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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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段干云如此说,静静和小丫头面面相觑,楞了许久,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想必段干云剑法有成,自有手段解决此事。

  静静瞥了一眼段干云,嗫嚅道:“公子,你可曾带钱了吗?”

  段干云伸手在怀里摸了片刻,便取出四五碇金子,他微微一笑,道:“这些够了吗?”

  小丫头呆呆的看着金子,忽然叫道:“够了!够了!大哥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段干云将金子放在小丫头手里,微笑道:“这自是大哥哥赚来的。”

  段干云随即带着静静两人,缓缓向马车走去,片刻功夫,已来到了马车前。

  马车前方坐的车夫,看到静静和小丫头,忽然一阵欢喜,待看到段干云牵着她两人的手,他楞了楞,便揭开车帘,向马车里嗫嚅道:“老爷,那姑娘来了……似乎还有一个年轻人……”

  只听马车里一老者咳嗽一声,便缓缓走出了马车,看段干云牵着静静,老者眉头一挑,匆忙又恢复和蔼的神情,望着静静笑道:“姑娘,你的事办完了吗?”

  静静望了老者一眼,匆忙向段干云的身后靠了靠,她脸色发白,更不知跟老者如何说了。

  段干云将手轻轻搂在静静的腰间,微微一笑,便向老者拱手道:“老杖,不知我妻子欠了你多少钱,我如数还给你就是了。”

  看段干云搂着静静,老者已有点生气,听段干云是静静的妻子,老者略显惊讶,他干咳一声,便走下了马车,同时仔细打量了段干云一番,才冷笑道:“这位小哥,你莫非在说笑吧,老夫可从未听说这姑娘有什么丈夫,你莫不是拿老夫消遣来着吧。”

  段干云哈哈一笑,拱手道:“岂敢!岂敢!不满老杖,在下真是这姑娘的丈夫。我妻子先前没提起我,那只因先前她以为我死了。既然我还活着,她欠的钱,自然有我来还了。”

  老者干咳一声,望着段干云冷笑道:“那你可知道,你妻子已将她卖给了我。”

  段干云哈哈一笑,道:“自古有丈夫卖妻子的,还没听说妻子自卖的,即便她要卖,那也是我来卖,怎能他自己卖呢?”

  老者听段干云说的有理,倒也一时语塞,他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略一打量几眼,便缓缓说道:“她在这张卖据上,可没说有什么丈夫,小哥,你莫不是刚和他成亲吧?”

  老者说吧,同车夫呵呵大笑了起来。

  看段干云遇到麻烦,青婷微微一笑,只靠在了一棵大上。她打了一个哈欠,只如看戏一般的自在。听老者大笑,她不禁也抿嘴娇笑了起来。

  段干云瞥了一眼静静,一时倒有点茫然了,因他确实还未和静静正式拜堂,老者如此一说,他不由的心下发虚。

  看静静乖巧可怜的模样,段干云长长叹息一声,向老者拱手道:“不满前辈,我虽和这姑娘尚未拜堂,但已有夫妻之约了。这样吧,我还你三倍的钱,你看如何?”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有的是钱,也不用你给,无论你出多少钱,这姑娘老夫是要定了。”

  看老者望着静静色咪咪的模样,段干云心下火起,他大喝一声,呼道:“老猪狗,枉你活了一把年纪,竟想老牛吃嫩草,只怕你孙女也还要比她大几岁吧。”

  老者顿时面色铁青,再也笑不出口了。

  只听“咯咯……”一阵娇笑声,青婷望着段干云笑道:“人家既然已将自己卖给了这老杖,那她和你也没关系了吧,你口出污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段干云白了青婷一眼,喝道:“事不关己,你又何必来嚼舌头,真是个多嘴的三八婆。”

  青婷一阵脸热,没想到段干云也能说出这般骂人的言语,她本想再说几句,看段干云怒目而视,便也不敢再说了。

  老者哈哈一笑,道:“公子口出污言,想必要强抢了吧?”

  段干云抖了抖手中长剑,哈哈笑道:“跟你这般老猪狗讲理,实在无趣的很,今日你若识相,就拿了钱走人,否则,我这手中长剑可不知什么是有理,什么是无理。”

  老者看段干云手里拿着长剑,知道段干云有点手段,便不再跟段干云搭话,他匆忙向马车拍了拍手。

  只听马车里长啸一声,只振的马车一阵摇晃,眨眼间,马车窗帘一阵鼓荡,一个四十出头的大汉飞身跳在了马车前方。

  大汉打量了段干云几眼,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口出狂言,只怕活得不耐烦了吧,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段干云楞了楞,喝道:“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待怎地?”

