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文森上尉,伞兵们把抓到的文森上尉和他的勤务兵扔上装甲车,继续向布依郎村西面进行包抄。
伞兵们赶到布依郎村村西时,村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四号突击炮的105毫米榴弹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法军的火力点,也摧毁了法军抵抗的勇气。
面对跟在四号突击炮后面的德军步兵,法军步兵们纷纷从地下室里、墙角后面和房屋的残骸里走出,失魂落魄地交出武器,举手投降。
小部分心存侥幸的法军步兵试图从村子西面逃走,却迎头撞上包抄到村西的伞兵。
看到村西sdkfz251型装甲车上杀气腾腾的mg34机枪的枪口,头脑灵活的法军步兵转身跑回村里,向村里的德军步兵投降。一些被吓昏了头的法军士兵昏头昏脑地继续向村外跑去,却被迎面飞来的机枪子弹打成了蜂窝。
布依郎村村里的枪声渐渐平息,几道电波接连飞出,向后方的指挥部汇报胜利的消息。
在布依郎村南面大约两公里处的树林里,由四号坦克歼击车连、伞兵一营二连和两个步兵连组成的战斗群,在德军第三十二步兵师炮兵团的支援下成功攻入法军的阵地,占领了法军在这里辛辛苦苦构筑的工事,随后也向后方发出捷报。
陈道接连接到两封捷报,得知两个目标先后被占领,便立刻下令两个战斗群依照原计划继续进攻。
赫尔曼戈林团的两个战斗群随后将夺取的阵地和俘虏移交给三十二步兵师的步兵,在布依郎村集结后。沿公路向西北方向法军防线纵深挺近。兵锋直指四公里外的交通枢纽拉比西埃镇。
由舒尔茨少校率领的战斗群到达拉比西埃时。拉比西埃镇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
自早上四点三十分战斗打响后,赫尔曼戈林团下属的空中炮兵团便对拉比西埃镇进行空袭,
二十架me-109战斗机和四十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分成两队,对拉比西埃镇实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轰炸,顺便还驱散了自该镇出发驰援布依郎村的法军援军。
空中炮兵团的五架侦察机则游弋在该镇附近的天空,将地面上法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法军第九步兵师忍耐不住开火支援前线的战斗,却很不幸地被侦察机发现暴露了踪迹。随后被召唤而来的德军轰炸机夷为平地。
当赫尔曼戈林团先头的战斗群赶到拉比西埃镇时,发现该镇法军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镇内房屋主体基本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矗立在原地。
残垣断壁间,法军的尸体和伤员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各种型号的作战车辆也燃起熊熊大火,黑烟、火焰和死亡充斥着拉比西埃镇。
赫尔曼戈林团先头战斗群的攻击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的情况下,拉比西埃镇宣告易主。
下午四点,陈道率领的赫尔曼戈林团在三十二步兵师的支援下。成功在法军第九步兵师的防线上凿出一个宽四公里深六公里的突破口,配合赫尔曼戈林团作战的三十二步兵师的步兵随即向突破口南面的法军左翼发动进攻。以扩大突破口的宽度。
下午七点,陈道率领的赫尔曼戈林团团部抵达残破的拉比西埃镇。
陈道刚刚将团部设立在镇内教堂的地下室里,便接到空中炮兵团侦察机发来的情报。
“西北方向发现法军装甲部队,坦克很多,大约有三四百辆,空中炮兵团的轰炸机正在骚扰他们,以他们的行军速度,今晚或者是明天一早就能到达这里。”陈道说道。
“我认为法国人的装甲师会先撞上我们右翼的第七装甲师,我们还是先把这份电报转发给隆美尔将军一份,让他做好准备。”曼陀菲尔说道。
“马上转发。我们明天就可以冲出森林地带,再击退法国人的装甲部队,我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向巴黎飞奔了。”陈道笑着说道。
......
六月六日晚七点四十分,法国首都巴黎,法国总理雷诺在总理府会议室里正在焦急地等待戴高乐的到来。
十分钟后,戴高乐高大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雷诺便大步迎了上去,对刚从伦敦回来的戴高乐问道:“怎么样?丘吉尔先生说什么?”
