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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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嘻嘻一笑,道:“公子,你有何事解不开,要求菩萨呢,能跟我说说吗?”

  段干云凝思片刻,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求菩萨保佑你们平安喜乐。”他心下叹道:“除了这些,我还要求菩萨保佑我早日为关大哥报仇雪恨。等此事一了,我就带着你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再也不涉足江湖了,那种尔虞我诈的日子我一点也不喜欢。”

  四人走了片刻,便出了城镇。

  行了一柱香时,只见一条崎岖的山石台阶只通向山顶古庙,一阶一阶,极有规律。

  看往来的香客不绝,段干云叹道:“看来这菩萨的确很灵,否则也没这许多人拜他了。”

  静静抿嘴一笑,道:“那只因庙里是观音菩萨的神像,若换了其他神像,未必有这许多人了。”

  四人又走了片刻,便来到了半山腰,看山腰的不远处有一座凉亭,静静揉了揉胳膊,笑道:“公子,咱们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已有点累了。”

  段干云轻轻扶住静静的胳膊,四人便向凉亭的方向去了。

  四人刚在凉亭里歇脚,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段干云身前,她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向段干云颤声道:“公子,给几个铜板吧,老婆子已两天没吃饭了。”

  段干云匆忙掏出一碇银子,放在了老妇人手里,同时将她扶起,微笑道:“老婆婆,区区一点银子,你不必多礼。”

  老妇人捏着银子,匆忙向段干云躬身谢道:“多谢公子慷慨,你给了老婆子这么多银子,老婆子无以为谢,就送公子一把扇子吧,虽说破了点,但依然可以扇风解凉。”

  老妇人说着,便颤悠悠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破竹扇,在段干云面前扇了几下,随即将扇子递给了段干云。

  段干云嗅到一阵淡淡的甜香,不觉心下纳闷:“这扇子的香味很是古怪,倒像是哪位妙龄少女的一般,闻着只让人有股说不出的舒坦。”

  段干云极力推辞了一番,看老婆婆执意要给,他只好接过扇子,拱手笑道:“多谢婆婆好意,在下收下便是。”

  老妇人看段干云接过扇子,呵呵笑道:“公子保重,老婆子走了,咱们待会再见。”

  段干云楞了楞,只道老妇人一时高心,不免胡言了起来,说什么“待会再见”。

  青婷虽离段干云很远,但也听到了一点老妇人的言语,看段干云无一点防备之意,她抿嘴嘻笑了起来,心道:“好个呆子,这样怎能混迹江湖,看你待会如何全身而退。”

  此刻庙宇门口站着一行人,三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站在前方,他们左侧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大汉,这大汉带着一顶铁凉帽,神情很是冷漠。

  三个公子右侧站着一个老者,便是昨日看到段干云后狼狈而走的那人。

  这一行人看段干云接了那妇人的扇子,都哈哈笑出了声。

  一个身着黑衣的公子瞥了一眼老者,微笑道:“老家伙,你说那就是段干公子,莫不是再开玩笑吧?”

  老者匆忙拱身笑道:“老朽有天的胆子,也不敢欺骗三位公子,你们一人随便动动指头,江湖上都能掀起一阵浪来,老夫若是骗了你们,那还有活路吗?”

  一个身着青衫的公子哈哈一笑,神情极是欢喜,他望着老者笑道:“你既知道我等的手段,想比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我们三位。”

  老者向青衫公子拱手笑道:“公子说的是,老朽在三位面前,可绝没说谎的胆子。”

  那身着白衣的公子皱了皱眉,淡淡道:“我听说段干公子武艺超群,心机深不可测,传说模样十分雄壮,”他远远瞥了一眼段干云,叹息道:“可那位公子看似却十分呆滞,完全像一个刚入江湖的生人,怎么看也瞧不出有什么高明处。”

  黑衣公子瞧了片刻段干云,疑惑道:“别说没一点雄壮之态,似乎更像个柔弱书生,这样的人,真有胆量杀皇子、杀关凌吗?”

