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平快步进入张国元的书房后向张国元见礼,张国元一脸的凝重的指指侧面的椅子,“你先坐吧。≧”
6平谢过后坐下,拱手道,
“不知道老大人招属下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咳咳,”张国元脸色不是太好,他咳了两声,“过几日朝廷的钦差就要到了,不过那是到登莱同陈应元商议事情,再就是向赵烈颁旨的,只是今日早间,咱家也收到了天子的密旨。”
张国元正容向北拱拱手,
“万岁爷的意思是尽快采取行动击杀赵烈此獠,上番咱家已经让你筹划了,如今这事筹划的如何。”
“秉大人,赵烈如今出门都是数百护卫随扈,就是怕别人暗杀他,因此这事极为的棘手。”
6平心里一颤,看来万岁爷真是下了狠心啊,6平原打算看看赵烈的走向再行行事的法子看来是不成了。
“因此,属下也是多方筹措能近身搏杀的人手,一时间极为的不好办啊。”
6平叫了一声苦。
“尽快办理吧,6平,这个事如果办不好,你我都是被人取代去职的下场,还得落下无能的骂名。”
张国元正容提点6平,他可是深知天子的脾气秉性,急躁、易怒,疑心颇重,如果他们这面迟迟没有动静,恐怕万岁爷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他和6平会被下一任所取代不说,下场还会极为的悲惨,当今万岁爷最恨无能之辈。
“请老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尽快办理,不让大人为难就是了。”6平一咬牙拱手道。
张国元点点头,端起茶碗送客。
6平知趣的施礼告退出了镇守府。
6平和老周坐上了马车,马车颠簸向西行去。
“老周,你今天安置一下,明日出到济南一行,寻觅一些好手,当地的老段他们都是熟知的,嗯,找个十个八个的吧,多了也没用。”
6平低声吩咐老周道。
老周没言声的点点头,老段是济南锦衣卫的千户,节制着山东境内的锦衣卫,同他们都是京中子弟出身,素有交情,这个小忙,老段肯定能帮。
至于为什么不在登莱寻觅,那是因为赵家在登莱简直是无孔不入,如果在赵家眼皮子底下召集的人手,恐怕早就传入赵家耳中,那就是打草惊蛇了,还何谈暗杀,暗杀失去了突然性根本就没有可能成功。
“老周记住找些近战的好手,再有这些人的相貌一定要平常,不能太凶恶了,最好就是平常人不碍眼的。”
6平不放心的又多叮嘱了几句。
两人路过镇海茶楼时下车打算喝茶听曲,这是他们在登州的消遣方式,毕竟亲族等人都不在身边,平日里显得过于冷清了,喝茶听听小曲倒也是一乐。
两人刚在伙计的引领下进入茶楼,6平皱眉向着门外看了一眼,老周注意到了6平的这个动作。
两人进入楼上的雅间点了茶点伙计退下后,老周问问了上司方才在门口遇到了什么人。
“没有遇到什么人,而是,嗯,好像是有人盯着我等。”
6平眯了眯眼,点点门外。
“大人是说赵烈那里的军情司的人吗。”老周收起笑意小声道。
6平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由赵烈麾下杜立掌控的老对手,双方已经交手多次了,几乎都是杜立占了上风,让6平大人也是头疼不已啊。
其实不是6平手下的人不济,他的手下是他从京中挑选的好手,他不看脸面就是看有没有点才具,能帮上他忙的,但是在登莱地界上赵烈的军情司人手充裕,6平的手下人数太少了,支应不过来啊。
“老周啊,一会儿找个同我身量差不多的人假扮我一下。”6平低声吩咐着。
老周点头应允。
一个多时辰后,6平的马车靠近了店门,‘6平’和老周一起上了车,由于车辆的阻挡,对面只能大概的看出两人的衣着,正是方才入店的6平和老周。
待马车开行后,须臾一直在对面叫卖的一个货郎利落的收拢物件,快步跟行着马车而去。
二楼的临窗的窗口的暗影里6平正在盯着这个货郎的一举一动,见到这个货郎从偷窥两人上车,然后收拢起物件起身跟踪的全过程。
6平站在暗影里了思量了后半天,然后细细看看店门外的动静,最后已经改了一身装束的6平出门汇入大街上的人流中向着镇守府而去。
于副千总前几日刚刚升了副千总,心情那是真高兴,从百总到副千总,他等了三年,这一步迈过去,前方千总的位置也就离的不远了。
这不,今日休假的于副千总带着几个嫡系部下和护卫来到胡子的店中,一进门,于副千总就是大声嚷嚷着,好酒好菜的伺候,今日就是喝个痛快。
老胡听了半晌就听出来,原来是于副千总升职了,老胡立即上前敬了一杯酒,再同于副千总讲,今日宴席上所有的酒都算是他老胡奉上的,为于副千总升职庆贺。