戴高乐惆怅地低下了头。
“丘吉尔先生说他们必须要保留足够的战斗机保卫英国本土的安全,皇家空军不会再派战斗机部队进入法国作战,他请您谅解他的行为。”
雷诺颓丧地扶住身边椅子的靠背,慢慢地坐了下来。
雷诺向戴高乐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后说道:“我非常理解他的做法,换做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戴高乐见一向以神经坚韧、情绪乐观著称的雷诺竟然满脸沮丧,知道自己去伦敦的这一天里战局进展一定是非常的不利,连忙打起精神给雷诺打气。
“我们只是得不到皇家空军的支援,可是丘吉尔先生说他可以派更多的陆军来支援我们。”
雷诺摆摆手阻止了戴高乐。
“你知道吗,在最近的三天里,我们损失了914架飞机,其中大部分是被德国空军炸毁在机场上,现在法国的天空对德国空军来说已经是不设防的天空,可以任由他们出入。”
“现在战局到底是什么样子?”戴高乐问道。
雷诺此时才想起戴高乐刚刚从伦敦回来,还不知道战局的最新进展,便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亲自给戴高乐做起讲解。
“今天早上四点三十分,德国人在六百公里长的战线上发起了全面的进攻。现在已经在这里。”
雷诺手中的教鞭在地图上的第戎和博纳附近画了个圈。接着说道:“还有北面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梅济耶尔地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
“第戎和博纳地区是德国人的装甲兵集结地之一。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第一和第二装甲师不是在这个地区做预备队吗?他们也没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戴高乐惊讶的问道。
“从前线发来的电报上说,这两个装甲师刚刚从集结地出发就被德国空军的侦察机发现了,然后被德国人苍蝇一样多的轰炸机炸的动弹不得,只好躲在树林里等天黑再行动,预计明天早上才能与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交战,只是就算他们能够在明天早上到达战场,我也不认为他们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他们的实力,你是知道的。”雷诺说道。
不仅是第一和第二装甲师,法国仅有的四个装甲师全部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受到过重创。这四支装甲师现在只不过是由残兵和新兵组成的架子师,战斗力根本无法与对面的德军相提并论,这些细节戴高乐身为国防部要员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刺猬阵地怎么样?它们没有发挥作用?”戴高乐问道。
“其他地段的阵地发挥了一些作用,可是在他们的装甲部队面前,这些刺猬身上的刺还不够锋利。”雷诺苦笑着说道。
“这么说我们只能依靠那些装甲师来阻挡德军的装甲部队了?”戴高乐问道。
“正是这样。”雷诺说道。
戴高乐的情绪也低落起来,他对着墙上的地图发了一阵呆,随后问道:“在梅济耶尔地区突破我们阵地的也是德军的装甲部队?数量有多少?”
“是古德里安的部队,数量足有四五个装甲师。他们没有正面进攻兰斯地区,而是从梅济耶尔西北部。也就是我们和比利时军队的结合部冲了过来,驻守在那里的比利时军队完全不堪一击,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他们突破了防线,结果连累的我们的防线也失守了,现在第三和第四装甲师正在向梅济耶尔地区开进,可是你应该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雷诺说道。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被德国空军盯上了,不得不隐蔽,然后待机行动。”戴高乐说道。
“即使他们能够平安到达战场也阻挡不了德国人,我们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雷诺说道。
雷诺说完扔下教鞭走到戴高乐身边,拉着戴高乐重新坐到会议桌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魏刚防线实际上已经完蛋了,我们必须要做好退路,不是为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伟大而神圣的祖国。”
戴高乐感觉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顶,眼角泛起一股酸楚的感觉。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拯救法国。”戴高乐盯着雷诺诚挚地说道。
“你想一想,如果魏刚防线失守,德国人打到巴黎我们会怎么样?”雷诺问道。
“迁都,然后继续战斗。”戴高乐毫不犹豫地答道。
“迁都是必然的,可是继续战斗却不一定,至少我认为贝当和魏刚他们是不会选择继续战斗的。”
戴高乐清晰地看到雷诺说起贝当和魏刚时眼神中透露出的鄙夷与无奈,不解地问道:“这不关他们的事,只要我们选择继续战斗就足够了,如果他们继续散播投降言论,我们可以把他们赶出政府。”
雷诺苦笑着说道:“夏尔,你还是不懂政治,你想一想,如果魏刚防线全面被突破,巴黎失守,这个责任由谁来负?你不用怀疑,这个责任肯定是由我来负。”
“那又怎么样?”戴高乐说道。
“你真是不懂政治,不然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告诉你,结果会是我被赶下总理的位置,然后由贝当上位。”雷诺脸上苦涩的神情愈发的浓重。
戴高乐心中一片冰冷,雷诺顾不得戴高乐的想法,接着说道:“我下台之后必然是贝当上台,在他的手里,法国的未来必然是一片黑暗。在这个时候。法兰西需要英雄。而你必须站出来担当这个英雄。担负起拯救法兰西的重任。”雷诺盯着戴高乐郑重地说道。
“我?”
