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气鼓鼓的瞪了瞪眼,最后颓然道:“我治不了……”
“但是,方圆百里之内也无他人会治!”林大夫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
“这可如何是好?”李昊摸着后脑勺问道。
尚孔阳抚着夏怛罗的额头没有说话。
“要不我去把师傅追回来,他那儿奇奇怪怪的药多,说不定他有办法!”顾清儿蹲在二人身旁说道。
尚孔阳仍旧没有反应。
李昊走上前将手搭在尚孔阳肩上,叹口气道:“不是常说吉人自有天相嘛……”
顾清儿点着头站起身来说道:“李将军说得没错,百里之内无人会治咱们就去阳羡,阳羡不行咱们还可去京都,天下之大总有人会。”
“这病是急症,来势凶猛,说不定还没到阳羡人就……”林大夫心中不服气,插嘴道。
“治不了就不要说话,给我闭嘴!”顾清儿心中烦躁不已,闻言大喝一声,那凶狠的模样吓得林大夫缩着脖子退到了一边。
李昊见尚孔阳沉静的模样,不知怎么就觉得难受起来,他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唤道:“孔阳兄?你说句话吧!”
尚孔阳抬起头来,眼中一湾清泉,润泽有光。
顾清儿见他神情,一跺脚道:“我这就去找师傅!”
李昊伸手拦住转身要走的顾清儿,阻止道:“虚怀前辈此行非同小可,你若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找他,万一打草惊蛇了,孔阳兄的计划败露不说,前辈也有性命之忧,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顾清儿回头看了一眼夏怛罗,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去了师傅有可能陷入危险之地,不去她又性命难保,一时竟是进退两难。
“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顾清儿冲尚孔阳喊道。
尚孔阳低头深深看了一眼躺在臂弯里的那张脸,苦笑一声,说道:“就算你去,也不一定追得上虚怀前辈。”
顾清儿一愣,自己的轻功不及师傅的十分之一,骑马的话除非是脚程最好的汗血宝马,不然还真不能在他到达尔昆山口之前截住他。
但就这样光坐着等他回来,那真得看老天的安排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只要能让阿罗好过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义不容辞!”顾清儿拍着胸脯慷慨而言。
尚孔阳乜了眼林大夫,对他说道:“林大夫,劳烦你费点心思,就算治不好,只要保住她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你能做到吗?”
林大夫捋着胡子对尚孔阳笑道:“呵呵,老夫看人真是一看一个准,就知道你这小子最是通情达理。”
他说完,警惕的乜了一眼顾清儿,见她此时也是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这才慢条斯理走过来,抓起夏怛罗的手腕重新把了一遍脉。
半晌后,他沉思着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前几日老夫就提醒过她要注意身体,她偏不听,到今日这个结果,也该是她的命了。”
顾清儿一听这话,眉头又开始往上挑去。
李昊连忙将正在发怒边缘的她扯到身后,对林大夫说道:“大夫,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说这些废话了,您就说,能还是不能吧?”
林大夫眉心挤成一个川字,答道:“尽力而为吧,不过,生死有命,勉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