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尘儿下楼时,天空又飞起了鹅‘毛’大雪,我连忙拉开衣服把护在怀中,她还在‘抽’噎,但已经不哭了,靠着我‘胸’口很安静的抱着我。
她真的好乖巧,我恨不能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凌枭急匆匆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诺诺,把尘儿先给我好吗?你现在还不能带她走。”
“理由!”
我知道带走尘儿杜菲儿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来跟我要孩子的是凌枭,他是跟杜菲儿一个鼻孔出气么?
“听话好吗?”他拧着眉,眼底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他有什么‘阴’谋或者安排我都不管,谁欺负了尘儿就是欺负了我,我不会妥协的。
所以我急急地抱着尘儿去停车场,走得很快。凌枭远远站着一脸凝重的望着我们,我也不管他了,上车后油‘门’一踩就飞快离开了。
我猜不透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林雪和杜菲儿都说他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可这种现象他在我面前从未展‘露’过。除了他态度冷漠之外,别的没有变。
难道说,他在故意示弱吗?
当然,我不是商场中人,实在也‘弄’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也就不去管了。但尘儿是我的‘女’儿,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在回家的半道上时我忽然改了主意,调头往农场而去了。
农场那边是田园风,应该很适合尘儿玩耍。而且还有可爱聪明的明明,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黛芬,让她直接收拾东西到农场,我们暂且就在农场过段时间。
尘儿打了针,气‘色’也好很多了,一路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小脸上尽是笑意。
我心里甜滋滋的,哪怕有过‘艳’照的风暴,还有被勒索的悲剧,但在这份幸福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也终于明白娱乐圈那个曾经万众瞩目的‘女’星,何以在跌下神坛后还过得那么自在,是因为她有孩子。
车子刚开到农场大‘门’口,我就看到小径上飞快的跑开了一只健硕帅气的狗狗,一边跑一边摇尾巴,还呜呜大叫。
是明明呢,看样子减‘肥’没成功啊,壮硕得像小牛犊一样。
“哇哦,哇哦!”尘儿看到明明开心得跟打‘鸡’血似得,不断发出惊讶的叹声。
我下了车,抱着明明的大脑袋蹭了蹭,才打开车‘门’把尘儿抱了下来,“尘儿,它叫明明,明明!”
尘儿还不会发明明的音,只是笑得一脸灿烂。明明热情的‘舔’着她的小手,尾巴不停的摇。看样子这一人一狗是一见如故,跟当初我遇见明明一样。
小小很快就过来了,看到我和尘儿时无比的惊讶,“诺诺姐,你怎么来了?咦,这是……”
她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尘儿,忽地又道,“不会是你的宝宝吧?可是宝宝不是已经……”
“猜对了,她就是我怀的那个。”
“太不可思议了。”小小如被五雷轰顶般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抱起尘儿翻来覆去地看,“宝宝,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可爱呢?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她叫尘儿,凌小尘。”
“尘儿,好好听的名字。”
小小惊叹道,一会捏捏尘儿小脸,一会亲亲,爱不释手。尘儿只是咬着小指头怯懦的看着她,也不哼哼。但很快就笑了,她一笑,就表示她对这个人不戒备了。
“小小,农场怎么这么冷清,人呢?”
“过年了嘛,放走了一部分,留下几个看农场的。诺诺姐,你就在这边过年好吗?”
“看情况吧,上车吧,外面风大。”
“噢,好好,明明,上车!”
小小抱着尘儿坐在副驾驶,明明纵身一跃到了后座。我刚准备开车进去,手机忽然响了,这号码我记得,是杜菲儿的。
我没接,丢在引擎上就开车进去了。
冬天里,农场的地里除了还没发芽的小麦之外,就只有些大棚菜和‘花’圃了,所以远远望去空旷得很。不过牧场的牛羊却‘肥’硕得很,眼下正是吃牛羊‘肉’的季节。
到主楼后,小小抱着尘儿不肯放手,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明明也在一旁凑热闹,倒是我被忽略了。
我有点疲惫,正准备上楼休息一下,手机又响了,还是杜菲儿打的,我想想还是走到屋外接通了。
“秦诺,你是真不准备把尘儿带回来了么?”她的声音很‘阴’戾。
“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女’儿。”
“是你‘女’儿又怎样?你确定她在你身边能活下去?你难道不知道她每天都要吃抑制病毒的‘药’么?”
“杜菲儿,你******心是什么做的,怎么歹毒得连婴儿都不放过?”我被她气得五脏六腑都痛,这个该死的‘女’人,我真是恨透她了。
“唔,我变成这样你不是知道原因么?”
