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倚在墙上,凉凉地睨着她,拨弄了一下手指,慵懒出声,“不敢做什么?”
她倚着的那面墙上挂满了刑具,鞭子,匕首,银针,烙铁……几乎都全了。
“我再也不敢害你,害陛下,还有还有,还有宁贵君!”杨曼书已经被洛安折磨得神志不清,怕洛安再折磨她,便对其极尽讨好谄媚,将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呦呵!”洛安故作惊奇地看着杨曼书,“今天倒答得挺顺溜,我给你选个简单点的刑具哈!”
说着,她就在墙边徘徊,选起了刑具,不一会,就伸手拿了条上面布满倒刺的铁鞭,将其在空中甩了甩,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声音在密室里幽幽地回荡。
杨曼书听此声,身子狠狠地抖了起来,拼命挣扎,带动绑在四肢上的铁链,发出金属擦碰的清脆响声,“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本殿还没干什么呢,你着什么急?”洛安抱着手臂晃到杨曼书面前,手上的铁鞭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凌乱的发下,杨曼书浑浊的双眼祈求地看着洛安,无声地淌着泪,“殿下,只要你别再折磨我,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这段时间,她终于体会到何为生不如死。
眼前这个女子以及她的属下为了折磨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每种刑罚都能让她痛苦到极致,却不让她昏迷,更不让她死,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受着那种*渐渐破碎的钻心之痛。
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她在极致的痛苦中熬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日子已过几许,但对她而言,很漫长,度日如年。
她真的怕了,打从心底的惧怕,甚至后悔得罪这个魔鬼般的女子。
可后悔有何用?
自被这个女子关押进这个密室,她就已经预见自己永无宁日的未来。
如今,果然……她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就你?”洛安不屑地打量了一下杨曼书的浑身,“瘦不拉几的,本殿不稀罕!”
她也不想想,害其瘦不拉几的罪魁祸首是谁?
突然,她双目泛出彻骨的寒意,毒蛇般盯着杨曼书,讥诮道:“老东西,本殿告诉你,别打歪主意,你既然落进本殿手里,本殿折磨你,你就乖乖受着,能受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本殿一高兴,会给你个痛快,让你解脱。”
“哦对了!”不等杨曼书作出反应,她继续说,“本殿今日过来是想跟你确认几件事,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
她危险地眯起眼,嘴边冰冷的笑意渐深,手上把玩着那条铁鞭,“本殿手上的鞭子可不长眼睛,看看这上面可爱的倒刺,待会一定能在你身上咬点肉下来,那画面,本殿想想都觉得很兴奋!”
默了默,她还变态地嘀咕了一句,“虽然你身上没什么肉了,但总该有点肉沫吧?”
杨曼书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嘴上连连求饶,一直重复着一句,话里尽是恐惧,“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
“卧槽!本殿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应一声啊!”洛安未得满意的回应,直接一鞭子招呼了过去。
“啊——”杨曼书立时沙哑地惨叫出声,身上愈合的伤口再次破开,血肉被硬生生地刮走,痛得她额上渗出冷汗,战栗着翻起了白眼。
洛安哪会让她晕?
只见她手脚麻利地拿起器皿从一旁的水缸里舀出已经加了料的水,照着杨曼书身上新添的伤口泼了过去。
“啊——”杨曼书再次惨叫出声,浑身痉挛起来,脸色呈死灰,悬在生死的边缘,上不去,下不来,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怎么样?”洛安笑眯眯地看着,“可接受刚才本殿的提议?”
“接受接受,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杨曼书吓得连忙应了,都来不及思考这其中利弊。
“这还差不多。”洛安得逞了,就徘徊在杨曼书身边,似乎正在其身上找下一次她要下鞭的位置,“本殿问你,十几年前墨宫的惨案是由你一人,还是你跟醉云山庄庄主云幻之一起策划的?”
