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扬知道师父一家人拿自己不当外人,愈这样,他愈是过意不去。虽说师徒如父子,可过节了,这儿子也该对父母有所表示,以报答养育之恩。师父师母说许正扬是个孝顺的孩子,许正扬说孝顺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他只是较好的继承罢了。师父师母总算不再说什么。
师父让师母、李敏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并拿出了一瓶瓷罐精装的孔府家酒。
“正扬啊,我前年到你们鲁省一家企业安装调试模具的时候,人家厂领导夸我服务态度好,活儿干地漂亮,就送了我两箱孔府家。这孔府家酒味道纯正,入口绵香,平日里高兴了,就喝上一小杯。今儿个我们一家人为你送行,通过你给全家人捎好,祝春节愉快,身体健康!”师父兴致很高。
“谢谢您们了,回家我跟父母一说,他们肯定为我遇上师父这么好的一家人而高兴的!”许正扬给师父斟上酒。“伯母也来一杯吧!”
“哎哟,我可不行!”师母连连摆手。
“怕啥?正扬又不是外人,再说这孔府家酒是圣人的酒,喝了不上头!小敏,你自己倒上杯红酒,今儿高兴,一块儿喝!”师父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
“正扬啊,你师父老夸你人好、实在、勤快,头脑又活,以后你师父在厂子里的时间少了,什么事都得自己拿主意,可得要好好把握啊!”师母说道。
“伯母过奖了。其实,这些都是我在德义和锻炼出来的,不敢偷懒。师父虽然不常在厂子了,我和项云都是师父的徒弟,我们会继承发扬师父的优良传统的。”
师母当着全家人夸奖许正扬,弄得许正扬怪不好意思。
“你和项云都是农村的孩子,家境都不富裕,可最懂得事理。这不,昨天她来我这儿,还买了一大堆东西。唉!如今像你们俩秉性的年轻人太少了。不说这些了,来,正扬,咱们喝一口孔府家,你品品味道如何?”师父端起酒杯。
许正扬跟师父、师母、李敏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小口。
“嗯,师父,还真别说,琼浆玉露,好酒!”许正扬赞道。
“酒都是一个味道,又苦又辣,有啥好喝的!”李敏也喝了一大口张裕葡萄酒干红。“还是这个好喝,甜甜的。”
“这可是糖衣炮弹,红酒后劲大,要是喝多了,比白酒还难受呢!”许正扬警告李敏。
“我知道!”李敏瞟了许正扬一眼。
“哎!对了,项云姐那位男朋友谈地咋样了?听说当时在津城轻院,他们可是金童玉女呢!”李敏忽闪着大眼睛望着许正扬。
“昨天她来,你没问她吗?”许正扬问李敏。
“我问她,她也未说出什么来,只说还好。我真希望他们能结为连理。”李敏小声对许正扬说。
“听说很班配,但愿能如我们所愿吧!”许正扬在内心真的为项云痛惜,这个年假她肯定过的不快乐。
“你们说什么呢!别光说话,小敏,你做了这么一桌子的菜,到让着许正扬吃啊!”师父说道。
“知道了,爸!许正扬,这是你爱吃的尖椒炒肉,我们都不爱吃辣子,你全包圆得了!”
李敏把一盘子尖椒炒肉放到许正扬面前。
“谢谢谢谢!”许正扬连声道谢。
“许正扬,我爸有时说话太冲,可又一想,那都是为了咱们好。咱听着就行了。”
李敏给父亲夹了几个元宝虾,给母亲夹了一大块肘子肉。“妈,吃这个能美容。”
“你这个孩子,我都大把年纪了,还美啥容啊!”师母说道。
“伯母,小敏是说您老虽然上了年纪,刚刚退休在家,更要安排好自己的晚年生活,有道是‘最是满天云锦烂,夕阳红胜晓霞红’嘛!”许正扬忽然想起不知在何处读到过清代诗人赵翼作品《夕阳红》中的两句诗。
“你看,人家许正扬虽没上大学,可学问一点不比你们大学生差。小敏啊,不是我说话冲,那是你让我们做父母的给宠坏了,有一点不合自己的心,就受不了。在这方面你还得跟正扬学习学习,凡事多想一想,别让父母老操心。”师父又把许正扬当教材教育起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