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年刚过一支国军部队沿着岭南的崇山峻岭向东北方向开拔。部队行军队列松松垮垮,透过这支部队的表象不难判断,一看就是地方杂牌改编的国军部队。过完旧历年,位于广州的南线防御司令部,总指挥朱绍良命令广东韶关刚刚完成改编的这支地方保安团,调往赣州加入其嫡系部队第12师马坤部的第34旅。目前陈诚的主力部队18军位于赣州及南部驻防,麾下5个师分别驻防赣州、南丰、信丰、安远,防止红军向广东进军。此外粤军第1、2师及独立1、2旅分别住扎仁化、南雄一线随时增援作战。
陈诚的第18军虽然鱼龙混杂,但麾下第11师罗卓英部,第14师周志柔部是编制最完整、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陈诚的部队号称土木系擅长防御作战,因此陈诚把11师放在赣州与34旅携手防御,意在赣州稳固。马昆不属于蔣的嫡系,鉴于漳州战略价值的重要,马昆向总指挥朱绍良请求增加防守力量。要求把麾下的两个团扩编为3个团兵力达到6000人,朱绍良考虑到赣州的重要性,随即征调地方民团加强其防守力量。
暗箭获得这个情报后,根据总部制定的渗透计划,决定让特战队加入这支地方民团渗透进入漳州。穆世雄率领两支特战分队于1月中旬到达韶关,顺利加入民团,由于他有枪有人因此被任命连长,该民团正式番号为第34旅暂编第72团。过完旧历年上峰下令,暂编72团调往漳州加入34旅。此时,穆世雄率领所部行军在队列中。队员们背着步枪姿势五花八门(不可能携带狙击步枪,日后暗箭负责把狙击步枪运进赣州)。为了伪装、掩饰,队员们行军非常懈怠军纪表现的极差。
有的队员拿枪做拐棍,有的队员敞着怀、歪戴着帽子,不少队员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显然对调往赣州极不满意。这支队伍整体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该民团团长是一个大胖子,大概是花钱疏通成为正式番号。穆世雄加入这支部队使钱巴结,很快和大胖子团长打得火热,顶头上司营长也得好处因此对他高看一眼。一路上穆世雄与营长、团长把酒言欢、称兄论弟,于2月下询到达赣州。
赣州城历史悠久,是江西南部通往广州的要道,战略价值十分重要。赣州三面环水,其贡江和漳江交汇形成赣江上游。漳州地理位置奇特,只有东南部通行无阻。赣州属于典型的丘陵、山地地貌,号称八山半水一分田。赣州复杂的地形、高大的城墙、三面环水的奇特地貌,形成天然的屏障、自古就易守难攻。第3次围剿失败后,国民党奉行堡垒战术,为了抵御红军的进攻,因此在军事要地赣州加强了城防工事的修建。
罗卓英的第11师主要防御赣州城东和城西,马坤负责城北防御,东南部是防御重点。红军若想攻城只有在东南方向可行,而且要面对重兵防守,理论上说红军以现有装备若想拿下赣州城几乎不可能,尤其是陈诚的土木系善于防御作战,固守城池有一套。暂编72团到达漳州后,旅长马昆自然要检阅新加入的部队。这天城内东侧某操场上,马昆见远道而来松松垮垮的部下,不由的皱起眉头。
大胖子团长见旅长面色不高兴立马巴结道:“旅座,部队刚刚完成整编需要系统训练,我保证三个月之内让部队焕然一新,绝不让你失望。”“瞧你的部队站没有站相,座没有座相,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你部毕竟刚刚完成整编,就在城内担任预备队,主要任务就是训练!”“旅座,卑职坚决完成任务!”大胖子团长点头哈腰,虽然北部城防有赣江作为屏障,但是马昆依然对自己的防守兵力不放心。
如今红军势力变大,前期围剿自己的运气很好,没有被红军吃掉。种种迹象表明红军要进攻漳州,虽然东南方向是进攻的重点,但是红军神出鬼没,保不齐会突然从北部发动进攻。目前北部赣江对岸时常出现红军的侦查部队,由此让他寝食难安。九一八事变后,马昆对继续围剿红军产生想法,尤其是共党提出和平谈判的主张,马昆认为国难当头,应该抛去前嫌一致对外,民族的危亡才是正道。作为军人,马昆认为保卫领土是职责。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便内心苦闷也没有办法。
到达赣州城当天晚上穆世雄在营地正与属下商议,一名哨兵进来禀报道:“报告,老家来人了!”穆世雄闻听立即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另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一名身穿马挂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见面的寒暄不必描述,来人直奔主题道:“穆队长,暗箭总部要求我们详细了解马昆部的情况,目前基本情况已经搞清楚。34旅目前是3个团编制,总兵力大约6000人,其中70团、71团是主力,所部主要担任赣州城北部防御。”
“马昆这个人怎么样?”来之前穆世雄听欧阳剑简单介绍过,说马昆这个人比较正直,有忧国忧民之心,可以见机行事。来人接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马昆出身穷苦家庭,今年35岁是**。其人在泸州护国讲武堂毕业后入黔军从武,从排长一直擢升到旅长。马昆参加过中原大战,在江西参加过三次围剿。此人没有什么恶习很正直。九一八后此人对继续围剿红军有不满情绪,我们仅掌握这些情况。”穆世雄沉吟了一下接问:“三军团什么守候开始行动?”
