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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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知道段干云先是杀了妻子,然后才认识她的,但她还是抿嘴一笑,在段干云耳边轻声笑道:“公子,原来你待我这般好,为了我你竟将妻子也杀了。”

  看小丫头和青婷望着自己嘻笑,段干云干咳一声,搂着静静的腰肢微笑道:“你不也待我很好吗,为了我都甘愿卖了自己。”

  静静嘻嘻一笑,轻轻将脑袋伏在了段干云的胳膊上。

  只听老者继续说道:“后来静静姑娘被人骗到了军营,段干公子为了救她,一人独闯塞北军营,凭着一把长剑硬是将她救了出来。静静姑娘感念段干公子的痴情,便只好跟随他左右了。”

  那先前呼喊的人再次呼道:“既然救出了静静姑娘,段干公子干嘛又去投靠关将军,他们从此隐居山林,岂不是快活一世吗?”

  段干云看问的人总是那一个,他微微一笑,便猜到了原因。想来此人必是和老者一伙的,他时尔发问,不过是让众人听的更加投入一点罢了。

  “段干公子自从得到静静姑娘的芳心,那真是开心的死去活来,怎奈天不人愿,静静姑娘偏偏又得了一种怪病,须是金人皇帝完严烈的心肝,才能治好这病。”

  众人听到这里,再次喧哗了起来,时尔还夹杂着几个大汉的粗犷笑声。

  那问的人再此呼道:“老头,你这不是胡扯吗,人心不都是一样的有血有肉,干嘛非要那什么皇帝的心肝呢?”

  老者哈哈大笑,过了片刻,重重拍了一下响木,朗声道:“那皇帝的心肝,自是和常人的不同了,皇帝常年吃人参等补药,心肝早已变成一种特殊的大补良药了。”

  大厅里多半人都点了点头,虽说此事有点玄乎,但老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青婷瞥了一眼静静,笑道:“姑娘,那皇帝的心肝,滋味如何呢?”

  静静脸颊一红,嗫嚅道:“我……我哪里吃过什么心肝,又如何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呢?”

  段干云抿了抿嘴皮,微微笑道:“早知皇帝的心肝是种大补药,我当初该挖出来尝一尝才是。”

  段干云说话间,忽又想到了关凌,想起关凌的惨死,他顿觉心下酸楚,眼眶也缓缓的有点湿润了。

  “后来在关将军的相助下,段干公子终于擒住了完严烈。怎奈关将军还要向皇帝请功,只得先留住了完严烈的性命。”

  大厅里的那人继续呼道:“段干公子爱煞了静静姑娘,他又如何能答应此事呢?”

  老者哈哈一笑,继续道:“段干公子听说一时不可杀完严烈,自是极不情愿的,怎奈捉完严烈时关将军也出了一分力,他不免也有点掣肘了。看关将军一表人才、武艺了得,段干公子只好向他卖个人情了,好在静静姑娘一时三刻也死不了,多等几天也未尝不可。”

  “关将军听段干公子答应了自己,当真是喜出望外。看段干公子也是一条好汉,又这般的通情达理,关将军便和段干公子八拜为交,一结生死兄弟了。”

  大厅里的那人继续呼道:“段干公子既和关将军八拜为交,怎么又杀了他呢,这也太没义气了吧。”

  众人再次喧哗了起来,似是在骂段干云,只听老者再次拍了一下响木,长长叹息一声,朗声道:“段干公子为何要杀义兄,自是另有原因的。自古道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段干公子虽说英雄了得,也过不了这一关的。”

  “后来段干公子携着静静姑娘,和关将军一起押解完严烈到了金城。三皇子好色无度,那是尽人皆知的,当看到静静姑娘时,三皇子如痴如醉,怎能按奈得了心中那股情欲。为了得到静静姑娘,三皇子可谓是软硬尽使,最后依然不得,只能强抢了。段干公子为了保住静静姑娘,便和三皇的两大护卫黑白双邪大战了起来。”

  大厅里的那人继续呼道:“关将军既然没和段干公子交手,那又是如何死的呢?”

  老者拍了拍响木,缓缓说道:“关将军左右权衡之下,只得站在了三皇子一边,毕竟他身为大将,岂能为一个草民跟皇权相抗呢。”

  “段干公子大战三人,只斗了三天三夜,依然处于上风,怎奈他还牵挂着静静姑娘,不免有点力不从心了……”

  大厅里忽然一阵喧哗,这次却是一妇人向老者问道:“老头,你又再胡扯了,那黑白双邪都是顶儿尖儿的高手,只怕段干公子武艺再高,也难敌他们联手一击吧,再加上关将军的相助对手,段干公子岂能胜过他们三人呢?”

