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扬,池秋今儿的笑容,似乎要比往日更多了一些:
“是么你相信本王?相信本王会让床给你,还是,相信本王会安安静静的,陪你睡?”
“自然是让床给本姑娘咯!”萧玉伶牙俐齿的答得飞快:“王爷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自然会深深的明白,席不正而不坐,礼不当则不视啰。芙蓉何其幸哉,可以暂时安居于此处,帮着紫国堂堂池秋池大王爷见证他过人的礼仪修养,久仰了啊,久仰。”
灯影下的池秋,不由得笑容稍稍的一僵。
乌溜溜的眸光慢吞吞的扫视了萧玉一眼,他这才淡淡的说道:
“装醉的感觉,怕也是不那么的舒服吧?本王早就该猜到,其实姑娘还能再喝一些的。姑娘辛苦了。”
萧玉晶朗朗的笑声,顿时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王爷岂非亦是同样的辛苦么?彼此,彼此。”
抬手捏了捏自家眉心,池秋这才倦倦的说道:
“嗯嗯,说到底,本王还是心软了那么一回。罢了,你且在这里睡下罢,本王去前面书房里,批阅一些公文,就不跟你争这一张床榻了。”
意兴阑珊的车转过身子,池秋默然的往外间走去。
“喂!你且站住!”
萧玉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
“怎么,姑娘,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不想当这个牢什子道德监察使了,预备着自荐枕席,想着要跟本王一道共度良宵了?”
池秋的嘴角,满满的挂满了讥诮。
萧玉顿时气得满面通红怒目圆睁:
“唵,池王爷!你少臭美了!本姑娘且来问你,你既是要走,如何又不肯多体察一下民情,替芙蓉解了这脚上的锁链再走?”
“为什么?解开后,好方便姑娘趁黑遁去么?本王其实并不蠢,只是偶尔会心软那么一回而已。”池秋垂眸而立,几句话,说得冷心冷面。
萧玉双手叉腰,面无惧色的问道:
“那么,本姑娘请问一下,您刚刚硬是灌了本姑娘那么多的白酒,这脚踝上系着条链子,行走多有不便,你预备着叫本姑娘如何出去方便?”
“就这么点事么?”池秋冷嗤了一声:“这个简单,本王原本以为,有些事,但凡是个雌的,都多少会自然明白的,无需别人多说的。可是,到了姑娘这里,好像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哦。无妨,本王直接的告诉你便是。瞧见那边床脚处悬着的一条锦帘么?想着方便,直接去那里边便成。那里边有一个物事,名唤恭桶。你不会没听说过吧?!你的脚链长度应该足够的。”
呃,有那么一刻,萧玉被他的长篇宏论给彻底的伤到了,不由得,面上又是一阵飞红。
处心积虑的装了半天的醉,为的,只为能躲去接下来的种种尴尬。
可惜,那些让人不能忍的种种,到底还是来了。
唯一只得庆幸的是,这个池秋虽然可恶,到底还不失为一名谦谦君子。
于是,萧玉在最后狂赌了那么一把,期翼着,这书呆子再仁义一回,替她解了这脚链,好让自己在时机得当时,伺机跑路。
没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居然亦是这般的奸猾。
卧槽,他就怎么能够算出,咱萧玉,最后还会使出借尿遁这么一记大招呢?!
倒是预先的弄了只该死的恭桶,在这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