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我又旁敲侧击了一下关于杜菲儿的事情,从苏菲亚嘴里,我才知道她就是当年我和晟浩产生误会时看到的‘女’孩。.访问:.。
杜家和凌家是世‘交’,甚至和连家、苏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似乎,他们就是a市曾经广为流传的四大家族。只不过杜老爷子在二十年前就举家移民美国,一直以来都低调得很。
唉,凌枭和杜菲儿果然是青梅竹马,我实在是不应该介入的。
苏菲亚又提到凌枭接手东方之星项目承建一事,我才晓得他是美国中成集团的ceo,而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就是凌伯伯。至于他在a市开的那家恒宇设计小公司,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中成集团有着足够的实力和背景来承接东方之星这个项目,也有财力去投资一个全新的项目。
我忽然想起苏默飞跟我说的,如果不是凌枭投资了一个项目,他是不会把东方之星的设计项目给我的。
原来,连少卿并非在撒谎,晟浩的背景果然是强大到无法猜测。我没想到他隐藏得这么深,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不,还是我太笨了。
凌家和连家,甚至苏家,都是商场中叱咤风云的人物。而我,跟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强行地挤入他们当中,怪不得成为了过街老鼠。
所以……凌枭选择让我当他情‘妇’,仅仅是舍不得我。其实他从未想过跟我结婚,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世不允许。
原来,感情和婚姻,他可以分得这么开。
面对着美味的牛排,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心思很‘乱’,因为凌枭从头至尾对我的隐瞒。哪怕是当年他追求我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提及他的家庭背景。
他明明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一个人,为何要来招惹我呢?
“秦小姐,你在担心凌先生吗?他没事了,这两天正在等候手术,菲儿一直在悉心照顾他。”
苏菲亚睨着我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听得出来她这会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讽刺我。所谓物以类聚,杜菲儿的朋友,不会对我那么客气的。
我没有理她,端起一旁的汤喝了一口。我吃不下,却也不能太任‘性’了。宝宝还需要营养,每天靠我服用的维生素是维持不了身体需要的。
“听说你很爱凌先生,是吗?不过……”苏菲亚又不依不饶地道。
“苏菲亚,你能吃快点吗?我比赛要开始了。”
黛芬不悦地蹙了蹙眉,打断了苏菲亚的话。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切起一块血淋淋的牛排塞进嘴里。她能吃两分熟的牛排,真重口味。
想起杜菲儿房间里那些血淋淋的恐怖壁画,估计就是她的杰作。这个苏菲亚,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还是少惹为妙。
拳击比赛是晚八点开始,黛芬七点半就已经载着我们到地下拳击场了。这里的设施并不太专业,但两边开设的赌博却是‘弄’得非常正式,很有次序。
苏菲亚和赛琳娜一进场就去买了投注,还神秘兮兮地不给我们说买的谁赢。
因为我们是黛芬的朋友,所以有vip席位坐。她把我们安排好后就去了更衣室,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穿着拳击背心、短‘裤’和球鞋。
她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她身高大约是一米六五左右,那肌‘肉’分布非常均匀,很健美。她的五官算不得‘精’致,但很清秀,眉宇间英气‘逼’人。
她一上场,很多人都吹起了口哨,吆喝得很厉害。她淡淡着朝四周挥了挥手,目光特别犀利。
不一会,她的对手就走出来了,一身都是纹身,而且……这怎么是个男的?
‘女’对男?
我惊愕地看向身边的苏菲亚,她似乎司空见惯,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她很难沟通,就问了问另一边的赛琳娜。
“赛琳娜,这比赛怎么是‘女’对男呢?”
