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剑判断扁担肯定有问题,便走到扁担前仔细查看。扁担中间宽两头尖,中间磨得很光滑。欧阳剑伸手沿着背面摸索,感觉有些异样低头一看,秘密暴露无遗。欧阳剑拔出匕首看了货郎一眼,只见货郎头上冒出冷汗。用匕首撬开镶嵌在扁担背面的机关,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里面的字迹很小,大致意思是,有关欧阳剑其人如:政治倾向不明,参加过北伐。此人后来脱离军队,很会带兵等等。
“你是国民党党务调查科CC成员?”欧阳剑一针见血。“是的,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不隐瞒,请你立即释放我。”货郎反而镇定了,也许他认为真实身份暴露了,这位长官会以礼相待。“这么说张世坤也是CC成员?”“对不起这是组织秘密无可奉告!”欧阳剑冷笑道:“云水县城是我的地盘,山高皇帝远,国民党调查局居然搞到我的头上岂有此理,杀了他然后把尸体埋了。”穆世雄狰狞的拔出匕首。
货郎闻听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道:“长官,请你高抬贵手,只有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欧阳剑审视货郎继续施加心里压力接道:“你叫什么名字?”“王兴!”“张世坤和你是什么关系?”“张世坤是九江地区情报组长,我是他的情报员,负责联络并把情报送到九江!”“你把九江情报组织成员,活动地点、活动方式都给我写下来。”不一会儿王兴在本子上搞定。欧阳剑仔细查看道:“签上你的字按上你的手印。”王兴踌躇了一下还是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欧阳剑接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双重间谍,你在CC如何我不干涉。但是你同时为我工作,必须定期把内部情报送给我,尤其是张世坤的情报,必须让我过目。我会让你平安无事、飞黄腾达。你们内部的规矩不用我说你应该清楚。”“是长官,属下清楚绝无二心。”“这份情报你可以送出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随后欧阳剑交代了以后联络方式地点及联络人等细节,接着把20块银元递给王兴道:“我不让你白干,这是你第一笔活动经费,你可以走了。”
王兴点头哈腰表示誓死效忠离去,“团长,就这样放他走了,你不担心这家伙出卖咱们?”穆世雄担心。“不用担心,他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无非是自保而已,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不会自毁前程。况且还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那!不过张世坤不好对付,是一个危险分子,对他必须严加防范,你们师徒继续监视此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逃离我的视线。”
欧阳剑回到团部,进一步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认为该动手建立谍报机构。觅得欧阳剑想起一个人,李克农这个优秀的红色特工。在近期如果不出意外,他在安徽卧底暴露,遭到通缉后前往上海,在基层从事党的活动。目前李克农还没有崭露头角,现在招募此人正是时机。欧阳剑要组建正式的红色谍报组织,为日后大规模渗透作准备。两天后毛泽覃从铜锣寨返回,一见面兴致勃勃道:“欧阳剑同志,铜锣寨秘密基地太好了,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好的条件。”
“这个土匪的老窝很隐蔽,因此我就留了下来成为秘密基地!”“梅岭我听人介绍过,也是一个隐蔽的基地,目前后勤补给没有问题,我想尽快扩大规模。”“好,我们仔细研究一下,有一个情况我要向你回报。”一个小时后,欧阳剑、毛泽覃、谭松出现在白鹤楼。一间雅间酒菜端上来,三人没有心情喝酒。“欧阳剑同志什么紧急情况?”谭松发出询问。欧阳剑严肃道:“同志们,对张世坤的监视收到效果,现在可以证实他是国民党党务调查科成员!”