  青衫公子笑道:“若老家伙说的不假,想必是众人抬举他了,那些事,我看未必就是他干的,别人嫁祸于他倒更有可能。”

  黑衣公子微微一笑,望着青衫公子笑道:“老弟说的是,看他这副模样,我也相信那些传闻是别人嫁祸于他的。”

  白衣公子哈哈大笑,片刻后才淡淡道:“究竟真相如何,看来还得问那讨饭的老婆婆了。”

  白衣公子刚说罢,一个女子踏着树梢来到了三人面前,她拱了拱手,笑道:“三位公子,姑娘已试探完毕,那小子应该不是段干云。他轻易就中了我的香软散,更没一点察觉之能,”她瞥了一眼右边的老者,冷笑道:“我看这老家伙定是在拿咱们找乐子。”

  老者听到女子的话,只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匆忙拜倒在地,向三位公子叩首道:“三位公子明鉴,老朽绝不敢在三位面前撒谎,是那人亲口承认了自己是段干云,老朽才敢向三位公子诉说,若三位不信,可亲自去问问那小子。”

  众人看老者十分狼狈,都不禁哈哈大笑。

  黑衣公子望了一眼老者,淡淡道:“你先起来,此刻我等还未知真假,也不会拿你怎样,你更不必慌张了。”

  老者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黑衣人望着姑娘笑道:“那公子果真种了你的软香散?”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千真万确!姑娘可用脑袋做担保。”

  青衫公子哈哈一笑,道:“若真种了姑娘的毒,即便他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咱们也不用怕他了,两为兄弟,咱们这就下去瞧瞧吧。”

  后面的小喽啰听三位公子要走,匆忙抬着三个小轿来到了三人身后。

  段干云三人刚要出凉亭,看一行人簇拥着三个公子向凉亭走来,似乎这行人都在瞧着自己,他心下有点发懵,暗暗忖道:“莫非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可我一个也不认得,真是有点奇怪。”

  当一行人走的再近一点时,段干云发现了昨日慌忙逃走的那个老者,他忽然心惊道:“不好,这些人定是老者找来的帮手,看老者对三位公子恭敬之极,这三人必是来头不小。”

  这行人来到凉亭前,那姑娘远远望着段干云一笑,拱手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能否告知姑娘呢?姑娘刚于公子分别,不了立马又和你见面了。”

  听这姑娘的声音跟刚才讨饭的老婆婆一模一样,段干云楞了楞,疑惑问道:“你……你适才为何扮个老婆婆骗我?”

  姑娘嘻嘻一笑,道:“公子莫要多心,姑娘只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只是方法有点不同罢了。”

  听到这女子的话,段干云楞了片刻,心下忖道:“你扮个老婆婆讨饭,原来是想跟我交朋友,这法子也未免有点稀奇了。”

  他望了一眼女子,向众人拱手说道:“在下段干云,不知几位又如何称呼?”

  听到段干云的话,众人都略感惊讶,那女子微微一笑,再次向段干云拱手问道:“阁下当真是段干云,是杀了皇子与关凌的那个段干云吗?”

  段干云腼腆一笑,脸颊微红,嗫嚅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区区一点微末剑法,又岂能杀的了皇子。关大哥与我八拜为交,情同骨肉兄弟,在下更没理由杀他了。”

  众人看段干云神情腼腆,不免都有点疑惑,这样的人别说杀人,就是杀鸡他们也不信。

  青衫公子哈哈一笑,匆忙跳下小轿,望着段干云笑道:“阁下即是段干云,想来也无差错。无论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都没什么关系,你已是天下人的香饽饽,这点总不会假的。”

  段干云楞了许久,这才明白青衫人的话,虽说天下人都当自己是大英雄,可自己毕竟是朝廷的重犯,想来这通缉的赏金定然不小了。

  那女子呵呵一笑,向段干云拱手道:“不满公子,我等今日前来,只想跟你借一样东西。”

  段干云犹豫片刻,向姑娘疑惑道:“在下一介草民,出生更是寒微,只怕没姑娘要借的东西。”

  女子笑道:“这样东西你一定有的,且大伙都已看到了,实话跟公子说,咱们只是想借你的那颗脑袋用用。”

  段干云三人脸色突然变的煞白,静静望着女子嗫嚅道:“姑娘,你在说笑吧,一个人没了脑袋,那还能活成吗?”