  看众人都望着自己发笑,老者干咳一声,朗声道:“各位有所不知,段干公子得了鬼剑大侠的真传,那招‘鬼哭神嚎’已练到第八重的境界,如何敌不过他们三人呢?”

  只听大厅里一长髯大汉咳嗽一声,呼道:“‘鬼哭神嚎’失传江湖已久,鬼剑大侠生前尚且未能练成,段干公子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又如何能练成呢?”

  老者再次干咳一声,向众人呼道:“人各有造化,段干公子身为鬼剑大侠的唯一传人,自是得到了他老人家不少传承。据说鬼剑大侠还将自己独有的移穴神功也传给了他,别人练十年的功力,还不如他练一年来的快。”

  听到老者的话,众人再次点了点头,段干云确实有可能练到‘鬼哭神嚎’的第八重境界。

  只有段干云自己知道,他别说未练到鬼哭神嚎的第八重,就是这许多境界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老者看众人都有点相信,嘴角微微笑了笑,便继续说道:“段干公子看关将军也动了真格,在伤心之余,便也不顾什么兄弟义气,使出了‘鬼哭神嚎’的第八重剑法。”

  老者看众人听的入神,便突然大喝一声,同时重重拍了一下响木。

  静静吓得身子一颤,匆忙抓紧了段干云的衣衫。大厅里的众人呆呆的望着老者,场面顿时安静的有点渗人。

  “但听一声大响,段干公子大战的房屋顿时坍塌,在一阵黄土飞扬中,四人匍匐在地、身受重伤,都不免呕出了几口血。”

  “段干公子看三人都气息奄奄,便使出仅剩的一点力道,匆忙一剑刺向了黑白双邪。那黑白双邪看段干公子来势猛恶,匆忙将关将军拉在了身前。可怜关将军一代名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掉了。段干公子看刺死了义兄,当真心痛不已,虽然关将军对自己无情,他也不能对义兄无义。看自己力道耗竭,段干公子伤心之余,只有奋力逃跑了。”

  看众人听的越来越入神,老者使劲拍了拍响木,朗声道:“欲知段干公子和静静姑娘生死如何,请听老夫明日道来。今日虽说了许多,只是一个引子,明日老夫定将详细过程娓娓道来,还望各位江湖好友,莫要错过良机。”

  老者说罢,众人沉寂了片刻,不免都是一阵叹息。

  一个青年匆忙向老者拱手笑道:“老前辈,你说了结果再走罢,大伙正听到兴头上,可等不及明日了。”

  老者哈哈一笑,朗声道:“老头子今日只准备了这些,大伙还是明日再来听吧,否则老朽讲砸了,可是要丢饭碗的。”

  众人看老者已走下了高台,先前呼叫的那人轻轻拍了拍手,顿时大厅里掌声渐多,在一阵吵闹声中大伙都相继散开了,有人走出了酒楼,有人则在酒楼里彼此谈论,定是在谈论段干云了。

  看老者离去,段干云便关上了窗户,他本以为自己定是臭名昭著,怎奈众人竟将自己看做大英雄了。

  众人之所以如此看待段干云,一方面是他杀了一个好色无度的皇子,另一方面则是众人佩服段干云的胆气,毕竟和皇权相抗的人极少,能有一个出现,众人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英雄,那怕这个英雄是如此的牵强。

  段干云喝了一杯酒,望着三人笑道:“姑娘们,既然大伙吃饱喝足,那便休息吧。”

  静静望了一眼两位姑娘,在段干云耳边轻声笑道:“公子,我想多看看你,这些天我想你想的好苦。”

  段干云看静静脸颊微红,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干咳一声,望着青婷和小丫头笑道:“今晚你们两位睡在一处,我想和静静姑娘单独谈谈,你们可有意见吗?”

  听到段干云的话,三个姑娘顿时脸颊通红,静静更是尴尬到了极点,她万万没料到段干云竟说的如此直白。

  小丫头瞥了一眼青婷,本想说要跟段干云他们一起睡,想到那件龌龊之事,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只得望着青婷拱手笑道:“既然大哥哥如此安排,我自是赞成的很,不知姑娘想和大哥哥他们一起睡,还是要跟我一起睡呢?”