  段干云看这大汉身法平常,似乎只有一身蛮力,便也没将他瞧在眼里,心道:“量你这等欺压良善的狗奴才,武艺也高不到哪去。”

  大汉挥了挥手里的大刀,哈哈笑道:“识相的就留下这姑娘赶紧滚,免得大爷动手。”

  段干云哈哈一笑,道:“你这声大爷叫的不够真诚,再叫一句听听。”

  大汉楞了楞,片刻后才听懂段干云的意思,他大喝一声,挥刀直向段干云的面门劈来,段干云匆忙将静静两人推到一旁,拔出长剑,只向大汉迎了过去。

  当段干云长剑触到大汉的大刀时,他以为大汉的力道定然十分惊人,便使足了全力。

  岂知大汉的力道也平平无奇,不仅不怎么有力,似还有点弱。只见大汉的大刀突然向后弹起,直将他的人也带了起来,他退后数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勉强才站稳了身子。大汉只觉虎口发麻,他呆呆的望着段干云,一时有点惊讶。

  段干云望着大汉狼狈的姿态,也觉有点蹊跷,他的内力以前十分平常,不知怎地,突然就变强了。

  段干云凝思片刻,这才知道了原因,想来必是这些天用运移穴神功,内力才不知不觉中增强了许多。他这一月为了不让两少年点住穴道,几乎每晚都在运转移穴神功,他虽然感觉到内力有点提升,但提升的如此之快,也让他有点吃惊。

  观看的众人,那就更加吃惊了,没想到大汉看似身强体壮,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大汉望了一眼老者,便向段干云匆忙拱手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段干云楞了楞,看大汉极是恭敬,他也匆忙拱手道:“在下段干云,敢问阁下……”

  段干云话未说完,大汉和老者的脸色突然变的煞白,大汉向段干云再次拱手道:“你……你就是段干云,你还活着,在下的贱名不提也罢,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看大汉和老者匆忙上了马车,段干云也有点奇怪,不何时自己已是如此出名,只是报了姓名,这二人便不敢睁眼看自己了。

  看大汉俩人上了马车,段干云匆忙呼道:“还请老杖留下我妻子的卖身契约。”

  段干云刚摸出一碇金子,只见马车向前飞奔,一张卷好纸片只向他飞了过来。

  段干云接过纸片,不暇多想,匆忙将一碇金子扔向了马车车窗。

  “公子,你老人家客气了,老朽如何敢收你的金子,适才在下无礼,还望公子见谅。”

  只见老者揭开窗帘,向段干云拱手道歉,看他神情慌张,显然十分畏惧段干云。他伸手抛出,便将段干云的金子又扔了回来。

  段干云接过金子,看三个姑娘呆望着自己,他挠了挠头,向三人尴尬的笑了笑。

  青婷本想看段干云出丑,看大汉两人极是敬重段干云,甚至有点畏惧,她也有点纳闷了,但她随即便明白了原因。

  想来段干云杀害皇子一事,已是尽人皆知,在众人谣传下,想必段干云已被传的神乎其神了,其他人又如何敢招惹这样的杀星呢。

  静静和小丫头忽然各抓着段干云的一只手,神情极是喜悦。

  小丫头望着段干云嗫嚅道:“大哥哥,原来你这般厉害,别人听到你的名字就已吓破胆了。”

  静静亲了亲段干云的脸颊,含笑道:“公子,你剑法这般好,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受别人欺负了。”

  段干云微微一笑,也不搭话,想来告诉她们实情,那就不这般开心了,或许还要惊骇万分的。

  青婷望着三人抿嘴一笑,叹息道:“你们这位公子如此出名,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公子?”

  看青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段干云也不以为意,他淡淡道:“天大的事,除死仿休。”

  青婷楞了楞,向段干云拱手嘻笑道:“佩服,佩服,公子视死如归,那自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伴随着清风明月,还有静静和小丫头的笑声,几人缓缓向大路前方行去。

  段干云摸了摸肚子,望着静静二人笑道:“你们饿吗,我可饿的不行了,咱们找个客店吃点东西吧。”

  静静笑道:“公子不说,我倒不觉得饿,现在我还真有点饿了。”

  小丫头摸着一碇金子,嘻嘻笑道:“有大哥哥在,咱们以后定能过上好日子……我以后要天天吃鸡腿、还有糖葫芦。”

  段干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看她如此天真,他更不想告诉她们实情,因为他希望她们这梦能做的长点。

  几人走了七八里,终于走出了林子,看到灯火辉煌的集市,小丫头和静静顿时欢呼了起来。

  三人来到集市,进了一家最大的酒楼,要了一间最豪华的客房,上了一桌最好的酒菜。

  看青婷也坐在桌子旁,小丫头向她翻了个白眼,嗫嚅道:“你不是讨厌大哥哥吗,怎么也进来了?”