看那家伙一身纹身,肌‘肉’强壮得像要爆开似得,皮肤上的青筋鼓得跟树枝一样‘交’错。甚至还能看到血液的跳动,感觉特别惊悚。
赛琳娜笑了笑,指了指比赛规则,“这里本就是男‘女’‘混’合打的啊,越是这样,看的人越多,下注的人也多。”
“可是,黛芬是个‘女’的啊,她怎么……”
“这男的也不是重量级拳击手,两人实力都差不多。”
“……”
我对拳击这个行业很陌生,所以不懂这个游戏规则。可是看着黛芬对阵这么强大的对手,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憷。
然而台边的黛芬却很不以为然,在不断地做着热身运动。两边赌博的人已经开始下注,屏幕上出现了黛芬pk约翰斯的对战榜。
很快,比赛的哨声吹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翻进了拳击场。裁判跟他们俩说了几句过后,一个手刀往下劈去,两人迅速拉开距离,进入了对战状态。
我如坐针毡,死死拽着椅子的手柄,特别紧张。
裁判吹了一声口哨,两人同时鞠礼,紧接着就开始了紧张刺‘激’的对战。
我无法形容这是怎么样的画面,两人你来我往,速度非常的快。尤其是黛芬,她的个头比约翰斯矮了大半个头,但动作非常迅猛。
飞踢也好,拳击进攻也好,都快得令人看不清。
场上的人疯了似得嘶吼,我看不懂,只能捂着耳朵盯着拳击场,希望黛芬不要被那大块头击中。
“啊!”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黛芬忽然一声大喝,飞扑上去一拳ko了约翰斯。他竟被打得直‘挺’‘挺’倒下,裁判倒计时过后依然没有爬起来。
场上的掌声顿时如‘潮’水般响起,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快效率最高的一场拳击赛了。然而我没有看到黛芬‘露’出该有的喜悦,她很快被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叫了出去。
大约五分钟后她再回来,脸上多了两个掌印,‘唇’角也还有一丝血迹。我愣了一下,想起身过去看看,却被赛琳娜拉住了。
“你去做什么?”
“黛芬她好像被人打了。”
“这就是打黑球的潜规则,你看看屏幕上的赔率,已经是一比三了。按照规则她本应该要输,却一拳ko了人家,老板赔了钱,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我惊愕地看着赛琳娜,有些难以置信。
“地下拳,就是这样的。”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又望向拳击场继续看,‘唇’角还泛着淡淡的微笑。
我捏了下眉心,起身弯着腰离开了贵宾席。我不想再看下去,就在休息区里等候她们。听着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嘘声和咒骂声,我想应该是黛芬在被人狂揍。
拳赛大概持续到十点多就结束了,黛芬走出来的时候,一身全部是伤,嘴角也溢着血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的脸‘色’很‘阴’霾,苏菲亚和赛琳娜跟在她的身后,在数着赢到的钱。她们俩在开赛前下的注,没想到买的是黛芬输。
“你还好吧?”我走上前小声问黛芬。
她冷冷瞥了眼我,把兜里的车钥匙抛给了我。“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黛芬,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比赛打电话!”
苏菲亚和赛琳娜冲我们挥了挥手,转身就兴高采烈地走了。我当然没有离开,看到黛芬压抑难过的样子,感觉她在某些地方跟我有着相同之处。
“你要是不想回去,我陪陪你吧。”
“你此时心里是不是在笑?笑我活该。”她斜睨我一眼,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我没有应她,走到车边给她打开了车‘门’,再转到驾驶室这边上了车。等她上来后,我才慢慢驶出停车场。
“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我可以帮你。”我看她嘴角一直在流血,还有胳膊上也破皮了,肿得发亮。
她摇摇头,放低了椅背躺在上面,“不用了,找个酒吧喝两杯吧。”
“好,你说个地方。”
我对纽约市区不熟,她就随便给我说了一个常去的酒吧。我开了导航,不过一刻钟就到了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还是一家地下酒吧。
黛芬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我把车停好后才进去,她已经坐在吧台边喝了一杯白兰地了。我走过去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杯一杯地喝,跟喝水一样。
她的眼神很寒,仿佛两把利剑似得。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杀气,比刚才在拳击场上都要慑人。
我看她这样子,又忍不住‘乱’猜了。
一个在拳击场上搏命的‘女’人,一定背负着很重的压力才会来赚这个钱吧?她是不是也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秦诺,你为什么对你的仇人还能装出同情的样子?”她喝了几杯后,才转头对我讲话,态度很不好。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又不是我仇人,再说我也不是同情你。”
“为什么不是?我是杜家的走狗,是我把你引到他们婚礼上的,又是我把你挟持到杜小姐的别墅,你不恨我吗?”
“就算我恨你,能解决问题吗?既然无力去抗争什么,我为何要去计较这些问题?”
诚如她说,她是杜家的走狗,那么我怎么去责怪一个傀儡呢?她不过是奉命行事,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和必要。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跟我一样悲凉的气息。
“真想看看你万念俱灰的时候,还会不会这样慈悲。”
黛芬冲我诡异地笑了笑后,没有再说了,只是一直喝。而我却因她的话背脊发凉,因为凌枭马上要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