杨曼书眸光微闪,随即如实答道:“由她一人。”
身上的痛意还未消,见洛安手上依旧拿着那条上面已沾了她血肉的铁鞭,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战栗着。
“真的?”洛安表示很怀疑,摸着下巴审视着杨曼书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暗自揣度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当年只是传话给她,让她快点除了,除了……”杨曼书怯怯地望了洛安一眼,“你跟宁贵君,但其中具体的,我并未参与。”
“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洛安眸底掠过一抹深思,随即继续问,一边狠狠地甩了甩手上的鞭子,将鞭上的血肉甩去,溅了一地血腥。
“她,她是我金兰的女儿,是,是我干女儿。”杨曼书双目紧紧地盯着洛安手上的鞭子,深深地恐惧,生怕其再次往她身上招呼。
幻儿是她的最后一张底牌,所以,她绝对不会告诉此女幻儿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确定?”洛安依旧不怎么信,“老东西,你要是敢骗本殿,后果会很严重哦~”
云熙是此女的侄孙,那其娘亲云幻之便是此女的侄女,云幻之的娘亲便是此女的姐妹,的确对得上号,可是,为何她总还是觉得奇怪呢?
此女怎会跟醉云山庄的前任庄主打上交道?
还有,此女谋反篡位,多多少少有风险,就算她和醉云山庄有交情,也不至于让其跟着掺和进来吧?!
“殿下,我的命在你手里。就算借我十颗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骗你。”杨曼书信誓旦旦道,心里其实很疑惑,甚至荒凉。
以幻儿的实力,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能将她救出去。
可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动静,她心里不免没底起来。
“那你女儿呢?”洛安继续问。
杨曼书踌躇了一下,直接答,“死了。”
“骗鬼呢!”洛安又一鞭子重重地甩了过去,一下不解气,她又连着几下招呼过去,“老东西,让你说谎,让你说谎!再说谎本殿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吃!”
“啊——啊——啊——”杨曼书连声惨叫,嗓子都快哑掉,仰着头,紧皱着苍老的脸,额上、后背均冷汗涔涔,布满伤痕的身上再次变得血肉模糊,仿佛在血泊里淌过一般。
甩了几鞭子,洛安也出了汗,但她已不顾这些,只阴测测地盯着眼前一只脚已经跨进地狱的杨曼书,问:“本殿再问一遍,你女儿去哪了?”
“她八岁时就离开了我身边,至今未见,不知所踪,我只当她是死了。”杨曼书艰难答道,沉重地喘着气,眼帘无力地垂着,形容枯槁。
“跟传言差不多。”洛安抱着手臂思量,总觉得不对劲,“以你之前的势力,你难道没寻过她?”
不对啊,这世间的人均重视子嗣,尤其位高权重者更甚,因为她们的家产势力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继承下去,而杨曼书提到她惟一一个子嗣,也就是她那位失踪的女儿时的反应如此冷淡,实在诡异。
“寻过,但寻了这么多年都没寻到,我便无望了。”杨曼书故作悲恸,老泪。
她根本无需特意演戏,因为她身上现在所承受的痛苦足够让她渲染出这般情绪。
洛安蹙眉,审视了杨曼书一会,才继续道,慢悠悠的语调,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杨曼书不答或误答,也不会影响到她,“前阵子的临安郡主队伍被劫事件可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已经研究过从刘红卫手里得到的那张路线图纸,靠那上面的笔迹自然辨认不出什么来,因为对方不蠢,肯定不会亲笔,而是会找人代笔。
但,对方疏忽了一点,亦或是太自信,其所用的纸张乃皇宫专供的桃花宣。
桃花宣乃一种极珍贵的纸张,用毛笔在上面书写的时候会感觉极为流畅,墨水不会渲染开来,外面根本没有售卖,只有皇室之人和品阶较高的官员才能用到。
由此一来,嫌疑人的身份范围大幅度缩小,她一一调查排除下来,最终,判定最大嫌疑人便是杨曼书!
杨曼书身子一颤,恐惧地瞥了眼洛安手上的鞭子,认命地点点头,“是。”
结果,她才答完,身上立马受了一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鞭上一根根冰冷的倒刺扎入她的血肉,然后斜着剥离开,将她的血肉磨碎、撕裂。
火辣辣的疼,鲜血汩汩地淌出,那种粘稠的感觉令她认知到自己的伤口究竟有多深,估计再来几下,她身上就只剩骸骨了。
“啊——”就算嗓子已经沙哑得火烧一般,她还是被那份彻骨噬心的痛意刺激得嘶喊出声。
真的,想快点死,快点解脱。
洛安见杨曼书快晕过去,又舀了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泼去,一边冷笑出声,讽刺意味十足,“老东西,你果然好样的!
上辈子穷疯了不成,所以这辈子拼命搜刮?亏你是两朝元老,竟做得出这种事,实在卑鄙无耻!你当初踏上仕途难道就是想这样报效朝廷的?”
