了起来,看起来不太情愿。
张俭微微一笑,说:“师傅,您就在这里好生静养吧,弟子如今今非昔比,已毋需您担心了。”
“唉......孩子大了,总要飞走的......”张景怀长叹一声,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那你就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吧。”
“是!那,弟子便告辞了。”
“保重。”
说罢,张俭纵身一跃,瞬间唤来数十把灵剑,然后将这些灵剑当做踏板,一踏便跃出数十米。就这样,张俭不断踏着灵剑,转眼间便离开了昆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