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巴,萧玉竟一时无语。
原本是神经大条的她,此刻,哪怕是搜尽脑汁刮尽枯肠,都寻不来一句稍稍贴切一些的句子,去宽慰宽慰眼前这位貌似平和安静的男子。
只能依旧是像个大傻一般的仰面问道:
“噫,王爷,都走了这么半天了,这开着许多芍药花的地方,怎就还没有到呀?”
桥萧玉的手,沉默的池秋带着她,又慢慢的走过一道样式精巧的小巧院门。
刚一转过门,一阵惊艳的感觉,朝着萧玉,简单而又直接的扑面而来。
惊艳得,令萧玉几乎要张不开眼睛。
病了这么久,被锁在房间中这么久了,萧玉几乎快要忘了,原来,这大陆上,还存有着这般绝致到极顶的景致。
遥远的天际,夕阳刚刚隐去,只留下漫天流光溢彩的绯红色的灿烂云霞。
然而,即便是这般漫天火一般艳红的霞光,亦是未能盖住,面前那一丛开得正火的芍药花的勃勃生机。
无数片嫩绿浅绿墨绿色的叶片中间,怒放着,许许多多艳丽的花朵。
那些花儿,或白,或粉,或浅紫,或嫣红,一个个花大如盘,竟吐着嫩黄色的俏丽花蕊,只在这园中,声势浩大且又自得其乐的盛开着。
那些细致柔软的花瓣,美丽芬芳着的存在,温温软软的冲刷着人的眼球,直教人,简直都要欢喜的惊叫出身来。
静静的站在那里,虚弱弱的倚在池秋的怀中,萧玉有那么一刻,又突然觉得心中郁闷之极。
卧槽,按着前世所看过的狗血剧的剧情,处于此情此景此美人儿王爷怀中的自己,是否,该长长悠悠的慨叹上一声,然后,再其软如绵的直接晕倒了过去?
或者,该是学那些疯颠颠表情丰富的文艺女子,大张着一对小眼睛站在那边,扮出一副痴痴的模样,然后,再随口吟诵出一首早已记不清出处了的撩人破诗?
……好去,顺利骗得第二颗粉红色的药丸来吃?
……
站在那边,萧玉低着眉,一径的权谋了许久许久,终于浅叹了一声,统统的予以放弃。
话说,活了俩世,打打杀杀这么久了,她压根就从没有这般的委屈过自己过。
那啥,不是说过,头可以断,血可以流,某女的志士风骨,绝不肯轻易的丢么。
倒不能,为了活命啥啥的,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底线呢。
如此这般的在心底思量了好半天,萧玉终于站直了身子,以一种本色状态,大煞风景的诚实说道:
“嗯嗯,王爷,这花儿虽说是好看,可看久了,倒底是有点烦呢。而且,奴家……好像……又饿了。”
微眯着的眼底,悄悄的漏出一点的笑意。
某女在心底桀桀狂笑道:
“池大王爷,鄙视俺吧,快点来鄙视俺吧,这样,也可以来这边稍稍的没那么勤一些,本姑娘好安静的自己呆上几天,然后再自己细细的寻出个漏洞跑路……”
某人的好梦尚还没有做完,池大王爷反倒是实实在在的笑了起来,原本就精致的眉眼,在夕阳下顿时漂亮得极不像话。
把一副方方正正轮廓分明的下颌,亲昵的在萧玉的满头秀发上蹭了又蹭,他这才柔情蜜意的答道:
“嘘,你个小傻瓜,急什么。本王今儿本早就安排好了,预备着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呢。你既是不想等,咱们现在就一道过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