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能吐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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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摇着一把画了红梅花的扇子,踩着轻盈的步伐向我走来。秦汐和小麻花同时拉住缰绳下了马,秦汐将我抱下来时看我的眼神充满疑惑。

  我几乎已经不敢肯定自己在地府时见过这个人,又听她同自己说过那些话。不自觉地朝后面退了一步,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眼前这个花非花被我说的莫名其妙,“你难道不是找我来的?”

  “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找你来的,”我有点感觉自己被耍了,也不管眼前站着这个是不是自己婆婆,开始蹿火,“你不是前些日子才告诉我不让我来昆仑山么,怎又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来昆仑山了?”花非花僵在一个姿势,满脸疑惑。

  “你!”我气得想卷起袖子和他理论,被秦汐握住手。

  秦汐比我冷静很多,他朝花非花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他有喉结。”

  我反应不过来,随口说了一句:“胡说,你娘哪来的喉结?”刚说完才想明白,立即朝那人看过去,他果然比我前几日见到的人高上许多,可是面相却和花非花一模一样,找不到任何差别。这不可能,天下没有长得一样的蛋,就算是灵魂一分为二的西钥卿囯与贾倾城,在容貌上都会有细微的差别。可这人确实逆了规则,在容貌上精致的与花非花丝毫不差。我虽没有南宫绾月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长成花非花那个模样的人,人世间我也是第一次见,几乎是看上一眼,就会被那张脸吸引的灵魂出窍,我爱遍世间至美,美人,美景,美食。所以对这张脸,我绝不会看错。

  可眼前这个长着喉结的花非花,除了比地府那个高上许多,胸平了些,其它却没有任何区别,好像是镜子中走出来的一样。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二人的气场了。地府那个花非花,对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冷淡得要命。眼前这个长了喉结的花非花,就像青楼里出来的老鸨,脸上表情多的让人慎得慌。他举手投足尽显妖媚,说他像花魁又不尽然,他带着那种蔑视苍生的高贵范儿,又不是窑子里的人能做得出来的。比起地府那个花非花,眼前这个人更配得上他眼角的那朵黑色曼陀罗花。

  传说中,黑色曼陀罗生长在大漠无人区,诱人,剧毒,但凡见到它的人,无一人能活着离开。如今这个男子给我带来的,就是这样一种带着盛大死亡扑鼻的气息。而秦汐的母亲,比这个男子多了一种气质,我说不上那种熟悉的气质是什么,却能将这二人本质地区别开来。

  眼前的男子挑了挑眉梢:“你见过舍妹?”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先点了一下,又摇了起来。

  男子被我晃蒙了:“你是见过?还是没见过?还是脖子疼?”

  “......”

  他见我不说话,又详细描述道:“是不是长得跟我一样,比我矮点儿?”

  我摇头。

  “不是?”他也很诧异。

  “她比你漂亮些。”我想想,用手比划道。

  “怎么可能,明明都是长得一样的,你有审美么?!”

  “她胸比你大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自知道他的身份,我忽然有心开起玩笑。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那是男子和女子的区别的时候,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呸,她那叫胸大无脑!”

  “......”话虽这么调侃,我心中已经有所了然,长得这么像,应该真的是兄妹吧,就是气质差太多了,秦汐的母亲是个冰山美人儿,可眼前这个,美人倒是不假,不过实在......实在找不到任何信息看出他是个冰山。这么说,他就是秦汐的王舅。若是王舅,从血缘上来讲,应该不是坏人。

  “果然还是她动作快了一步。既见了她,怎还来找了我,莫要说她未阻拦过你。”他见我放松了戒备,面部表情也就跟着我随和了起来。

  “她拦了,没拦住。”

  男子掩着嘴,斯文一笑,妖冶如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少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看来又是一个自称认识我很久的人,我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已经烦了很久了,听他说完这么自来熟的话,一种厌烦的情绪油然而生,男子敏感地捕捉到我的思想变化,幽幽道,“看来你是被这些事烦急了,若不然依你的性格也不会来找我,你既来了,我自会告诉你我答应你的事。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男子带我们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小屋,那屋子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搭建而成,昆仑不产金丝楠木,他怎么从遥远的地方运过来的?