“初步拟定3月10日发动外围攻势!”穆世雄掐指一算还有20天时间。“我想知道特战队的枪支弹药什么时间运进来。”“穆队长,敌人盘查十分严格,时间如此短暂恐怕有困难。”“既然有困难,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配枪就不要往赣州城运了,你回去转告总部,我们坚决完成任务。方才根据你的介绍,我想到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在北部城墙接应突击队入城,另一个方案是控制34旅旅部,逼迫马昆战场起义,我准备两个方案同时实施,这样把握更大······。”
暗箭成员离开后,穆世雄再次回到屋子里对属下道:“总部拟定3月10日在东部、东南部发动佯攻,10天时间扫清外围工事兵临城下,要求我们20日夜晚开始行动,配合北部突击部队破城。根据情况我准备实施两个方案。其一,2分队负责占领北部城墙局部区域,掩护突击队破城。其二,3分队袭击占领34旅旅部,逼迫其旅长马昆战场起义,两个方案要同时进行,目的是更稳妥。二分队长!”“到!”
“你负责侦查北部城墙的防御情况,包括兵力部署情况!”“是!”“三分队长负责摸清楚34旅旅部警卫部队的情况,尤其是兵力、武器装备情况!”“是!”随后日子白天队员们参加军事训练,晚上他们利用夜幕侦查敌军情况。这天晚上两名分队长向穆世雄汇报情况,二分队长首先道:“队长,根据这几天的侦查情况得知,城北70团担任左翼防御,71团担任右翼防御,防线主要设在城墙上。敌军的薄弱环节是70团与71团的结合部,可以选择作为突破口。”
三分队长汇报道:“队长,34旅部有一支警卫营,兵力大约300人。马昆的警卫营武器装备是最好的,其中有一个排装备着清一色冲锋枪。旅部防范很严密若想靠近非常困难,但是我们发现高点没有哨兵,我们可以选择从房脊上靠近旅部展开袭击。”“同志们,我们的装备无法运进来,因此只能在敌人身上想办法。二分队要多准备手榴弹,此外夺取城墙过程中要获取敌军的重武器。三分队要搞清楚旅部警卫部队的兵力分配,争取打掉冲锋枪排获取冲锋枪。”
穆世雄接道:“如果我们能成功控制旅部,逼迫34旅放下武器投降,不仅能加快赣州战役进程,还能避免无谓的伤亡。对此,我们的任务十分艰巨,我要求各位一定要格外小心,切不可露出马脚。距离发起攻击还有12天时间,继续侦查要搞清楚所有细节。三军团佯攻部队首先要扫清赣州东部外围工事。我们如何采取行动,要等上峰命令明白吗?”“明白!”特战队在城内精心准备时,距离赣州东部的沙河镇,第18军、第14师之42旅住扎此地,此时,旅长正在向师长周志柔报告。
该旅长禀报,沙河镇东侧发现红军大部队,显然红军要发动进攻。周志柔的师部位于南康,麾下41旅驻守龙岭镇,第40旅和师部在一起。周志柔接到42旅长禀报,命他严密监视红军动向,与此同时向军长陈诚禀报。陈诚接到报告后,立即命令住扎南部的各部随时听令准备增援作战。陈诚的军部位于龙南县,虽然他麾下有5个师,可是除了11师、14师兵强马壮、编制额满外,其他三个师编制缺额很大。18军的总兵力为46000人。
沙河镇东侧10公里的地方,第3集团军第3军军部出现在这里。此时军长肖峰正在查看军用地图,似乎全神贯注。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此起彼伏,军部作战参谋在紧张忙碌。红军扩军后,肖峰擢升军长,麾下有三支野战师每师兵力为8000人。此时,政委李楚平道:“军长,杨尚昆报告,第7师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发动攻击。”这时参谋长彭雪枫走进来道:“军长,第8师已经开始运动,进攻打响后随时攻占沙石镇阻击北上援敌。”
“攻击开始后,我估计陈诚一定会全力救援,命令预备队第9师随时做好准备支援第8师。彭总要求佯攻也要打的逼真,我们务必攻占沙河镇向赣州城推进,要让敌人确信我们主攻方向就是赣州东南部。能不能顺利拿下赣州,关键看我们第一仗能不能打好,能不能顺利推进到赣州城下。能否顺利兵临城下南下阻击是重中之重。”“报告,彭总来电,进攻时间不变。”一名作战参谋急报。“命令杨尚昆,今晚8时正式发动攻击!“肖峰果断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