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算晴朗，太阳无精打采地斜倚在树梢上，无奈地尽着自己发光发热的本分。教室里，准备抄袭的同学间谍般地搜寻着抄袭目标，或者准备着小纸条。子夜欲进教室，却觉得浑身不适：她的胸口像是要爆炸，四肢酸懒、头脑发胀……她绕到操场散步，想缓解一下不适症状。
打铃了，她不得不抬起灌了铅似的腿，迈进教室。几十双似乎要刺穿肌肤的光线盯在她身上，他们恨她，因为她没有配合他们为抄袭所做的事前准备。她被绊了一跤，这仅仅是报复的开始。凳子呢？笔和夹子呢？他们已公开挑衅。子夜四下扫描着，瞅准自己的笔和夹子，抢了回来。卷子发下来了，她只能站着答题。
突然的一瞥，她看到自己的凳子在旁边一个男同学的腿下。
“这是我的凳子！”子夜道。
那个占着她凳子的男同学站起来，横冲直撞地从她身边冲过去，把试卷提前交了，她差点被带倒，桌子也因此发生了位移。子夜愤怒地看了那个同学一眼，开始答题。刚坐好，后面飞来一脚……
子夜没有时间理会他们的无聊，她的四邻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她，右边袭来一脚，后边又是一脚……子夜举手打报告，请求援助。
“老师，他们老踢我，我没办法安心答题！”子夜说。
“请不要大声喧哗，注意考场秩序！”梁昊说。
子夜知道梁昊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她孤立无援。
交卷铃声响了，子夜交卷稍迟了一点儿，梁昊拒绝收卷，子夜赌气拿走了，另一个监考老师收回了子夜的试卷。子夜懊恼急了。这个梁昊，演得哪一出？假公正！欲盖弥彰！
下午考英语，子夜不想进教室，不想看那些张扬得无法无天的学生的嘴脸。铃声打响后，她才挪进教室。
她的同桌换成了另外一位男性公民，而且她的半张考桌上有一堆银白色的碎纸片，她望着小山似的碎纸片发愣。
“嘻嘻嘻……”还是那帮捣蛋的男生！
她想问个为什么，但理智让她控制了自己的感情。她笑了笑，“这儿还有几张纸，如果你们愿意，请高抬贵手！”
“嘻嘻嘻……”周围的男生嬉笑着。
子夜一口气吹散了那堆纸屑，白色的纸屑顿时在她的考桌附近飞扬起来……
“谁******在纸上画乌龟骂老子？”她的新同桌骂道。
“哥们，别这么大火气！”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说，“如果嫌倒霉，咱俩换换位置？”
“不换！”那个男生强横地说。
“你真不离开？那哥们就大方点儿，让你了……”一个陌生的男生说。
“嘿嘿……”本班的“小诸葛”在不远处笑着。
发卷了，教室里暂时安静下来。这一次总算没有发生什么摩擦，子夜顺利地应付完考试。
交完卷，外班的考生都回各班复习了，本班的考生也都回到了本班教室，准备第二天上午的考试。
小诸葛平时的座次就在子夜的后面。
“小诸葛，刚才考前是怎么回事儿？”子夜问。
“你学习成绩好，都想挨着你坐呗！”小诸葛说。
“那堆纸屑是怎么回事儿？”
“你那么严肃，他们不敢问你，恨你呗！”
“那乌龟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男生非要跟你同桌，先前那个不同意跟他换，又弄不过他，就画乌龟骂他，好像是那几个外班的男生很喜欢你，可是你总是很高傲的样子，他们没有机会和你搭讪……”
“无聊！”
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学生暂时放松了，几个走读生围在一起讨论最近上映的电影。
“今天晚上，电影院演《血泪情仇》，非常好看。”赵静姝说。
“都考试完了，也不给放假！”张雅洁说，“上次考试还放假了呢！”
“真想看电影去！”赵静姝说。
“那就去呗！”子夜说。
“不敢，还得上晚自呢！”赵静姝说。
“你们几个不是走读生吗？不用上晚自习！”子夜说。
“老师们今天发了电影票，我爸领了电影票，”刘宏说，“我担心会碰上他们……”
“他们能去，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去？”子夜说。
“你敢去？”张雅洁问。
“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去，我们就敢去！”赵静姝说。
“走吧，还等什么？再等，迟到了！”张雅洁说。
子夜她们一起去看电影，电影票由原来的两毛涨成五毛了。等她们进了电影院，电影已经开了大约五分钟。她们对号入座以后，坐下来看电影。
看到一半的时候，赵静姝拉了拉大家的衣角。
“老师们就在咱们后三排的不远处，”赵静姝说，“出去的时候，都注意点儿！”
“没事儿，等他们走完，咱们再走。”子夜说。
大家继续看电影。散场后，她们几个猫在后面等那几个老师走出电影院后才往出走。子夜和他们在电影院门口分了手，她们各自回家，子夜回校。子夜还没走出多远，梁昊就拦住了子夜。
“站住！”梁昊喊道。
“不！”子夜往回走。
梁昊追上来。
“干嘛老躲着我？”
“不想见你！”
“不好好上晚自习，跑出来看电影，成何体统？”
“你不也出来了吗？”
“我是老师，今天这是学校安排的娱乐活动。”
“学生也需要放松！”
“强词夺理！”
子夜往哪儿走，梁昊就跟着追到哪儿。他们一直走到电影院后面的野地，哪儿好像在新建房屋。子夜不走了，梁昊也不走了。
“让开，我想要回学校！”子夜说。
“不走了？”
“没地儿走了。”
“看看你考的成绩，地理才考了六、七十分！”梁昊说。
“那也不错！自我感觉良好！”
“不能因为对老师有偏见就不爱学，你一向不偏科，不能因为对赵老师有偏见就不爱学地理……”
“我对他没有偏见，只是不愿意听他满嘴的错别字。”
“可他是地理专业毕业的，专业好！”
...
第41章 考场上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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