  昨日逃走的那老者向静静望了一眼,含笑道:“姑娘担心也是无用,你跟的这位公子已是命不久长。天下人都想得到他这颗脑袋,即便我们不出手,总有人会出手的,”老者望了一眼身前的三位公子,继续道:“与其死在那些小喽啰手里,还不如死在这三位公子手里光彩些,也不辱没了段干公子的一世英名。”

  静静嗫嚅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要什么光彩。”

  看那女子笑嘻嘻的向他们三人走来,段干云缓缓拔出长剑,长剑尚未拔出,突然,他只觉全身一软,只靠在了凉亭的栏杆上。

  看段干云已是毒发,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静静和小丫头匆忙一左一右的扶在了段干云两侧,静静呼道:“公子,你不要害怕,凭你的武艺,未必就会输给他们。”

  段干云尴尬的笑了笑,瞥了一眼那女子,向静静两人低声道:“你们快逃,我中了那姑娘的毒,已是自身难保了。”

  静静和小丫头想起刚才段干云拿的扇子,便知毒药必在那扇子里。小丫头匆忙取出段干云怀里的扇子,扔向了山谷。

  那女子望了一眼身后的三位公子,嘻笑道:“三位公子,你们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砍下这小子的脑袋也就是了,带个大活人多费劲呢。”

  看其他两位公子都点了点头,女子便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一柄长剑。

  这女子轻轻闪身,眨眼间已到了段干云面前。她手起剑落,只向段干云的脖颈砍去,当她剑锋离段干云脖颈只差数寸时,忽然段干云身子一斜,她这一剑只砍在了静静的后心处。

  静静看这女子身法一闪,知她要杀段干云,匆忙中她只得将段干云拉在了自己怀里。

  静静只觉后背一凉,便瘫软在地,片刻后,她才感到背后一阵剧痛,她呻吟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看自己一剑落空,那女子楞了楞,想不到静静看似娇弱,竟有胆量不顾死活的救了段干云一命。

  女子只觉拿剑的手腕一疼,低头望去,只见小丫头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

  女子没砍中段干云,本已有点生气,听身后的众人哈哈大笑,她只觉脸颊一红,便飞脚踢出,只将小丫头踢向了悬崖下。

  小丫头惊呼一声,直堕向了山崖,过了良久,山崖下才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轰隆声。

  段干云看静静和小丫头眨眼间都已毙命,一时有点发瞢,只如在梦里一般,他伸手向静静抓去,只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来。

  “啊!”

  段干云突然大叫一声,望着静静呼道:“姑娘……”他突然喉头哽咽,只觉一股悲愤涌上心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段干云只觉脑袋发晕,他轻轻伏在静静肩头,向眼前的女子叫道:“你……你杀了我吧。”

  段干云泪如雨下,心痛如绞,此刻只想闭目待死,想到马上能和静静他们在一起,他顿觉宽慰了许多,不禁忽然哈哈大笑,心下嘀咕道:“关大哥,不是兄弟不想为你报仇,只是我实在太傻,马上也要跟你相会了。”

  看段干云疯狂大笑,众人都有点发呆,能在死前大笑的人,怎么说也算的一条汉子了。那姑娘缓缓举起长剑,冷笑道:“即然你要求死,那本姑娘就送你一逞。”

  当她的长剑离段干云脖颈只差数寸时,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她手里的长剑只飞向了山崖。

  这姑娘匆忙退后数步,看自己右手红肿,她刚要骂出声来,当看到凉亭柱上的一把长剑,她顿时一阵惊慌,再次向后退了数步。

  一阵寒风过后,众人不禁都打了一个寒颤。虽在酷暑,众人此刻之觉已在寒冬一般。

  只见一把白如冰雪的长剑,正插在木柱上轻轻颤动,剑锋插入的寸许缓缓冻结冰霜,冰霜不断扩大,霎时大半的木柱已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不知何时,一个白衣公子已呆呆的站在凉亭中央,他缓缓拔出柱上的长剑,轻轻插入了剑鞘。他手里一抖一个小布袋,将一颗药丸缓缓送到了段干云的嘴里。

  女子看到这白衣公子手里的布袋,只觉十分眼熟,她伸手在腰间一摸,顿时面色惨白。这眨眼间,眼前这白衣人不但打掉了自己的长剑,还将自己腰间的药丸袋子也拿了过去。

  “一剑寒!”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忽然众人再次向后退了数步,那三位公子也不例外,除了那带着铁凉帽的大汉以外。。

  大汉冷冷一笑,向一剑寒拱手说道:“一剑寒,出剑必要见血,今日阁下虽已出剑,可在下却未见血……”

  大汉话未说完,只听身后众人一阵大呼,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喽啰已齐腰断为两节,众人再次向后退了数步,只剩下一具血污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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