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此花非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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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汐。”我躺在床上,听他给我讲完睡前故事,拽了拽他的衣角,“我在奈何桥边,遇见你娘了。”

  秦汐来了兴致,用手撑起脑袋,侧着身子看我:“怎么当时没听你说?我还以为我娘早就轮回转生了,她竟当真在那里等着父王。”

  儿子像娘,不变的真理。

  我当时没跟秦汐说是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我该怎样解释他娘这个人,是人是鬼,死没死我都不知道。二来则是他娘跟我说的那段话,我若告诉秦汐,他会不会和他娘站在统一战线,阻止我知道真相。可是我不喜欢瞒着秦汐,瞒过几日,我总觉得自己像做了错事,十分不舒服,不如说出来痛快。我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问他:“你娘不同意我去昆仑山,你怎么想?”

  “我若阻止,你会听么?”他绕着我的发梢搔了搔我的脸。

  我摇摇头。

  “所以,”秦汐笑着吻了我的眼角,“我会陪在你身边。”

  我听完大受感动,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想用行动说明心中感激。可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下的人一下子僵硬了许多。“咦?你怎么了?”我戳了戳秦汐绷住的脸,又拱了拱。

  秦汐面色不是很好,咬牙问:“你点着的火,你管灭么?”

  “什么?”

  他一个反身把我压在身下,嘿嘿一笑,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

  我努力缩了缩身子,推着他胸口,将他推得离自己远一点:“你,你离我远点,我热。”

  “我也热。”他又朝我靠了靠。

  “我,我累了,我骑了好几天的马......”我语无伦次的解释,“你,你谦谦君子,也不急于一时对吧?”

  “我若说我急呢?”秦汐挑了挑眉,将我推着他的手拿开。

  “那,那你忍一忍。”

  秦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淡淡吐出两个字:“偏不!”

  “......”

  他急,的确很急。我被折磨了好半天才挣扎出来,滚到墙角大口呼吸着空气,觉得自己差点溺毙。

  “你,你,你耍流氓!”我小心的控告,觉得嘴唇都已经肿了。

  秦汐侧身支在床上笑眯眯地看我:“夙夙先亲我的,礼尚往来,我当还回去才是。”

  “我可没有亲你那么长时间,你占我便宜!”

  秦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你也可以再还回来。”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半天才委屈地哼哼了一声:“算,算了......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秦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伸手把我从墙角捞过来抱在怀中,下颌抵在我的锁骨上,低声问我:“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点着的火,你管灭么?”

  我这才听懂了他这句话的含义,挣扎着就想往出跑:“你刚才还没灭么?”

  “还没呢。”身后的人笑出声来,若有似无的挑逗,“所以劳烦你帮忙灭了吧。”

  “不要啊,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原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结果由于第二天早上我连下床都成了问题,所以推迟到第三天。秦汐被我赶了出去,我的理由是,若是他在同我一床睡,我们下个月也到不了昆仑山。他笑得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也不搭我的腔,自顾自的出门了。

  秦汐刚走不久,南宫绾月就来了。她变成程筱筱的样子,我很不适应。

  南宫绾月刚刚进来就对我说:“他昨日去找我了。”我知道她说的是南宫洛。她又道,“他对我发了火。”

  我很诧异,程筱筱死去,南宫洛不是难过的连魂儿都没了么,如今死而复生了,只听过喜极而泣的,没听过喜极而怒的啊。

  南宫绾月坐下来继续说:“我开始也很诧异,他来找我的时候并没生气,只是可能见到我的尸体情绪受了些影响,兴致不高。不过说了没几句话,他就发火了,他对我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你不必学她的样子,你听不懂吗?’而后就走了。”她用程筱筱的眸子看着我问:“夙夜,你怎么想?”

  我当时正窝在床上吃山竹,听她说完南宫洛的表现,刚要愤然而起,又忽然记起自己现在衣冠不整,又缩回被子里。我看着这副虽是程筱筱的皮囊,却无不透露出南宫绾月气质的身体,咂了咂嘴:“你若想要变成程筱筱陪在他身边,就努力忘记自己是南宫绾月。”

  南宫绾月在我这里坐了不多时就走了,如今我的魂魄日渐恢复,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比以前灵敏了许多,五识更加清明,有时甚至能捕捉到十分细微的声响和动向。我不记得我生前也有这样的特长,再加上我筹措着去昆仑山的众多事宜,并没有把南宫绾月这段话放在心上。而当我再想起这段话的时候,南宫绾月已经死了。如若我再早一些发现这其中的问题,也许她也不会选择赴死这条路,为此我难过了好长时间都振奋不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尽在眼前的一个比惊喜更加只惊不喜的,是我终于到了昆仑山,见到了山脚下等我的人。

  我虽说把秦汐赶了出去,可他晚上还是优哉游哉的回来了,带回了一些衣物和用品,说是白天和小麻花一起准备的,至于那几件女子的衣服,是从程筱筱处借来的。这一晚他没有闹我,我安心的一觉到天亮。

  临近醒来时做了一个梦,依旧是那个穿着******衣服的女子,那个朝我跑来的男子,远处有阵阵狐吟。我近来总在做这个梦,梦惯了,也懒得去追寻梦中人的样貌。后来梦又换成了墨叶飘,穿着紫色的白毛裘衣,扎着束带,在山泉瀑布间吟歌而舞,神色一阵儿欢娱,一阵儿忧伤:“山有木兮木有枝,我于昆仑巅兮初见卿。千年不见兮思之如狂,惊鸿一瞥兮终不能忘。为卿采莲兮涉水,为卿夺旗兮长战,为卿遥望兮辞宫阙,为卿白发兮缓缓歌。翘首以盼兮不得见,问卿何若江山美人兮,闻卿已尸骨他乡。噫吁,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我们吃过早餐就像南宫洛拜别,小麻花牵来三匹骏马,秦汐却执意要与我同乘一骑。

  “为什么啊?”我抗议。

  “我怕还没到昆仑山,就把你颠散了。”秦汐把我扶上马,又自己跨了上去,扬鞭而去,不给我挣扎的机会。

  我们到了昆仑山我才明白,南宫绾月为什么说我一道那里就能找到那个给我夜光杯的人。那人的确如南宫绾月所说,是一个非常有名,而且不该出现在昆仑山的人。昆仑山是修仙之人想要早登仙界的道场,那人的气场却和昆仑山格格不入。我们见到她时,她正倚在一块巨石上睡大觉,听见马蹄声就睁开眼睛,懒散地抻了个懒腰,翻身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她说:“夙夜,我等你很久了。”声音比上次我见她时要低沉很多。

  她大红色的华纱和枚红色的头发随着刚才的动作,甩出优雅的弯度。左眼眼角处那朵黑色的曼陀罗花在阳光照射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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