毛泽覃和谭松一惊相互看了一眼静听下文。“张世坤的一名联络员被我秘密抓铺并成功策反。根据联络员交代,张世坤是九江地区秘密情报组组长,他负责永修、德安、星子县的情报工作。他的联络员会定期与张世坤联系并汇报工作,目前这几个县城的CC成员我已经掌握。”“没有想到张世坤居然有这种背景,看来我们要严加防范。”谭松道。
欧阳健点头道:“不仅要严加防范,还要向主动出击。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我准备建立反谍报机构。属下推荐了一名人选,他们是同乡。此人叫李震中(李克农),曾成功打入过青帮组织,有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目前此人在上海基层组织工作,谭松同志,你务必通知赣南特委并转告上海方面,把此人调来。”欧阳剑没有别的理由只好撒谎。“好,我即刻照办!”毛泽覃、谭松丝毫没有怀疑其说辞。
“毛泽覃同志,你要秘密扩大部队我支持,但是我们缺乏有经验的军事干部。我拟定了一分名单,希望军部给予支持!”毛泽覃接过名单查看,上面赫然写到,粟裕,罗荣桓,宋任穷。目前这三个人都是连排干部,朱德,润之不会舍不得。毛泽覃对这3人也不了解,看样子官阶不高。毛泽覃认为名单有可能是肖克提供的,因此没有深究便应允。
欧阳剑接道:“毛泽覃同志,黎会长给我搞来一部电台,我让黎淑贤同志招募人手,组建一个电讯班。这是我搞的密码,这次带回军部。今后我们和军部可以直接用电台联系,既节省时间又能减少风险。”“欧阳剑同志,没有想到你懂电台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回井冈山根据地。”“务必告诉回去的同志,一旦出现意外立即销毁密电码,绝不能落入敌人之手!”毛泽覃闻听郑重的点点头。
欧阳剑知道,根据历史的进程,润之将在古田会议上迎来人生第一次磨难,继而与朱德产生了分歧。坦率说现在欧阳剑无力干预如此内耗,但在润之心情低落的时候给与支持,他仅能做到这一点。即便上级了解了秘密支队的存在,由于秘密支队“规模太小”,上级不会太重视,欧阳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可以放开手脚发展。他的目的是明年末润之从新回到领导岗位,自己再震撼亮相。
欧阳剑清楚,红四军要在6月份取得龙源口大捷,打败了赣军的第4次“进剿”,继而扩大了井冈山根据地,至此井冈山根据地将进入鼎盛时期。形势好了麻烦也来了。根据党内文献记载,湖南省委盲目乐观,并对敌我力量做了不切实际的估量,指示红四军向湘南发展,同时湖南省委开始严重干扰红四军的军事指挥,继而造成了无法避免的损失。尽管这一切欧阳剑十分清楚,但是现在以他的身份只能观望。
谭松有事先走了,欧阳剑对毛泽覃诚恳道:“泽覃同志,根据你们带回来的井冈山情况,我认为润之同志很有战略眼光,立足井冈山促成两只起义部队会师,尤其是三湾改编在军队中加强党的领导,无疑是大手笔。我相信朱德,润之一定能取得反围剿的胜利。我建议你向军部汇报尽量有所保留,我们这棵幼苗还十分脆弱,必须让他成长起来。我们不鸣则已一鸣就形成摧枯拉朽之势,给敌人重击。请毛泽覃同志相信我有坚定的信仰!”毛泽覃闻之眼睛一亮理解的点点头。
欧阳剑不仅要获得毛泽覃的理解和支持,更重要的是要亮明自己力挺润之的观点,这一点绝不能含糊。吃完中午饭,毛泽覃开始安排专人前往井冈山根据地回报工作。欧阳剑回到团部按部就班上课,同时指导黎淑贤的电讯班。目前黎淑贤招了10名姑娘,欧阳剑要手把手的教他们。形势逼人,欧阳剑要开足马力努力打造这支秘密支队。
6月中旬就在古田回忆召开前夕,古田红四军军部内,润之笑着对朱德道:“看样子这位欧阳剑心情很急迫呀,即送来密码本又要人。龙源口大捷,进一步奠定了井冈山根据地,形势大好他也按耐不住了。”“我看可以答应他,为了加强军事指挥,征调粟裕,罗荣桓、宋任穷前往秘密支队。密码本既然送来了,就电令他们不要着急。”“这功夫润之拆开毛泽覃写的信,看的过程中神情一爽,眉毛不住的抖动。”
“玉阶兄!(朱德字),你看一眼这封信,欧阳剑是一个干才!”朱德看完信道:“欧阳剑非常赞同在部队中加强党的领导,认为三湾改编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小子不简单呀,润之,你遇到了知音。”“玉阶兄,如果没有特殊指令,我们尽量不采用电台联系,必须让这支幼苗成长起来。”此时润之有了私心,朱德表示赞同。联络员走前,润之亲笔给欧阳剑写了一封信,由此欧阳剑获得润之的信任和友谊。
其实还有一个情况欧阳剑不知,鉴于秘密支队归属红四军军部的指挥,赣南特委没有把秘密支队的情况向湖南省委汇报,致使欧阳剑可以平稳的发展。也许这是巧合也许这是必然,也许是上天在成全欧阳剑。假如湖南省委直接插手秘密支队,欧阳剑也没有办法。
很快炎热的夏季来了,遍地桂花开放的季节,似乎空气中都有一股香气。这天警察局长苟彪突然来禀报:“报告团长,我们接到九江专属调令前往德安县集中。”“干什么去?”“不清楚!”苟彪自从被收复后一直表现很好,尤其是保安队被收编欧阳剑就任保安团长后,苟彪更是尽显巴结溜须之能,大事小情都向欧阳剑禀报,顶头上司郭伯云到无足轻重。苟彪离开后,欧阳剑心里迷惑便直奔县府。
县府内郭伯云道:“抽调云水县警察是南昌下的令,是保护军火运输。目前共党势大,为了满足赣军作战,大批军火从九江运往南昌。本来应该出动保安团,可是朱培德有私心,保安团不归他指挥,因此他不想让咱们插手,因此调动了各县的警察。对了,警察抽调走后,云水县城的治安你们负责!”目前郭伯云的心情很好,赣军与共党拼消耗,为中央军日后进入江西创造了条件。铲除异己,也是核心任务。
回去路上,军火二字一直在欧阳剑脑海中萦绕,搅得他心神不定。突然欧阳剑心生一计,脸上显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