“对,就是你。”雷诺说道。
“我是在以法国总理的身份命令你承担这个重任,这也是我以总理身份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你是我的人,而且还是主战派,贝当上位之后肯定会把你赶出政府,所以,我们要在我们手中还有权力的时候尽量保存有生力量,为将来的复国做准备。
复国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哀求我们的盟友为我们复国,可是这种方法即使成功也会让法兰西彻底沦为二流国家,在国际上毫无地位可言,我们只能选择另一条路,用血与火来换得祖国的新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法兰西是我们的祖国,也是贞德、黎塞留和拿破仑这些英雄的祖国,它可以在战争中走向死亡,也会在战争中获得新生。”
“夏尔,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可是我要提醒你。战争需要士兵,士兵需要武器。武器需要钱,我们要提前为将来的复国战争把这些东西准备好。
据我所知,丘吉尔先生是一位坚定的反德人士,他一向强调要用强硬的态度对待德国,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一个投降主义者把控的法国政府,他的这种态度将是我们最强大的后盾。你明天要再去一趟伦敦,和你一起去的还有国库的部分黄金,然后你再把我的这封信交给丘吉尔先生。”雷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戴高乐手上。
“你把这封信交到丘吉尔先生手上,再安置好那些黄金,然后尽快回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雷诺说道。
......
六月七日凌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陈道和曼陀菲尔便赶到前沿阵地进行现场教学。
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法军坦克,陈道放下望远镜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竟然派h39型这种老掉牙的坦克来对付我们,而且数量还这么少,分明是瞧不起我们。”
“他们的主力肯定是去找第七装甲师和第五装甲师的麻烦了,对面的那些坦克应该是来牵制我们的。”曼陀菲尔说道。
“他们的实力太弱了,我没心思看这种拳击手殴打小学生的战斗。我们还是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我是对面的法军指挥官,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不考虑对方的空中优势,只说地面作战。”
“克劳塞维茨说过,防御是较强的作战形式。所以我们在进攻作战中强调战略进攻、战术防御,具体的防御手段就是反坦克炮和坦克协同歼敌的“剑与盾战术”,当然了,没有反坦克炮的话,88毫米高射炮也是可以的。”
曼陀菲尔的话音刚落,陈道耳边便传来88毫米高射炮发射时特有的轰鸣声。
“如果你像对面的法军指挥官那样指挥部队迎面对我们发动进攻,只会在我们精心准备的盾牌上撞得头破血流,然后被我们挥出的利剑,也就是坦克部队刺中要害,最后被消灭。如果你是对面的指挥官的话,你可以试试迂回到我们的侧面发动进攻,或是在我们的进军的必经之路上利用重型坦克和反坦克炮设下阻击阵地正面迎战,机动较好的中型和轻型坦克寻找时机迂回反击,总之不能像他们这样傻乎乎的正面硬冲。”
曼陀菲尔说着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草图,对陈道进行现场教学,讲解装甲部队在防御战中的若干种用法,陈道很认真的记住了其中要领,还做了笔记。
几分钟后,陈道得知迎面而来的四十多辆h39型坦克大部被88炮和四号坦克歼击车摧毁,幸存的坦克正在撤退,便下令让舒马赫少校率领的坦克营出击追歼法军坦克。
干掉了幸存的h39坦克后,七十二辆四号g型坦克随即向法军装甲部队暴露的右翼发动进攻。
陈道把战斗的指挥权扔给了曼陀菲尔,自己走到战场后方,来到一个左边腮帮子高高隆起的法军上尉面前。
“祝贺你,文森上尉,你和你的勤务兵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我会让我的人护送你一程,路上请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文森上尉捂着自己的右脸,对陈道说道:“上校先生,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我遇到的上级军官,可是他们会不会把你的话传到巴黎我无法保证。”
“没关系,你只要完成你的承诺就可以,其他的不要你来操心。”陈道说道。
当天下午五点,在法国北部梅济耶尔西南五十公里处,响了一个下午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下去,广袤的战场上散布着大大小小二百多辆坦克的残骸,有德国人的,也有法国人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激战,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下属十九装甲军在友邻十六装甲军一部的配合下,击溃了法军第三第四装甲师组成的反击部队。
古德里安和几个幕僚站在一辆被遗弃的b1坦克旁,对一名法军上校说道:“杜兰上校,你回到你的部队之后,如果有机会请你的上级帮我带句话给你们的雷诺总理,告诉他我会在七天之内到达巴黎,请他在他的官邸为我准备好接风宴席,再见。”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