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母必有其女。
在这当下是一个褒义词，是指陈文娟女儿的容貌、气质跟陈文娟一样漂亮、出众。另外，陈文娟女儿很高，感觉上至少得有一米七五。啧，卫泽心里暗暗感叹，这不是比他还高，要知道他才一米七三。
同时，卫泽注意到陈文娟女儿有些不对劲。她在愤怒的盯着他……还有赵鹏。卫泽回头看向赵鹏，小声问道：“你认识？”
赵鹏忙摇头。
“酥酥，你回来了。”陈文娟一脸紧张的小跑过去，“他们是警察，来问你叔叔的事情。”
这是寻常的告知，但落在卫泽的耳朵里却听出不一样的味道。陈文娟像是在解释，怕其女儿误会。随即，卫泽看着其女儿那一脸的嫌疑和鄙夷的表情，更加坚定他的判断。
也在这时，卫泽意识到陈文娟刚才说的解释，是让他们向其女儿解释清楚他们的身份。
暗叹一声，卫泽走了下去，拿出警官证，表明自己的身份。赵鹏也有样学样。其女儿的表情仅是稍微有些软化，看向他们眼神多了一种审视。也在这个时候，卫泽发现陈文娟原来跟自己一样高。
“你妈妈刚才说你昨天下午离家出走，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卫泽刚问完就看见陈文娟隐晦的冲他摇头，面露乞求之色。
不要我说出那件事？卫泽不明白陈文娟为何还要隐瞒。
面对他的询问，其女儿选择沉默。
“你昨天几点钟回来的？”
“不知道，没看时间。”
陈文娟女儿的语气十分情绪化，看样子还在生气。
“昨天是上学时间，你为什么没有上学？”
“不想上。你问完了没有？”
卫泽刚欲回答，就见陈文娟女儿气鼓鼓的上楼。卫泽跟在陈文娟女儿后面，一直到房间，卫泽被其女儿狠狠地瞪了一眼。砰得一声，房门关闭。卫泽没有敲门，而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果然与王蕊说的一样，这块区域的地板颜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不过没有王蕊说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陈文娟身上的香味，也不是其女儿身上的香味，具体是什么味道，对这方面不太了解的卫泽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挺好闻的。
随即，卫泽蹲下来，先是用手指按了按地板，有点潮湿。接着，闻了闻手指，又趴在地上，鼻子挨着地板，只闻到一股木头味。
卫泽看向陈文娟女儿的房间，走上前，敲了敲门。“麻烦开下门？”卫泽话音刚落，房间内响起走动的声音。咔嚓一声，房门半开，卫泽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文娟女儿，笑说：“没事了。”
陈文娟女儿嘟囔一句“有病”，重重地关上房门。
卫泽转身，看见陈文娟站在赵鹏前方，神色紧张的望着他。应该是担心我对她女儿做什么吧……卫泽这样想着，走到陈文娟面前，说：“我听我同事说你家的监控没有打开，能带我去看看吗？”
“已经打开了。”
陈文娟带着卫泽走到客厅的右墙角。监控路由器的开关的确已经打开。
卫泽想了想确定该问的问题都问了后，便向陈文娟告辞离开。在刚走出正门的时候，卫泽忽对陈文娟问道：“需不需要我们跟你女儿解释一下？”
陈文娟流露出心动的神色，但最后她拒绝道：“还是等你们把他抓住了再说吧。”
卫泽点头，带着赵鹏上车离开。在驶出陈文娟小院的时候，卫泽看了眼缓缓开门的陈文娟。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多年的秘密今朝被人戳破，她这样实属正常。
“有发现吗？”赵鹏忽然问道。
卫泽叹了口气。“没想到在如今这个年代还会有吃绝户的事情发生。”
“我觉得应该不是她。”
“长江那边派人过去了吗？”
“去了，他们现在正在连夜打捞。”赵鹏说，“你为什么认为他被人扔进长江？他虽然在那边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没有监控的地方并不只有长江。”
卫泽的电话响了。“喂……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卫泽一打方向盘，换道向长江方向驶去。
……
……
靠着客厅大门，陈文娟重重地呼了一口浊气，两条腿有些发软，心脏也砰砰直跳，仿佛随时都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是下午在面对那位穿制服的警察的询问时，陈文娟都没有这般紧张。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警察。
不仅是卫泽刚才问的那些刁钻问题，还有卫泽临走前，趴在苏酥房间门口行为……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在案发后，酥酥交代她的一些事情和面对警察询问时该如何回答。陈文娟想不明白她的女儿是如何猜到警察会问她那些问题？
一路小跑至苏酥房间，陈文娟轻轻地敲门。“酥酥，他们走了。”
房门打开，方新桐看了眼陈文娟问：“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大多是你说的那些，”陈文娟说，“他们已经知道苏荣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那个证据，我已经交给了他们。”
“具体跟我说说。”
陈文娟照办。方新桐一边听着一边在大脑里分析，每个问题背后的含义，陈文娟回答的时候是否有漏洞。当听到是王蕊告诉警方苏荣侵犯陈文娟时，方新桐的分析断了一下。确认式的询问，引来陈文娟愤怒的怨恨。
过了一会，陈文娟平复下来，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一切照常。”方新桐说，“对了，如果下次还有人来问类似的问题，你不要用同样的语气和表述方式。因为在一件事上，每个人每次的回答方式都会不同，你只要把主要意思清楚表达出来就行了。”
陈文娟点头。“对了，刚才你进房后，那个警察趴在地上闻地板，我怀疑他可能已经闻到了。”
“没事，我闻过了没有血腥味，你不用担心。”
“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煮些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老师有说你吗？需不需我给老师打电话，给你解释一下？”
“不用，你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
房门关闭，陈文娟对着房门，幽幽一叹。
房间内，方新桐摊开记录着名字的纸张，田珊珊和王蕊的下方都画上了红线，这表示她们被“玩家”附身。
王蕊不用赘述。田珊珊的身份之所以能够确认，是因为今天在学校的时候，方新桐通过询问得知田珊珊昨天上课的时候突然昏迷不醒。不过没有昏迷很久，大概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田珊珊就醒了过来。再然后，田珊珊就请假了。
也许昏迷是有别的原因，但方新桐更加相信田珊珊是被玩家附身。就是不知道她是正义阵营还是邪恶阵营。
不过相对于要弄清楚田珊珊所属阵营和其他玩家的附身人物的身份，方新桐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做——将罪责推到他人身上。
毕竟只有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他附身的苏酥和陈文娟才能真正的平安无事。
想了想，方新桐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圈。
圈住王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