杨曼书身子被加了料的水刺激得狠狠地痉挛了一下,神智回归,听得洛安的骂声,也不回应,半死不活的模样。
她为了组建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怎能不缺银两?
不过,她都懒得解释了,因为,解释了,只会招来更多折磨。
“快说说,你怎么弄到那份路线的?本殿好奇得很!”洛安用鞭子的手柄拍了拍杨曼书的脸,继续问,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抹烟色的身影。
恐怕,这个男子也参与其中了……
刚才,她本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可那一瞬,她突然有些不忍,便放弃了。
哎——
她对自己在乎的人一向容易心软,这个毛病是不是应该改改?
云熙,你让我失望了。
“我曾请兵部尚书楚涵阳参加过我们官僚之间的私人酒宴,然后用酒灌醉了她,她便,便说了。”杨曼书真的被洛安折磨怕了,若有隐瞒,她眸光都会不自觉地闪烁一下,说话也会有结巴,就比如此时。
“老东西,本殿看你一大把年纪的,估计那方面的能力已经不行了,所以才没用那个方式折磨你,可如今,本殿突然想改变主意了。”洛安摩挲着下巴,双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杨曼书的身段,琢磨出声。
“你想做什么?”杨曼书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着洛安,心里一阵发虚。
难道这个女子又听出她对其有所隐瞒?!
“前阵子,本殿从人贩子市场上买了十个莽汉,据说都是从男尊国沧澜捉过来的。你也知道,沧澜的男子跟我们凤天的是完全不同的,个个孔武有力,本殿想,他们那方面的能力一定很强。”洛安掩嘴笑。
见杨曼书眸中流露出惊恐,本无血色的脸更白了几分,她才继续道,眸中流转着邪恶的光芒,“你说,本殿要是给他们灌下烈性的春药,然后,将他们跟你关一间屋子里,会有何种效果?”
“不——”杨曼书剧烈挣扎起来,嘶吼出声,“不!不要!求求你,别那样做,别那样做……”
“那就给本殿说实话,不得有任何隐瞒!”洛安弹了弹指甲,才懒懒地抬眸睨向杨曼书,“否则,本殿指不定一时兴起,想欣赏欣赏你跟十个莽汉一起交欢的壮观画面。”
“我说我说,我立马说!”杨曼书慌不择言,尽数坦白,“当时清浅也在场,我让他用摄魂术控制住了楚涵阳。
后来,只要我问什么,楚涵阳便答什么,毫无遗漏,而事后,楚涵阳的这段记忆会变成一片空白,不留一点破绽。”
“摄魂术?”洛安听到一个关键词,忍不住一惊,“水清浅会摄魂术?”
怪不得,他能及时识破宣澍已经被残心蛊控制的事情,并将其灭口。
这个男子果然不简单!
“是,这个孩子在各方面都有实力。”杨曼书仍在惊恐中没回过神来,因此只要洛安问,她便立马答,不再藏私,“我之所以敢保举他进朝为官,是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水清浅就是醉云山庄的少庄主云熙吧?”洛安明知故问,就是想探探杨曼书此时的态度究竟有多真诚。
刚才都已经承认与幻儿之间的身份,若此女仔细一联系,估计很快就能推敲出清浅的,想到此,杨曼书不再多隐瞒,“是,他就是我那个干女儿云幻之的独子云熙。”
洛安想起云熙曾经说过的话语,冷不丁又问出一句,“你让云熙进朝为官只是为了利用他?”
那个男子曾说,杨曼书让他进朝为官只是为了利用他,若没有杨曼书在中间牵线搭桥,他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谋得今日这番成就。
当时,听得他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就对其生出了由衷的赞赏。
这般傲气自信的男子,在这个限制男子发展的社会,已然少见,而他便是为数不多中之一,像一朵傲然屹立于雪山上的雪莲,令她忍不住欣赏之,并为之心动。
“我让他进朝为官不过是看中他一身才华,希望他能在朝堂上帮衬我跟轩儿,而他的确不负我所望,帮了很多忙。”杨曼书点点头,想起她六十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忍不住一阵悲凉。
那天,她最意外的不是云初起会背弃他,也不是自己输在了凤沐麟手上,而是清浅和轩儿竟然在最后的时刻都选择站在陛下的阵营。
这两个孩子平时一向听话,对她尊敬,却不想,他们最终都选择背弃她。
原来,他们从没信过她!
