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我的坚持下,张医生还是妥协了。-.79xs.-并且给我配制了一些对宝宝没有太大影响但能够稳定病情的‘药’。
我出院的时候,身上的淤青也散得差不多了。是阿木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跟我提及了有关于猎豹的事情。
“那家伙消失了似得,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真怀疑丫的是不是******钻地下了。”阿木提到他就咬牙切齿。
“那其余的呢?”
“阿震说,一共死了十一个,身份鉴定后,有三个是国际惯犯,**********上的人。还有两个竟然是恐怖分子,其余几个手里也染过不少血腥,所以这件事就暗中处理了。”
“袁晗呢?”
“他被发现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店里,据说……”阿木迟疑地看我一眼,才又道,“据说他当时身上什么都没有,下体有撕裂的伤,还有,可能菊‘花’也不保了。”
说道这里,阿木重重的叹了一声。“袁晗人其实不错的,如果他东山再起,我一定要给他做几个专访,让他火起来。”
“我支持你。”
我心酸道,无法想象袁晗受到过什么非人般的折磨,但依照猎豹的‘性’情,绝不会轻饶他的。虽然,他们某种程度上也是同盟。
“连少卿呢?”我又问道。
“那家伙一直没‘露’面,我估计是被吓得不轻。你想想,猎豹是谁啊,东南亚的大毒枭,黑白两道都闻之‘色’变的人。竟然栽了那么大一个跟斗,他一个半土匪的人能翻什么‘浪’?”
阿木说得也是,要论见风使舵,连少卿绝对是个中翘楚。他最擅长就是逃匿了,上次在朝爵酒吧他逃了,这次他又逃了。
“那你怎么样?你和陆震之间……”
那天看陆震焦急如焚的样子,心里应该是在乎她的,至于她说的不够细腻体贴,慢慢磨合一下应该就好了嘛。
“我也不知道,他一直若即若离的样子,先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还小,再多等几年也没事。”
“小?你指的面前那两坨吗?”我睨了她一眼,淡淡道。
“讨厌啦!对了,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小淡说他请客,给你去去晦气。”
“你没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吧?”
小淡和凌枭的关系匪浅,我怕他通气。其实主要是,我怕凌枭知道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接受,‘逼’我去拿掉。
“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怎么会告诉他,他那个家伙嘴巴又不紧。对了,你接下来怎么办?准备在哪里待产呢?要不要搬到我家去?”
“不了,我答应陈霞去她那边转转。”
“也行,离得远,眼不见心不烦。”她一语双关地道,我也没说什么。换个环境,对我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阿木送我回家过后,就急匆匆去上班了。她最近照顾我翘了不少班,真是难为她了。
我进屋时,李嫂已经准备了一个小火盆叫我跨,说我最近太晦气了。我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就跨了过去。
“李嫂,我先上去洗个澡。”
“哎,我在给你炖猪蹄汤,等会就来叫你。”
“好。”
回到卧室,我脱下衣服走到卫生间,瞧着身上没有散尽的淡淡淤青,心头也是感慨得很。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脱,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冲澡的时候,我又观察了一下小腹,已经鼓得有些明显了。算算日子,宝宝很快就有四个月了,只是这四个月对他对我来说都算是煎熬。
我已经决定离开a市了,房子依然让李嫂守着,至于以后是留是卖,就看我病情恢复如何了。
我身上的存款在乡下是够过日子了,但要让宝宝接受最好的教育恐怕还差点,我决定把这笔钱用来投资股票。
我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盛源实业。如今的盛源实业前景非常不错,按照规划,东方之星会在2019年建成使用,像这样标志‘性’的建筑,肯定要给企业加分的。再说,以张赫的投资眼光来看,盛源实业是首选。
其次就是凌枭的恒宇公司,他目前还没有上市,但以他强势归来的计划看,他一定是想在中国干一番事业的。我估计要么是与他总公司并购,要么就单独上市。而且恒宇手里出了个东方之星,自然是有口皆碑的。
这些年股票行情一直动‘荡’,但这两个我知道内情,应该不会亏。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天边的云层很厚,黑压压的闷得人心里发慌,估计不一会又是一场暴风骤雨。
我最讨厌这种雷雨天,听陈霞说四川这样的天气不多见,所以我还是特别想过去玩玩,转转的。
下楼吃饭的时候,我跟李嫂提及了去四川一事,她拧着眉沉默了好久,才眼泪汪汪地看着。
“小姐,你这一去万一……”
“不会的李嫂,我在陈霞那边跟孩子们玩,可以相互照应的。而且张医生给我配了‘药’,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去多久?这月子里没经验的人照顾不好,我不放心。”李嫂拭了拭眼泪,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我鼻子有些发酸,浅笑了一下,“等快生产的时候我就回来,请你照顾我。”
“哎!”
