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招梨花飞雪!可惜不是时候!”那荧光“蝙蝠”不无奚落的意味。
“送你上西天正好!”阮天雄不待他先出手,已然双掌轻轻一挥,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白雾飘散开来,刚才还洁白的梨花瞬间就变成了粉红色,在微弱的夜光下,难以看清。
“哼!老夫差点就忘了阁下是使毒高手!”“蝙蝠”奚落道,“老夫得亲自品尝阁下的毒是什么味道!”说罢,“蝙蝠”倏地凭空消失,就见一道淡淡的灰影,左右几个腾挪。
阮天雄但觉得眼前一个黑球瞬间膨大,情知不妙,急速后撤,一直退到走廊下边,背抵着廊住方才停住脚步,若不是晚上,其脸色定然异常难堪。“蝙蝠”也没料到自己会在一招之内逼得阮天雄后退三丈,顿时信心倍增,大手一挥,“这儿没你们的事了,还摆什么阵,赶快去里边杀了那小子,回去吃宵夜。”
那刚刚发动的“千刀血魂阵”还没派上用场就四散开来,纷纷冲过天井,从四面八方杀向房间。阮天雄双掌齐出,最先的两个杀手被他炉火纯青的嫁衣神功给甩到了几丈开外,连带着砸翻了另外三个杀手。有他在大门口,这些放弃了“千刀血魂阵”的杀手没几个能从他手下走过三招的,被他重新逼入天井之中,反而阻碍了“蝙蝠”的手脚。
“没用的废物!”“蝙蝠”恶咒一声,接连掀翻几个碍事的,站到了阮天雄跟前,两人针尖对麦芒,厮杀起来。人影幢幢、掌风猎猎,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自施展生平绝学,全凭一双肉掌,拼内力、比招式,杀得难解难分。二人斗了约五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外人也无法看清二人用的是什么招式?出自什么门派?只被掌风逼得四处逃散,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待“蝙蝠”渐渐将阮天雄“诱”离大门口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可怜阮天雄被“蝙蝠”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只说了一句:“休伤我徒儿!”千万别以为他如此容易就上了这只“蝙蝠”的当,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边竟有一丝恐怖的侥幸心理,如果这次里边的“徒儿”真的死于这帮人手中,他只要当着诸葛玄的面抵挡了这一阵,受几处伤,他也可以向邓关交待了,自己也摆脱了这个大麻烦。所以,他虽然被“蝙蝠”缠住,并无性命之忧,也未拼死阻拦那些黑衣杀手,甚至有点故意“放水”的味道,可不是东西了!
而那些黑衣杀手自然料不到自己会成为阮天雄杀人的刀,见阮天雄被引得远远的,呀呀怪叫着,挥舞着弯刀,杀了上去,那扇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只需轻轻几下就成了一堆木屑,杀手从大门口、从窗户、甚至破壁而入,将好端端一个精致典雅的小院弄得百孔千疮、摇摇欲坠。
阮天雄见已有十几杀手突入房间,情知“徒儿”即将命丧九泉,心中好一阵狂跳。回想当初收徒之时,自己被山中猿猴戏耍,几乎命丧黄泉,在铁丐手中“夺”得这个冰雪聪明、天真无暇的小徒儿,若不是后来失手,将其打伤,他又怎会落得这个悲惨的下场,想到此处,又有些许不忍,不禁得落下几颗热泪,悲愤莫名,见眼前的“蝙蝠”一脸不屑,不禁怒火中烧,将满腔怨怒全撒在他一人头上,只见他悲伤的大吼一声:“还我徒儿命来!”发动九成内力,如暴风骤雨一般杀向“蝙蝠”,他之所以要如此拼命,也是为了别让自己听到徒儿临终前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呀!休想伤我大侄子!”正当阮天雄与“蝙蝠”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从房间里传出了声震寰宇的巨吼,高手一听便知,必是佛门狮子吼之最高境界——“棒喝野狐禅”!刚才还溜门钻户的杀手们从哪儿进去,就被从哪儿打了出来,紧跟在后边的是十几条舞得风生水起的金光闪闪的齐眉罗汉棍。
“摆阵!”一杀手双刀首尾交接,结成一个寒光闪闪的刀轮。
“休想!”来者正是少林十八棍僧仅剩的十四个完好无缺的,“挨个儿打!”就是不让他们结阵。
要说这个千刀血魂阵绝非浪得虚名,哪怕是天下绝顶高手,在如此杀气充盈的大阵之中想要全身而退也绝非易事,刚才要不是“蝙蝠”瞎指挥,阮天雄恐怕都得横尸当场,现在想结阵,又遇上了少林十八铜人,要论个顶个的对打,他们就显得力不从心。十八铜人一个个单挑,劲风呼啸、棍法通神,喊杀声、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
就着房间里仅剩的一绺烛光,一个面容有些消瘦的和尚,胳肢窝里挟着一小孩,威风凛凛地傲立于门前石阶上。“蝙蝠”没料到半路会杀出这么多“程咬金”来,“哼!老秃驴,老夫劝你少管闲事!”
