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多河,隔河对岸正聚集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老的六七十岁有之,年纪也有百十来位,十二三岁以下的小孩子倒占了至少一半,小孩子们打打闹闹,叫声不断,大人们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聊着天儿,看起来似是在等什么。
“那儿在干嘛?”孙东的个子比谭晓天高,但视力却未必比谭晓天强,隔着一条河,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那里会聚集那么多人,而且除了小孩子们开心的打闹叫喊声,大人们谈话聊天儿的声音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所以他便向老魏询问,希望以前多次来过扬州的老车夫能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可能是什么商铺新张开业吧?”老魏伸长缩子看了一会儿,不太肯定的猜测道——他虽然多来过几次扬州,但终究非是本地人,哪里会知道人群为什么会聚集,想扬州商业繁华,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店铺开业,所以才有此一猜。
“新张开业.....,做什么生意开业能招来这么多人带着孩子来看热闹?”孙东好奇问道。
“呃.....,也可能是哪家大户人家娶妻嫁女吧.....”老魏再猜。
“娶妻嫁女?.....,那怎么没有吹鼓手呢?”孙东疑惑道——婚丧嫁娶那是人生大事,但凡能多隆重热闹就要搞的多隆重热闹,若是有能力使得一百多口子人守在门口等着新人到来,怎么可能请不起一个鼓乐班子来烘托气氛呢?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再也没词儿了,老魏只好摇了摇头说道。
“东哥哥,咱们去看看吧。”看到有那么多小孩子在嬉闹玩耍,谭晓天不由心痒难耐,拉着孙东的手叫道。
“这......。”孙东有些迟疑,他初来扬州,对这里的一切也是充满了好奇,只是他这个年纪,总不好也象他也是要当老师的人,形象问题总是要顾及的。
“呵呵,想去看看就看看吧,我把车停在那儿等你们。”老魏看出他的想法,笑着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一处空地说道——扬州多水自然也是多桥。有些桥很宽敞可供两辆马车并行,有些则相对较窄,三人同行就得分出前后,至于造型更是千奇百怪,什么独拱的,联拱的,石板的,原木的,雕栏的。廊桥的,什么样的都有,后边不远,就有一座圆形独孔拱桥。坡度很大,台阶密布,却是专供行人行过却不能通走车马的那种,所以孙东和谭晓天可以步行过去看热闹。他的马车则只能留在这边,要不然就得往前再走三四百步,那里才有能让马车通过的石桥。反正人都已经到了扬州,用不着担心去棋院报到的事情。
“好吧,天天,咱们走。”孙东于是跳下马车,再回过身来拉着道,后者双腿用力一蹦,借着孙手的拉劲儿,一下儿蹿出去有三四步远,带得孙东也不得不紧跟几步才没被带倒。
“呵呵,天天,别淘气,跟紧了孙老师,扬州人多,挤丢了可就不好找了。”见小孩子淘气,老魏笑着叮嘱道。
“哎,知道了,东哥哥,快走呀。”一耳进,一耳出,谭晓天只当老魏的叮嘱是耳边风,一边随口敷衍着,一边拉着孙东催促着。
无可奈何,孙东向老魏摆了摆手,示意小孩子有自已看着不会出事,然后便被谭晓天拉着朝对岸赶去,老魏憨笑着赶着马车继续向前,在刚才约定的地方把车停下,慢慢等着两个人看完热闹回来。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岸,距离近了,看的也清楚了,原来众人聚集的地方是一间院子的大门口,门口上面挂着黑漆的匾额,上边四个金漆大字“江都棋院”。
“是棋院耶!”认出那几个字,谭晓天兴奋的叫着,本来大家聊天儿的聊天儿,玩耍的玩耍,没人注意又有两个人挤入人群,小孩子这一叫嚷,明显不同于本地人的口音便马上引来众人的侧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敢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各位为什么聚在这里?”孙东连忙拱手行礼向大家致意,并开口询问情况。
众人看出他们是外地人,当前几位互相看了看,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开口问道,“呵,年轻人,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是从青云城来的,今天刚到的扬州。”孙东连忙答道。
“噢,那就难怪了,今天是江都棋院招生面试的日子,大家聚在这里,就是等着开门面试。”那位老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啊.....,今天已经面试招生了?不是应该两天以后吗?”孙东听了一惊,连忙问道——该不会是自已记错了日子,又或者书信上写错了日期?
“哦?莫非你们也是来报名学棋的?”那位老者打量了一下儿两人后问道——扬州地域很大,聚在棋院门前的这么多人也不全是本地人,其中不少也是几十数百里外赶来求学的,听起来孙东象是记错了棋院招生报名的日子,好在误打误撞,提前两天赶来,不然的话那可就要后悔死了。
“是呀,我是来学棋的,东哥哥是来当老师的。”谭晓天抢着答道。
“哦,是吗?呵呵,原来还是棋院的先生,老朽失礼了。”老者闻听后先是一惊,对二人的态度明显变的不同,重新拱手向孙东见礼,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噢,老先生客气了,我也是初来乍到,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只是我接到的通知是棋院二月十号开门招生,今天才二月八号,怎么就开始了呢?是临时更改的吗?”孙东拱手还礼,恭敬问道。
“不对呀,是不是你的通知错了?二月八号招生的日期年前就已经贴出布告了呀,你看,布告贴在那里还没掉呢。”老者奇怪的指着大门旁边竖着的告示牌说道。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