  我们三人跟他进了屋子,他为我们倒上茶水,用扇子掩住半面脸,仅露了一只狐媚的眼睛打量着我问:“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呢?”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秦汐淡淡开口,看不出情绪。

  男子这才把实现移到他身上:“为什么?凭我是你的王舅,凭我想要救你的母后,”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或者,就凭我与她的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我未曾听说花非花有兄弟姊妹,也并不知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道。

  他见我这样怀疑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摇晃着扇子,虽然对我一一道着,目光却投向一遍站着的小麻花:“我的名字叫花非花,舍妹的名字也叫花非花。我和舍妹的故事,过一过再告诉你也不迟。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的故事么?我现在讲给你听,至于信不信,随你。”

  这世界上有两个花非花?好吧,陆续发生的事早就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已经没有太多判断能力,他这样说着,我就先这样听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故事总要一个一个听。我先把秦汐他娘在地府对我说的问题抛给他,听他的解释:“罹殇曾跟我说过,陌念以仙界的名义下了诅咒,但凡谁说出有关我的秘密,都会死于天雷之下。墨隐的徒弟被劈死了,之前黑无常也差点遭殃,你若不是骗我,又怎能在未被劈死之前向我说明这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呢?”

  花非花手中的扇子不动了,面色有些诧异:“罹殇?陌念?仙界?你这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胡说?被他这么一问,我不知道该怎样接话。脑中忽然涌来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并不清明,只觉得十分可怕。花非花的意思十分明显,我刚刚说的话,并不是事实,而这些话明明都是别人有意无意透露给我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骗了,或者到底被谁骗了。在我遇到花非花之前,通过许多人零零散散的透露,努力在头脑中构建出来的框架,他这个知情人仅用一“胡说”就全部推翻了。

  这感觉很奇怪,若做个比方来说,好比是一直以来,总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从一个果园给我采摘些水果吃,第一个人带了个苹果,我便以为那里有苹果树,第二个人带了葡萄,我便以为那里有葡萄藤。可是,当我有一天走到果园门口,却被告知:这里不是果园,是个养鸡场,这里从没有过水果。于是我彻底懵了,那我之前吃过的水果是哪里来的呢?那些人又是哪里来的呢?他们又为什么要给我带水果来吃呢?

  “还是这么轻信于人,看来修行的力度不够啊。”他对我叹了口气,“我名钟离,妹妹叫雪娆,我们在人间的姓氏为独孤,在天界随王姓姓花。我不知道这两个名字有没有人对你提起过,若没有最好,至少在我口中出来的,要比别人编给你的好上许多。”

  我问他,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说:“夙夜,我一会儿给你讲的这个故事中一半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因为我也怕说多了遭天谴。至于我为什么要讲给你听,就像有人不想要告诉你这些秘密一样,也有一部分人想要让你知道发生的一切。我和陌念的立场不同,你若能记起来,也许会对我妹妹能否顺利躲过天劫,有很大的帮助。可无论你怎么决定,我确实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最近这句话是不是流行啊,是个人就说他站在我这边,可是我这边是哪边?

  “那我怎么分辨你话中的真假?”我问。

  “这个好办,”独孤钟离对我道,“凡是和你有关的部分,大部分都是假的,和你无关的部分都是真的。但你也不用着急,你若聪明些,总会在这些话中有所觉察。神谕上说不能有人告诉你,却没说不能有人引导你。”他眨着狐媚的大眼,狡黠一笑,说不出的妩媚,“我这也算是钻个空子。”

  “神谕?”我更迷惑了,“这个诅咒不是陌念下的么?”

  “这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条约定。定下约定的人也不是陌念,”他安静了一会儿,做好了随时躲避天雷的准备。秦汐握住了我的手,十分用力,一只脚错后了一步,我们身后就是屋子通往外面的门,我猜如果一会儿有雷劈下来,他一定会把我拖出十里地以外。

  独孤钟离透过屋顶,望着莫须有的天空,又将视线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既是神谕,定下约定的人,自是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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