“哼!好你个王八蛋!今日贫僧就来领教领教你的白手摧心掌!阿弥陀佛!”来者正是寡蛋大师!
“老夫就度你上西天!”“蝙蝠”嘴上如此说,其实他被打疯了阮天雄给缠着,哪能腾得出手来与他过招。
“你这个有着龙阳之癖的傅首进别得意得太早!宣化寺一战,贫僧左思右想,原来贫僧打得过你!”寡蛋大师一抹光头。
在他们斗嘴的时候,小院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黑影,但见其中一人手持一只丈余长的铁桨,与另外两人对峙着,显得有些气喘。看来此三人多半已有过一场不小的打斗,手持铁桨之人被人家给欺负了,赶到这儿也就给“蝙蝠”报信而已,忙是帮不上了。
“杨林!你怎么现在才来!”“蝙蝠”颇有些气恼。
“你就别嚷了,你以为我不想早点来吗!你难道没看到我也有对手吗!”那个手持铁桨之人正是汴河王杨林,而“蝙蝠”就是秦晋王傅首进。
“打!”围墙上边与杨林对峙的几人显得极不耐烦,见下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厮杀,干脆来个“和稀泥”!如此一来,三方的人马在这个原本就非常狭小的院落之中混战起来,黑灯瞎火的很难分清敌我,尤其是有这么多高手在场的大混战,自相残杀的场面经常发生,能活着出去的都可以晋升为一流高手,至于那些死了的、残了的,活该倒霉。反正到了次日凌晨,有胆大的在门口悄悄瞟了一眼,倒也不是什么一地的缺胳膊少腿的死尸,死人一个也没有,只有满院的血污与断刀向世人证明,昨晚在这儿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厮杀,分不清谁输谁赢。
“嗬!你们就请我堂堂秦王殿下吃这个呀!”身为秦王的朵朵望着桌子上不是包子就是馒头的东西就皱眉头,倒不是他干了两年的秦王就娇气起来了,而是明摆着要好好折磨折磨天乘法师一番,再怎么说给得自己出出气。
天乘法师拿着一个馒头,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想饿死不成!”
“那倒不是!这些东西能饱肚,却不能解馋,是不是你们缺银子?”
“老纳若是腰缠万贯还用得着吃这个!”
“哎呀!”秦王一拍膝盖,“没银子早说呀,本秦王殿下穷得只剩下银子了,你们知道啵?去年本秦王殿下给太子做了个媒,你们知道啵?差点将东宫都给搬空了,你们知道啵?你们知道这一票我赚了多少啵?”他一大堆的问题。
“多少?”天乘法师已然不怎么耐烦了。
“整整四十七万五千三百七十二两,外加六十三个铜钱!”
“你是想在老纳面前显摆吗?”天乘杀气腾腾。
“别误会,虽然你还不想认我这个师傅,我也不小气,看着你们吃这么些狗都不吃的东西,本秦王殿下心疼,我知道京城哪里有好吃的,保管将你们一肚子馋水都给勾出来。”
“怎么!你身上还有银子?”白眉两眼放光。
“笑话!本秦王殿下随时几百千把银子还不是小事一桩!给!”一张银票从袖口掏出,“到大相国寺门前小巷口有家天下第一客栈,将里边五两银子以上的菜肴每样打包一份,再加美酒一壶,本秦王殿下请客,让你们这三个土包子长长见识!”
“师尊……!”白眉、白扇吞咽着唾沫,见天乘法师那杀人的目光,立马又低下了脑袋。
一想到美味佳肴,天乘法师立马想到的是在真定府的客栈里边与邓关吃的那顿窝囊透顶的酒菜,他可算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百密一疏,愣没料到毒会被人下在刚刚还坐过人的凳子上,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再次栽在阴沟里。他扔下馒头,夺过银票,翻天覆地的仔细打量。“你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本秦王殿下想传递消息也不会傻到用一张百两银票呀!”他居然将天乘法师骂了一通。
第四五二节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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