“那是你******活该,你就算是不被人轮,也不会是个好东西!”我怒急的时候也很恶毒的,把她骂得哑口无言。而我还不解气,又道,“你霸占我‘女’儿做什么?她那么小又对你造成威胁了吗?你对付凌枭,对付我都无所谓,可她还这么小你他妈怎么忍心啊?”
“哼,怪只怪她是凌家的血脉!你想留下她随你,到时候她七窍流血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完就挂掉了,而我愣在当场。
她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怪只怪她是凌家的血脉!意思是她恨所有凌家的人了?她就因为晟浩不喜欢她,自己出了事就憎恨起了凌家所有的人?这想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绝不是我以为的那么简单。我隐约觉得,凌枭在布一盘很大的局,我,我们,似乎都在这个局里面。
“明明,小小!”
客厅里,忽然传来尘儿嘶哑但异常兴奋的声音。我愣了下,连忙跑了进去。看到她大刺刺地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坐着给她喂开水喝的小小,一边坐着老‘舔’她小手的明明,她嘴里嘟哝着她们的名字,喊得字正腔圆。
她学讲话怎么这么快呢?我真惊讶极了。
“小小,吃,吃!”她指着茶几上的水果,口水哗啦啦的。
小小睨了我一眼,很为难,“诺诺姐,怎么办,她这么可爱我都不忍心拒绝了。”
“‘弄’点‘鸡’蛋羹给她吃吧,她可以吃点辅食了。小小,我出去买些‘奶’粉,你帮我带着她好吗?”
“好,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
我其实也不光是为尘儿买‘奶’粉,还想跟凌枭见一面。杜菲儿刚才的话还是吓到我了,她说尘儿可能会七窍流血而死,这虽然有点夸张,但我不得不防。
我离开农场时,黛芬也到了,看到有她们俩看着尘儿,我就更不担心了。
回市里的时候,我直接联系了凌枭,约了他在世贸大楼顶楼的旋转咖啡厅见面。我想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希望他再不要隐瞒我什么。
我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了电话问黛芬尘儿的情况,她说吃了‘鸡’蛋羹后就睡了,很安静,我也就放心了。
我来到旋转咖啡厅时,凌枭还没有到。但却被咖啡厅里喝咖啡的人认出来了,所有人都在对我行注目礼。
我这才想起那该死的‘艳’照,之前着急尘儿都忘记了。我没有很惊慌,径直朝着窗边一个空位走了过去。每走一步,我都有那种如芒在背的滋味,非常的难受。
“小姐,要喝点什么?”一坐下,一个瘦瘦的男服务生就过来了,也是意味深长的瞄了我几眼,还特地瞄的‘胸’。
“先给我杯柠檬水吧,我在等朋友。”我捏了下眉心道,特想给他一耳光挥上去,这眼神太******猥琐了吧?
服务生走后,我就听到了不少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虽然是窃窃‘私’语,却偏偏我又听得到,都是不堪入耳的。
“哇哦,秦诺也,那个跟十几个人大战的‘女’设计师,卧槽,长得真不错啊,怎么干那种事呢?”
“你以为设计师就本分了?越是高级知识分子‘私’生活越龌蹉,玩的都是平民百姓玩不起的东西。就说你这尊容吧,想让人有钱的富二代草一下人也看不上啊。”
“去你妈的,你真污,人都说了那是被人陷害的ps照。”
“谁知道呢,又没真凭实据。唉,好好一棵大白菜被一群猪拱了。”
我从未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些天,竟然还愈演愈烈了。我坐在这里如坐针毡,可我又不能走,还得装着若无其事,毕竟我在媒体那边说自己是无辜的。
我看了眼腕表,都八点多了,凌枭还没有到。而我在这些流言蜚语中,已经快撑不住了。我正准备再打电话给他,他却先打过来了,我忙不迭的接通。
“你怎么回事啊?我等你好半天了!”
“坐电梯到天台,别让人跟着!”
一句话说完他就挂了,都没安慰我一下。我结了帐,怒气冲天地走了出去。
离开时,我那些闲言碎语没停过,我忍不住回头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说了句,“人最劣的本‘性’你们倒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你们亲人被人陷害再被人说成这样,你们还这么开心地讨论么?”
说完我就离开了,也不管后面是不是有人说我装X。我顺着电梯来到楼梯天台,看到凌枭就站在围栏边,天际飘落的雪‘花’儿把裹成了雪人,他却一点不在乎。
他在这站多久了?
我纳闷地走过去,他听到脚步声霍然转头,静静的看着我走近。就这一刻,我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缕熟悉的柔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暗夜里是如此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