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回到家时，家里有无异常？”
陈文娟摇头。
卫泽又问了几个王蕊曾经问过或未曾问过的问题。例如陈文娟几点回来？在外面寻找的时候去过哪些地方？回来后是否与苏酥交流过？询问的同时，卫泽一直在注意陈文娟细微的表情变化和不经意间的微小动作。
暂时未看出异常。
卫泽决定进入此次询问的主题。
“王蕊什么时候从你这离开？”
问完后，卫泽注意到陈文娟明显愣了一下，应该是在诧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扯到王蕊身上。卫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毕竟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找到破绽。就在卫泽想要催问的时候，陈文娟已是面露思索之色的答道：“中午十二点多。”
“确定？”
陈文娟面露肯定之色。“确定，因为一点的时候，我去叫酥酥上学。”
“你知道她离开后去了哪吗？”
卫泽观察到陈文娟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这是正常的反应。“哪儿？”陈文娟问。
“警局，她跟我们说，是你杀死了苏荣。”
“胡说八道！”
陈文娟的反应有些剧烈，不过换谁听到他人举报自己杀人应该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稍安勿躁，我们只是过来例行调查。”卫泽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早备好的照片。
那是一张**。照片中陈文娟坐在苏荣怀中，满脸媚态。看不出丝毫有被侵犯的样子。其实在王蕊交出的证据之中有陈文娟昏迷不醒的照片。
之所以不用那张，是因为时间跨度太长，卫泽无法确定陈文娟是否认命，是否已经彻底服从苏荣。
毕竟这世上患有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人不少。而且陈文娟无偿将股份转让给苏荣的行为也恰恰证明了这个可能。
陈文娟脸色大变，情绪比听到王蕊举报她杀人还要激动。“你们怎么有这种照片？”陈文娟声音颤抖。
“你为什么会和苏荣拍这样的照片？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和他才没关系！”陈文娟激动大叫。
如此反应，让卫泽之前的猜测动摇。他再问：“你们为什么会拍这样的照片？”
陈文娟拿着照片的右手不停的颤抖，眼泪扑簌扑素地往下落。
“王蕊说你被苏荣侵犯，且一直持续到今。”
陈文娟猛地抬头，漆黑的眼珠扩大，里面充斥着难以置信。“她、她知道？”
“这些照片就是她交给我们的。”
陈文娟低头过了好一会儿，说：“她为什么不说？她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她……”陈文娟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
“陈女士，请你冷静点。”赵鹏忽然说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两个畜牲！你知道他们今天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吗？全都昌哥给他们。单靠他们自己，他们能有什么，迟早得饿死。结果呢，结果他们是怎么对我的！”陈文娟情绪甚是激动，似是随时都会崩溃。
卫泽眼神示意赵鹏安慰。赵鹏回以无奈的眼神。最终他们也只能在陈文娟悲恸的哭声中，予以钢铁直男的安慰：“陈女士，别伤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良久，陈文娟自行平复下来。擦拭着眼泪，陈文娟低声向卫泽、赵鹏表示歉意。
卫泽递上一张餐巾纸，说：“现在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人没跟你们说？”
“我们需要从各方面了解。”
陈文娟握着泪纸，沉默一会，道：“事情发生在昌哥出殡的那晚，那个畜牲借着安慰我的名义，给我下药。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就拿着那些照片威胁我。”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不报警？”赵鹏问。
陈文娟忽然又变得激动起来。“他还拍了酥酥的照片！”陈文娟吼道，“我可以不要脸，酥酥怎么办？她还在读书……”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
“三年前，六月二十三号。”
“从那之后你就一直被迫跟他那样？你女儿跟你吵架、离家出走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陈文娟痛苦的点头。“高二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睁眼看我，再也没有叫过我妈妈。”
“你没试着跟她解释？”
“你让我怎么解释？”
“你给苏荣转让股份也是因为这件事？”
陈文娟点头：“他不仅想要我的股份，还想要酥酥的股份和这个房子。”
“他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只要你的股份？”
“谁说他放弃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只是我一直不肯同意。”陈文娟说，“我的就算了，酥酥的，我一定不会让他拿去！”
卫泽看着陈文娟坚定的眼神，相信陈文娟说的是真的，如果苏荣要夺取苏酥的股份，陈文娟一定会用各种手段阻止。也许这次苏荣消失，就跟这件事有关。
“他这样对你，你有想过反抗吗？还是说你已经认命，打算就这样过下去。”
“我无时无刻不想摆脱这个人渣。”
“那你应该有所行动吧？”
卫泽注意到他在问完这个问题后，陈文娟看了他一眼，面露犹豫之色。
“你们等一下。”陈文娟起身向楼上走。
“你干什么？”
“给你们看我的行动。”
卫泽想到这时查看上面是否有血腥味的好机会，遂跟在陈文娟的后面。一边打量楼上的环境一边来到陈文娟的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与陈文娟身上一样的香味。
没有进入，卫泽和赵鹏站在门口，看着陈文娟走入房间，打开梳妆台的柜门，从里面翻找除一个小铁盒，再从小铁盒里拿出来一根类似笔一样的东西。
录音笔？卫泽看着从陈文娟右手露出来的物体形状，确认这就是一根录音笔。
“这里面是他侵犯我的证据。”
卫泽接过录音笔，没有立即播放确认，而是问道：“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报警？”
“酥酥读大学之后，我准备在这期间在想办法把酥酥在他那的照片拿过来。”
卫泽嘴巴刚张，楼下传来开门声。
“一定是酥酥回来了。”陈文娟面露焦急之色，“你们等下可要帮我解释清楚。”
卫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里暗叹，真是个可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