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她家什么地方闻到血腥味？”
“二楼，她女儿的房间前。”王蕊说，“那个地方的地板颜色比其他地方的深。”
卫泽看着笔录，笔头在板上轻轻敲打。随即，卫泽放下笔录，站起来。“王女士，今天麻烦了，有消息了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王蕊问。
“有消息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卫泽走出去，“赵鹏，开我车送王女士回去。早去早回，我还有事找你。”
“好咧。”
送走王蕊，卫泽又看了看笔录，找到小周。“你下午去找陈文娟的时候，她有没有让你进去？”见小周点头，卫泽又问：“在她的家里，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小周摇头。“小区内监控录像已经都看完了，情况跟她说的一致。”
“她家门口有没有安装监控？”
“有，不过一直没用。”小周无奈道，“她的开关忘开了，最后的录像还是半年前的。”
……
……
赵鹏回来后，卫泽便让赵鹏载他去帝凰小区。
“你不觉得她有问题吗？”
卫泽瞥了眼赵鹏：“你是说王蕊？”卫泽问，“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太冷静了。哪个人死了丈夫会是她这样……还有她丈夫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确定，她就一口咬定她丈夫死了，就跟她已经见到了一样。更奇怪的是她丈夫才不见一天……”
“你怀疑她？”
“说不上怀疑，就是奇怪。”
“那你愿意去监视她吗？”
赵鹏一脸为难。
卫泽没有再言，凝眉思考着。
来到帝凰小区，保安将他们拦了下来。赵鹏拿出证件说明来意后，保安这才放他们进去。来到陈文娟家前，卫泽没有立即敲门，而是站在门口，默默打量着陈文娟的家。
两层楼，装修豪华但有一定的年头，门前有一个小院。小院的两角摆放着盆栽。因无人照看的缘故，有的盆栽已经枯死，有到是正值旺盛，垂在地上。
在小院的右侧有一个车库。车库门紧闭。
卫泽走到正门前，看了眼安装在左上角的监控，按下门铃。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陈文娟应该还没有睡觉。卫泽这样想着，门铃却是按了三四下，门内才响起走动的声音。房门被拉开的同时也响起女子亲切的呼喊声。
“酥酥……”
声音戛然而止。
陈文娟站在半开的门内，警惕、疑惑的看着他们。
虽然之前在照片上见过陈文娟，但真人明显看起来要比照片更加漂亮、年轻。如果不是看过陈文娟的确切资料，卫泽真难以相信这是一位已经三十六岁的母亲。
“你好，陈女士，我是朝西分局的警察，卫泽，这是我的证件。”卫泽神色温和的将证件递了过去。一旁的赵鹏有样学样。
正门依旧半开，陈文娟仔细看着二人证件，问：“有什么事吗？”
“还是苏荣的事情，我的同事有些事情没有问清楚，所以只好在叨唠你一次，方便吗？”卫泽说。
“请进。”陈文娟拉开房门，请二人进去。“不用脱鞋了。”
卫泽点头，信步走进客厅。简单的扫视一圈，卫泽注意到在客厅的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供台，上面摆放着水果、香炉，但没有供牌。又看了眼二楼，卫泽在陈文娟的招呼下坐在沙发上。
“你们要喝些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们问些问题就走。”卫泽瞥了眼未关的正门说。
陈文娟坐在单人沙发上，说：“你们问吧。”
“以前你丈夫还在的时候，你有管理过公司吗？”
陈文娟微愣。“这个问题跟苏荣失踪有关吗？”
“有点关系。”
“没有，一直是他管理。不过有的时候我们会在家里讨论一些公司的问题，我会给出建议。”
“你丈夫去世之后，你是否有管理过公司？”
陈文娟摇头。
“谁在管理？苏荣？”
陈文娟点头。
“你为什么不管理？”
“我有工作。”
“据我们调查，你在一年前就已经从原公司辞职。辞职之后你一直在家？”
陈文娟点头。
“在家做什么？”
“照顾女儿。”
“你女儿生病了？”
陈文娟摇头。
“为什么不去你丈夫的公司？”
“公司有他们两个够了。”
“你的股份为何会在辞职前夕无偿转给苏荣？”
陈文娟面露为难之色。“这件事跟他失踪没有关系吧。”
“你下午说，苏荣来找你是为了询问公司的事情。他经常找你咨询公司的事情？”
“对，在这方面我比他懂一些。”
“频率呢？”
“不固定。”
“大概多久一次？”
“有的时候几天来一次，有的时候一个月来一次。”
“这三年来，年年如此？”
陈文娟迟疑的点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亲自管？为什么要将股份转给苏荣？”
“这些事情跟案子没有关系吧。”
“不方便回答？”
“不想回答，这是私事。”
卫泽手指敲着文件夹。“你说苏荣来了没多久，你的女儿就闹离家出走，然后你追出去，一直找到第二天五六点才回来。”卫泽问，“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家庭矛盾。”
“什么样的家庭矛盾？”
“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恕我无可奉告。”
卫泽注意到陈文娟的语气变得冷淡，这一般是嫌疑人展开防御。卫泽淡淡的继续问道：“我有理由怀疑这件私事和苏荣有关。”
“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关系。”
“你的女儿，苏酥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几点钟？”
“当时没看时间，我不知道。”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你是在一个小时后才追出去，请问那一个小时内，你在干什么？”
“跟他在聊公司的事情。”
“在哪里？”
“就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
“苏酥出去的时候你应该看见了？”
陈文娟嗯了一声。“当时我以为她去上学。”
“后来为什么又认为她是离家出走？”
“我看到她给我发的短信。”
“方便给我看看吗？”
陈文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出短信递了过去。
收到短信的时间为两点二十五，这个时间与他们在监控中看到苏酥走出小区的时间大致吻合。这说明苏酥是在离开小区时给陈文娟发送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就六个字：“我不会回来了。”
潜在的意思就是希望陈文娟去找她。这与她后面回来的举动相符。卫泽退出那条短信界面，查看陈文娟其他短信，发现里面只有10086这类的系统通知短信。与苏酥的短信交流也只有一条。
随后又翻了陈文娟的通话记录。很多，但大多数是一年前的通话记录，今年的通话记录只有两个人——苏酥和苏荣。
与苏酥的通话记录中大多数未接通的现实。
与苏荣的通话记录十分密集，几乎隔几天一个电话，但都是苏荣打给陈文娟，每次通话时间都不超过五秒。唯一一条长达一小时的通话记录还是在半年前。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来自昨天上午十点钟，通话时间为十秒钟。
卫泽又准备去翻陈文娟微信时，发现陈文娟的手机里没有装微信。
“看好了吗？”陈文娟问。
卫泽将手机还给陈文娟。“苏荣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