“果然。”洛安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个男子竟然都看得透彻。
……
洛安从密室出来后,发现时间已经将近酉时,该用晚膳了。
她连忙回屋,想唤叶逸辰起床用膳。
一进内室,她才发现他已经起床,正跪坐在软榻上趴在窗沿望着窗外发呆,其身后,安静地站着祈乐。
洛安悄悄走上前,见祈乐看来,便对他摆了摆手,暗示他先回避一下。
祈乐会意,眸底掠过一抹酸涩,点点头,就径自退下了,临走,他不甘地回头看了眼女子的背影。
洛安见祈乐离开,才继续上前,坐到男子身边,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
叶逸辰一惊,回头一看是洛安,就立马放松下来,温顺地靠着,语调柔柔地唤了声,“洛洛。”
“如今已至初秋,气温微凉,以后记得多披件衣服。”洛安怜惜地抚了抚男子单薄的肩膀,关照了一句。
“都听你的。”叶逸辰点点脑袋,应道。
“刚才在想什么呢?”洛安伸手执过男子的手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回想起你我间的过往,有些感慨罢了。”叶逸辰捉住洛安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才安心地笑了笑。
“为何感慨?”洛安被挑起兴趣,询问道。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我们才相知相爱,但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即将嫁给你,并且已经怀上你的孩子。”叶逸辰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摸了摸,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是啊,真快。”洛安会心一笑,侧头,在男子脸颊上落下一吻,才道:“辰,难道你不喜欢?”
“怎会不喜欢?”叶逸辰微微偏了身子,伸手抱住洛安,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凑近她耳畔低声诉说,“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怎会不喜欢?但我最近总有些患得患失,怕这是一场梦,梦醒,我没有你,没有孩子。那到时,我该如何是好?”
“辰,你这是正常症状,怀孕后,一般都会缺失安全感。”洛安笑了笑,拍了拍男子的背,开解道:“你只需记住,这不是梦,我一直在你身边,孩子也一直在,明白吗?”
“那就好。”叶逸辰由衷地松了口气,“我就想呢,这明明是现实,怎会是梦?”
“辰,该用晚膳了,就算你不饿,我们家的小宁乐也该饿了。”洛安心里一直记挂着刚才过来是想唤叶逸辰起来用晚膳的事,便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嗯。”叶逸辰甜蜜地笑了笑,就任由洛安拉着他起了身,往外走去。
两人至餐房的时候,见娄瑞儿已经等在那里,就连忙坐了过去,与往常一般,一起用膳。
用膳过程中,叶逸辰的目光总在洛安和娄瑞儿之间偷偷流转,眉眼纠结,似乎有话想与两人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辰,要有话想说,就说吧。”洛安察觉到叶逸辰的异常,便为他下了个台阶。
娄瑞儿疑惑地看向叶逸辰,等着他的下文。
叶逸辰感觉难以启齿,咬了咬唇,才别扭地说了一句,“洛安,我想,我想你晚上干脆去瑞儿那吧。”
自接受娄瑞儿后,他就想过这事,但那阵子,洛安受了伤,什么都做不了,私心里,也想多霸占洛安一段时间,他便一直没提。
但如今,他怀了孕,就如洛安所说,近两个半月的时间,他不能与她行房,而且,因着自己曾经的私心,对瑞儿,他心里一直有愧,所以,他想趁此机会将洛安让给瑞儿,给予她俩单独相处的空间。
即使心里很难受,但他不悔,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得适应这样的生活,无论为了洛安,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必须适应。
况且,既然已经接受瑞儿,他自然会将其当成一家人,不会再跟其争风吃醋,只想以后能与其一起好好侍候他们共同爱着的女子。
“啊?”洛安被惊到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简直不敢相信她家小刺猬竟然会说出这番话语,“辰,你是认真的?”