我和李嫂现在相处特别融洽,感觉她就跟我妈妈一样,体贴,细心。我想,我会留她在身边一辈子。现在她照顾我,她老了我照顾她。
吃完饭,我又自告奋勇帮李嫂洗碗。其实我很少做家务,记忆中屈指可数的就是给凌枭做了一碗放白糖的番茄面,还炸了一次香椿,还有……
回忆起这些我又神游了,怔怔地望着窗外墨黑的天,心里依然隐隐作痛,所谓的剪不断理还‘乱’,指的就是我这样的心情吧。
暮‘色’下,我好像看到有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花’园边,如风化的雕塑。
我愣了下,连忙‘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在夜光中闪烁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仿佛藏着好多的故事。
“啪!”
我手里的碗不警觉掉了下去,一下子摔得粉碎。同时也令我如梦初醒,我回过神来,连忙拉下了百叶窗,靠着洗碗池喘息不已。
秦诺,不要冲动,一切都是假象。他根本不爱你,也不想再爱你了。
我不断说服自己,把心里萌生的一点点感念瞬间压了下去。既然要断,就断得彻彻底底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你看,就说我来洗嘛,手有没有被划伤?”李嫂正在擦桌子,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
“没事的李嫂,没事。你先去关‘门’,谁来你都不要开‘门’知道吗?我,我先上去了。”
我没说完就匆匆上楼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李嫂。我锁上卧室的‘门’,又把阳台关死了,确定苍蝇都飞不进来后,才关灯钻进了被窝。
我不想见到他,一点都不想。
不管他救了我这条烂命多少次,我都受不了他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热情似火的样子。我想彻底断了这份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转头望着外面墨黑的夜,鼻子一直都酸酸的。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我根本不想认识凌枭,他给了我最动心的承诺,也给了我最无情的打击。
我不否认他爱过我,但他的爱太随‘性’了,我好怕。
我拿出手机,不自觉翻到了电子邮箱,鬼使神差地登上了。上面竟然有两封c.n发来的信件,我很惊愕,连忙打开了。
第一封: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你有什么心事吗?
第二封:你好吗?
第一封是在我出事前,第二封是在我出事后,看时间是我住院期间。
没想到他还会惦记我这个无名小卒,实在令我受宠若惊得很。我迟疑好久,还是认认真真给他回了一封信。
“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打算去四川散散心。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跟先生合作,我一定会肝脑涂地的。”
我刚发好信,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的一声,一个闷雷在天空炸开,仿佛预示了风雨‘欲’来。
我一回头,看到闪电从天际滑过,透着一股诡异的光芒。很快,风“嗖”地一下刮来,紧接着雨点子就下来了,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
这雨来得又急又猛,跟瓢泼似得。他还在那里吗?应该早走了吧?
想起还在院中站着的凌枭,我纠结好久,还是起身走到阳台边偷偷看了眼。
夜幕下,那道修长的影子还倔强地站在风雨中,如劲松一般纹丝不动。他一身高贵的西装都湿透了,整个人跟个落汤‘鸡’似得狼狈。
我不知道他何以那么倔强,他难道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会迎合,会妥协,永远当个没心没肺的寄生虫吗?
怎么可能呢!
虽然现在距离我们分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如果我不知道他就是晟浩,那我们的关系不会变得这么尴尬。
可偏偏,他强势回归了,于是我放下了所有的复仇计划,越发的一无是处了。
我又回到了‘床’上,把头捂在被子里,再不想听那雨声,会让我心烦意‘乱’。
我辗转到半夜,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满脑子都是硝烟战火,子弹一直在我耳边飞来飞去,飞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