  青婷白了段干云一眼,望着小丫头嗫嚅道:“我当然跟你睡了,我又不是那种……”她本想说不是那种下贱女子,想到已跟段干云同眠了一月,岂不是更下贱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段干云要了两间上房,当他同静静进入房屋时,静静匆忙拉着他的手嘻嘻发笑,神情极是喜悦。

  段干云轻轻敲了敲静静的额头,含笑道:“静静,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极是喜欢你,但咱们还得规规矩矩的,在未拜堂之前,我绝不亵渎你的清白。”

  静静楞了许久,心下一酸,心道:“我哪里有什么清白了,若真清清白白,估计也难以体会公子的那分清义了。”

  她轻叹一声,望着段干云嗫嚅道:“公子,你想哪去了,我只想跟你多待片刻,绝没什么其他心意。”

  段干云忽然哈哈大笑,他轻轻捏了捏静静的脸颊,嘻笑道:“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不过咱们这么同处一室,孤男寡女的,我可真不知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了。”

  静静抿嘴一笑,红着脸嗫嚅道:“我早已是公子的人了,即便你要非礼我,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段干云轻轻搂着静静,两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过了良久段干云才叹息道:“若能永远这么搂着你,即便神仙我也不想做。”

  静静微微一笑,轻轻搂住段干云的脖颈,只觉此刻心下一片清明,说不出的快活,她微微嗫嚅道:“公子,你越是如此待我,我就越是开心,我知道你……你是最敬重我的,从来没一点轻瞧我的意思。”

  段干云叹息一声,道:“我不是不懂情爱,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真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在一边。”

  静静噗嗤一笑,嗫嚅道:“公子,你真的杀了皇子吗?”

  段干云嗫嚅道:“当然没有了,这一切说来话长,我以后定会跟你细说的。”

  静静楞了楞,心下略感失望,她本以为段干云是哪种胆大妄为的家伙,不料他的英雄事迹都是别人编造的。段干云随即又将这些天的事,一件件的跟静静说了起来。

  静静听着段干云经历的这些事,不觉又佩服起了他,这每一件事,对她来说都是过于惊奇。

  小丫头和青婷一进屋子,便各自一声不吭的睡了。

  小丫头没过多久已打起了呼噜,青婷却始终睡不着,她呆呆的望着窗户,心下莫明的一阵绞痛。

  段干云和静静睡在一起,她只想到了一件事,她脸颊微红,不知何时已是泪眼模糊,一股酸涩在她肚里不断翻滚。

  她微微叹息一声,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那呆子和我没任何关系,我为何要难过吃醋?”在一阵恍惚中,她也慢慢睡去了。

  次日天刚亮,三人吃过早饭便出了酒楼。

  看段干云和静静喜悦无限,青婷白了两人一眼,只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三人。

  四人来到集市,看静静望着一个小摊发呆,段干云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给你买。咱们相处已久,我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静静嘻嘻一笑,道:“只要是公子送的,什么东西我都喜欢。”

  段干云带着两姑娘来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为静静挑了几样珠花,又给小丫头卖了几样女孩子的玩物。

  看两个姑娘十分开心,段干云拿起一朵珠花轻轻插在了静静的发髻上。段干云望了一眼静静娇甜的脸颊,微微叹道:“好漂亮!”

  静静脸颊微红,痴痴的笑道:“公子,你是在赞珠花,还是在赞我?”

  段干云笑道:“珠花虽美,你却更美。”

  看青婷呆呆的看着一个玉镯子,段干云拿过镯子放在了她的手里,同时向小商贩问道:“这个镯子多少钱?”

  小商贩笑道:“这个是纯玉所制,所以贵一点,要四量银子。”

  段干云给了小商贩四量银子,便回到了静静身旁。青婷拿着镯子疑惑道:“你……你干嘛要买给我?”

  段干云哈哈一笑,道:“我已付了银子,你若不喜欢,那就还给人家吧。”

  看段干云三人继续向前去了,青婷呆呆望着镯子,过了许久才微微一笑,将镯子带在了手腕上。

  段干云又给三个姑娘买了几串糖葫芦,便同三人出了集市。青婷本不想吃段干云买的东西,看静静两人吃的香甜,她看的眼馋,只得收下了糖葫芦。。

  静静远远望见山头的一座古庙,向段干云笑道:“公子,听说那庵里供着观音菩萨,咱们不如去拜拜吧?”

  想到自己这一年极是晦气,段干云笑道:“好啊!我正有事求菩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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