娄瑞儿同样震惊,怔怔地望着叶逸辰。
“嗯,认真的。”叶逸辰点点头,踌躇了一下,就伸手分别执过眼前两人的手,并将之交叠在一起,继续道:“洛安,我既然已经接受瑞儿,自然早想好了这般。你跟瑞儿一定还没圆过房,所以,我想让你们,反正,我现在身子不便,也满足不了你。”
“辰,谢谢你。”洛安眸中酸涩起来。
小刺猬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忠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的原则,便对她抱有独占的心思,可如今,他竟然主动将她推给别的男子,这其中挣扎了多少遍,下了多大的决心,可想而知。
明明是她自己太多情,对他不起,如今,反而让他对她的花心作了包容……
娄瑞儿眼里也湿润起来,对眼前这个愿意作出退让的男子很是感激,以及钦佩。
因为,这个男子的改变,他一直看在眼里,真的很大,甚至天翻地覆,而一切的起源点便是安。
这个男子太爱安,所以才会为她改变,才会收下他原来高傲的自尊与自己共侍一妻,才会做到今日这种地步。
“你们都那样看着我做什么?”叶逸辰被两人看得别扭,故作深明大义地解释道:“我这样做是应该的,以后洛安还会娶其他男子,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一直霸着她,既然如此,我何不提早适应?”
他还以过来人的姿态看向瑞儿,一本正经道:“瑞儿,你一定好好伺候洛安。她需求有点大,我建议你平时多补补身子,时间一长,便能适应了。”
虽然心里已经酸涩得不行,但他决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
洛安喷了,随即伸手搂过叶逸辰的腰肢,在他脸颊上狠狠地啪叽一口,无赖道:“辰真了解我。”
这个可爱的男人,她该拿他如何是好?
娄瑞儿羞了,窘迫地低了头,耳根都红了起来,一双手都不知该放哪。
忽然,他也被女子搂进怀里,脸颊被她亲了一口,听她在他耳畔说,“好好补身子。”
他顿时变成了一只熟虾子,从头烧到脚,耳朵嗡嗡响,只剩女子那一句在他脑海里回荡,心情无比忐忑。
叶逸辰推了推身边正左拥右抱无比快哉的女子,“继续用膳吧。”
洛安应了一声,就重新拿起筷子继续用膳,其间,还殷切地帮两个男子布着膳,一碗水端得很平。
用完膳,洛安就去了娄瑞儿房间,不过,她可不是去干坏事的,而是办正经事。
叶逸辰可不知其中内幕,见洛安这么猴急地去了其他男子的房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为了腹内的孩子能健康成长,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为此,他重温了很多他与洛安之间的美好回忆,很快,就释怀了,梳洗完,在床上看了会书,就径自睡下。
另一边,娄瑞儿房间内,洛安和娄瑞儿均闭着眼,盘腿坐在床上。
洛安精神高度集中,双掌抵在男子背上,缓缓往他体内输送着内力。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娄瑞儿身子突然痉挛了一下,从口中喷出一只蛊虫。
那蛊虫已死,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娄瑞儿想睁眼,却被女子及时阻止,“瑞儿,别睁眼,接下来我会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可能会很痛苦,但你需得忍着。记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娄瑞儿微微点头,坚定的语气,“我明白。”
洛安欣慰地笑了笑,就继续运功,开始帮男子疏通其体内的经脉,额上已冒出了汗。
一炷香后,娄瑞儿痛苦得皱起了脸,一身冷汗,只感觉体内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他的经脉,霸道地穿梭横行于他的血液里,他几乎想就此晕过去。
但一想起洛安的话,他顿觉得愧疚之至,接着,紧紧地咬着牙关,拼命坚忍着,双手已紧紧扣起,指尖嵌入手心,渗出血。
突然,洛安收掌,随后立马往娄瑞儿背上猛地一拍,将他体内的经脉尽数贯通。
娄瑞儿则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往床上倒去,体力已经耗尽。
洛安一睁眼,就见此情景,惊得连忙上前将男子怜惜地抱进怀里,用袖子擦去他唇边的血迹,低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唇,才宣布:“小瑞儿,恭喜你,你身体已经成功晋级,以后能习更上乘的武学。”
娄瑞儿听此话,眸中流露出惊喜,虚弱道:“谢谢安。”
“谢什么?”洛安亲昵地蹭了蹭男子的鼻尖,笑曰:“以身相许便可。”
“安,我们一起去洗澡吧。”娄瑞儿难得主动,只是才说完,他就羞涩地闭了眼,不敢看女子的反应,本苍白的面色微红,涂了胭脂一般。
“乐意之至!”洛安眼睛一亮,亟不可待地答应道。
美人邀请,怎能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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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累,今天不拉客了,大家看着办吧,群建着就一直在,以后的新文通用,愿意敲门的热烈欢迎,不愿敲门的也不勉强……
第二百七十九章 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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