  静静匆忙拉了拉小丫头的衣袖,向她使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小丫头当即会意,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语了。

  段干云哈哈一笑,知道青婷没带钱,他随即望着她故意笑道:“小妹妹说的是,你不是讨厌我吗,怎么也进来了?”

  青婷白了段干云一眼,嗔道:“你吃了我做的那么多饭,现在也该还会来了。”

  静静依畏在段干云身侧,望着青婷微笑道:“姑娘不要生气,公子跟你开玩笑呢。”

  段干云端起一杯酒,望着静静笑道:“今日咱们终于团圆,该共饮一杯才是,愿咱们三人天长地久、再也不分开了。”

  静静嘻嘻一笑,此刻已开心到了几点,她匆忙和小丫头端起了酒杯。

  看青婷兀自吃着菜,段干云笑道:“小妹,你要不要也跟咱们喝一杯呢?”

  青婷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嘻笑道:“姑娘我不想跟你们天长地久,那只好先干为敬了。”

  段干云三人微微一笑,碰了碰酒杯,各自喝完了一杯酒。

  四人正在吃喝,只听酒楼大厅中人声鼎沸,似在举行什么仪式。

  段干云轻轻推开窗户,大厅的场景顿时尽收眼底。

  只见大厅的南面高台上站着一个老者,须发半白,神采奕奕,他面前放了一面桌子,桌上放着一块响木,除此之外便无他物了。

  老者左右各站了一名童子,大约十一二岁,左边的童子手里拿着一面锣,右边的童子怀里抱着一个小鼓。

  酒楼一共三曾,此刻每个窗户均是大开,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老者身上。

  “呯!”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老者轻轻放下响木,望着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多谢各位捧场,今日老朽为大家讲一段近来最是惊奇的故事。

  想必大伙也猜到了一点眉目,没错!今日这故事叫做‘浪子段干云’。”

  段干云几人本没在意,听到最后的“段干云”三字,四人匆忙望向了老者,即便是青婷,也不禁有点惊讶,她万万没想到,段干云已出名到如此程度,竟有人专门为他开设讲坛。

  “话说段干云,乃古今以来,第一位痴情男子,为了这位姑娘,他甘愿杀掉自己的结发妻子,为了这位姑娘,他甘愿去军营做个小兵,也是为了这姑娘,他甘愿杀掉三皇子,即便自己的结拜大哥也不放过。”

  老者欲待继续说,只听大厅里一人呼道:“这些事大伙早已听说了,您老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吗?”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自是知道的,否则怎敢在此地信口开河,”老者说话间缓缓向众人拱手,继续道:“各位!想要听这姑娘的名字,那就多多捧场,有钱的出点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众人顿时鼓掌欢呼,两边的童子也敲起了手里的家伙。一时声音交错,只震屋瓦。

  在一阵喧哗声中,须臾间,楼上楼下的众人,都向老者前方的一个木盆里扔起了铜板和碎银子。

  片刻后,老者再次拍击响木,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老者向众人拱了拱手。

  “段干公子喜欢的这位姑娘,名字其实挺简单的,就叫静静。”

  听到老者的话,大厅里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自是在谈论静静了。

  段干云听到老者的话,倒也不足为奇,想来这些事的实情,只怕天下间就他一人知道了。老者依此赚钱,自要胡编参杂一点了。

  静静依畏在段干云身侧,听自己也成了名人,她虽有点惊讶,却极是幸福和开心。有一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一切,无论真假,总没人是难过的。

  “段干公子,自从看到静静姑娘,便如同见了仙人,一日不见,当真如隔三秋。”

  只听大厅里先前呼喊的那人,又继续呼道:“段干公子喜欢静静姑娘,那又何必杀掉自己的妻子呢?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吗?”。

  老者哈哈一笑,看众人又再窃窃私语,他匆忙拍了拍响木,朗声道:“段干公子自从看到静静姑娘,再看自己的妻子,无论怎么看都觉有点厌烦,他心下暗暗寻思:我此身只爱静静姑娘一人,那又何必再要什么妻子,既然有不如没有,还不如一刀宰了的好。”

  听到老者的话,众人顿时轰然大笑,有几个女子呆呆的望着老者,神情有点沮丧,似在同情段干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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