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分多少?”
“我大致看了看,分数普遍不高,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其实我也不高兴自己的成绩,所以才出来看电影调剂心情的。。”
“不过你的总体成绩不错,全班第一,比第二名高出70多分。”
“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子夜问,“不是刚考完吗?”
“高二的文班就你们一个班,三十多人,一抬手,试卷就批完了……”
“第二名是谁?”
“李春阳。”
“他平时很用功。”
“不过这孩子脑子笨,跟你比差远了!”梁昊说,“你必须把地理成绩补上去!”
“嗯。”
“回校吧,不能总这么任性!”梁昊嗔怪道。
子夜开始往回走,梁昊一直在后面陪着她。
“我自己能回去,您回家吧!”子夜终于改成“您”了。
“我把你送到校门口,晚上不安全。”
“我不知道该恨您,还是该感激您……”子夜苦笑道。
“随你吧,当老师是良心活儿,不管你,我良心不安。”
“回吧,我到了。”
梁昊跨上自行车走了,子夜在学校大门口望着他走远。他刚才的做法和所说的话,让子夜对他的看法改变了不少。也许,他并不坏,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情难自已或者一时冲动,那么自己何必对他耿耿于怀呢?又何须跟他过不去呢?
地理试卷发下来了,赵东林用红色的圆珠笔在她的一道错题上批注着“非答非所问”,在这句话下面画了两道横杠,并在后面画了三个感叹号!子夜“扑哧……”一声乐了。赵东林肯定是在批评子夜答非所问,结果弄出这么个笑话。
“笑什么?”前排的田雪莲问。
“你瞧地理老师的批语!”子夜把试卷递给了田雪莲。
“非答非所问,林林(赵东林的昵称)太有才了!”田雪莲说。
大家相互传阅子夜的地理试卷,从此“非答非所问”成了赵东林的美称。
诗人的那个男人又来了,同学们有的偷着笑,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拿诗人打趣……
“诗人,你这个朋友对你真好!”大曲阴阳怪调地说。
“我们是笔友。”诗人说。
“一定是非常高尚纯洁的友谊!”武建梅说,“可惜,我不会写诗,也没福气认识这样的笔友……”
“你忙吧,我先走,”男人说,“以后再来看你!”
“我送你!”诗人说。
诗人去送男人。
“我呸!什么笔友?”大曲说,“看他也不像个会写诗的。”
“会不会写诗,还能看出来呀?”子夜说。
“子夜,别老充好人,她就是一破鞋!看她的花销,就能猜出个一二三来!”大曲说,“子夜,你家里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50,我三姐还额外给我20……”子夜说。
“包括学杂费、书本费吗?”
“不包括。”
“我也没见你买过衣服。”
“衣服是我大姐给做的。”
“我没有你多,一个月50,我还得省着花,还觉得紧张,她那30元的水平愣是比我这50元的还高,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人家没必要向你汇报自己的经济状况吧?”子夜说,“如果你不问,我也不会说……”
“没人问她,是我们以前见她老不吃菜,就劝她,怕她把身体搞坏,她说她不能买菜,她爸每月只给她30元,别的什么也不管,钱不够不用,她说自己喜欢嚼小米饭,吃小米饭不用就菜,省着钱中午可以买半份菜就馒头……她还专门写了散文诗《小米饭养育我长大》,在校庆大会上朗诵过……”
“《小米饭养育我长大》?”子夜说,“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那时摔伤后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哦。”
“据说梁老师和她关系很暧昧……”武建梅压低声音说,“她休学就是为了再做梁老师的学生……”
“她的诗写得不错,他俩都喜欢诗歌,师徒走得近一些,很正常。”子夜说。
“那也不至于因此修了学,鬼才信!”大曲说。
“学校早就有议论……”武建梅说,“无风不起浪!”
“传言未必是真的,”子夜说,“阮玲玉就是被谣言杀死的,还是不要相信捕风捉影的事儿好。”
正说着,诗人回来了,爬上自己的铺位。她的床位在上铺,正好在子夜的铺位上面。诗人上床铺从来不脱鞋子,她在枕头边放了一块板儿砖,把鞋子放在板儿砖上,也就是说她的枕头与鞋子紧挨着。也不知道诗人在折腾什么,床铺吱嘎乱响,落下不少尘土。子夜正仰卧在床上休息,尘土迷了子夜的眼,子夜不住地揉眼。紧接着,板儿砖掉下来了,在子夜的床头上折了个跟头,掉进子夜床前的脸盆里,上了漆的铁脸盆被砸了一个坑,掉了不少漆,盆里的水溅了一地……真悬!板儿砖差一点儿就砸在了子夜的头上。
“诗人,你这是在行凶!”武建梅说。
“子夜,没砸着你吧?”诗人问。
“没有,”子夜对诗人的行为非常不满,“没见过往床头上搬砖的,枕头挨着鞋,也不嫌臭!”
“诗人喜欢闻臭味,”大曲开玩笑说,“这样才有灵感写出好诗。”
“不是没地儿放鞋吗?”诗人道。
“可以把鞋脱在下面!”子夜生气地说,“学校早就规定上铺的人不能穿鞋上铺位。”
“上下床不方便,早晨起来找不着鞋。”
“不管怎样,床上不能放砖!”子夜生气地说,“给我安排这么个死法,要了我的命还不想负责任,这叫纯属意外,对吗?”
诗人从上面下来了。
“对不起,子夜,我以后不放砖了!”诗人说,“你不能生我的气,你看,咱俩都是梁老师最宠爱的学生,咱俩可不能闹意见,别让大家看笑话……”
“谁跟你闹别扭啦?”子夜余怒未消,“有把砖放在床上的道理吗?”
“好啦,子夜,不生气啦,我给你吃方糖……”
诗人又爬到床上拿方糖。
“不吃。”
“想吃,你就随意拿,在盒里放着。”
“哦。”
“梁老师把办公室钥匙给我了。”
“哦。”
“他把小办公室的钥匙给你了?”
“是,”子夜说,“他告诉你的?”
“你学习好,梁老师喜欢你,总是夸你……”
“是吗?”
“他希望咱俩搞好关系,给他争气!”
诗人继续殷勤地跟子夜套近乎。
...
第42章 质疑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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