这招果然让于副千总十分的受用,自是感到脸面上也有了,心道这个老胡真是上道。
这些军兵在这里好好大吃大喝了一番,最后都是摇摇晃晃的走出店门的。
而当晚,老胡就到了那个林子里又走了一遭,只是他没有现,一个矮小的身影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一直到他走出密林,这个小个子也步入密林中搜索,一个时辰后,这个小个子也步出了林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一早,杜立刚刚到了外面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里面防卫森严的官署,负责石岛防卫的何允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人,自从大人安排了查找泄露机宜的差事后,按照大人的吩咐重点勘察百总千总等人,最后有七人可疑,昨晚,终于有了现。”
何允此时有点小兴奋,这几月来筛查的真是极为的不易啊,不过终于有了收获。
要知道如今破虏军也是极为庞大了,只是在登莱的驻军也有数千人,这里要排查就是近百人,虽说排除了几十人,但是还有几十人每人都要派人监看,这就是需要人手轮换的,这可是让石岛方面人手极为的紧张,而且还是个慢工出细活的活计,直到今天才有了确切的信息,他总算是可以向头交差了。
杜立眼睛一亮,他为此也是日夜不宁,此番泄密,摆明问题就是出在这些中阶军将身上,但是到底是军将本身还是家里人间或是军将的嫡系手下出了问题,这都是需要一一排查,这都是需要时间,可是一日不铲除,敌人就是远远不断的得到破虏军的信息,这对破虏军是个极大的隐患。
“哦,你讲讲,到底是哪个军兵出得问题。”杜立盯着何允道。
“秉大人,是从战兵一个姓于的一个副千总那里出的篓子。他总是到一个叫老胡的人开的酒肆去喝酒,在酒席间也不是太顾及,很多话就说了出来,我的属下在店里停了数次,有两次甚至将北华等处全盘说了出来,着实可恨。”
何允语很快的将事情交代一番,
“而这个老胡就在晚上悄悄的到西头的一个树林中出这个。”
何允将一个被打开的蜡丸奉上。
杜立接过分开蜡丸,只见里面是一个纸团,杜立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勾画着。
“这是女真文啊。”
杜立如今对女真文可是不陌生,掌控军情司当然识得女真文,虽然他不会读写。
“大人明鉴,这确实是女真人文,他们就是用这个传递消息。属下让人将这个文字通译了出来。”
何允递上一个信札,杜立拿来一看,只见上面的说了赵烈所部北华和济州有驻军,此外赵烈带领船队出海至今没有返回几个简单的消息。
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杜立狠狠的将信札拍在了桌上,
“军纪开始废弛了,这是严令禁止的,出了军营绝不能讲北华和济州,这些军将如今是太大意了,对军令有些阴奉阳违起来了。”
杜立冷笑道,他用手使劲敲了敲桌子,
“也到了杀一儆百整肃军纪的时候了。”
何允屏息静气没有言声,这干系到杜大人和黄汉大人的事了,他还是不掺和的好。
杜立坐了下来好好思量了盏茶的功夫,然后他起身道,
“将这个蜡丸放回去,盯住了前来取得人,追踪他们现老巢后不要动手,等我的命令。”
何允急忙点头。
“嗯,至于这个副千总嘛,哼哼,还得好好思量一下,建奴不是要消息吗,我等给敌人好好传递一下消息。”
何允会心的笑着点点头,大人这是要保留这个通道,传递给建奴假消息了。
于副千总这几日还是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中,说话都是高声大气的,从里往外的透着精气神。
这天,他接到指挥使刘福贵的召唤急忙的前往刘福贵的大帐。
在外面通禀后,于副千总一进大帐,只见刘福贵铁青着脸正在怒视着他。
刘富贵身边站着几个人冷面看着他,让他心里直毛,这是什么情况。
“于顺臣你可知罪。”何允上前两步冷冷的盯着于顺臣道。
于顺臣一抖,他可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这位可是石岛军情司的头头,怎么到这里问他是否知罪,这是出事了啊,于顺臣立时汗如雨下,但是他真没有背叛大人啊。
于顺臣扑通一声跪倒大呼冤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