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一听这话,心里不怎么痛快,在这老太太口中,朝廷居然也是一大帮派,“小王担心的也是这个,此事小王得尽快禀报皇兄才是!”
“或许你可以稍微等等看,你现在去皇宫,也不一定能见到皇帝陛下,此事如不能亲自面见皇帝,还是暂时保密较好!刚才老身从街上回来,看到皇帝的銮驾去了艮岳,好像是准备祭祀先皇。”
“五日后就是先皇祭日,皇兄说去太庙斋戒三天,这未免早了点。”八王爷叹了口气。
“王爷,还是劳烦您跑一趟吧!万一秦王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绝不独活于世上。”看来苏姑娘是真着急了。
“妹妹先回去吧,好好安抚秦王府的人,封锁消息,别急坏了身子。”王妃好言抚慰。
“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苏姑娘显得异常疲惫,那种了无生趣的揪心模样,令人无比唏嘘。
“闺女呀!担心一个人是我们做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想当初……”老太太抬头望了一眼寡蛋大师,眼角湿润了,微微叹道:“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呐!”将寡蛋大师羞得无地自容。
“我一定要去找他!”苏姑娘懵然说了一句,蓬乱的秀发遮住半张毫无血色的秀颜,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三步,颓然栽倒在地。寡蛋大师虽然对秦王现在没了什么好感,也没见得对他就全是恶意,毕竟他与甘四娘早晚得见面,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罢了,看来此君这年来的经算是白念了。恨归恨,只因秦王与邓关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就不敢袖手旁观,哪怕老脸丢到家,他还是飞奔天下第一客栈,将这消息告知了客栈中的所有高手,就听哄的一声,人声鼎沸的客栈顿时空空如也,所有高手全都出去打听秦王下落去了。
“哎呀!憋死我了,自从我成了秦王殿下,还从未有人如此请本王的。”朵朵从麻袋里露出小脑袋来,好奇的打量着一老二少三个凶神恶煞的大男子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哼!小子,你还认识老纳吗?”天乘法师望着从麻袋里边钻出的秦王。
朵朵挠了挠后脑勺,仔细想了想,“哦!”他大叫一声,“你就是那个被我爹打耳光的喇叭!”他将喇嘛说成了喇叭。
天乘法师被气得笑了,他弯着腰,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小子记性还不错嘛!老纳都舍不得杀你了。”
“你想杀我?!”朵朵吓了一跳,对于生死之事,他一个小孩怎么可能不害怕!不过,兴许是受了邓关的言传身教吧,他也并不觉得有多么可怕。
“你放心!现在还不是老纳超度你的时候,你还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你与邓关相见之日,就是你父子二人命丧黄泉之时!”
“哦!”朵朵竟然长吁了口气,“太好了,我还能过几天安心的日子,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来,可将本王烦死了,整日不是上这家相亲,就是上那家看姑娘,你是不知道,就那些小丫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小小年纪,尽是麻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朵朵摆出一副腻歪了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
“就是相亲嘛!本王堂堂秦王殿下,偌大个房子,总得有个女主吧。”
“你就吹吧!就你,还秦王呢,就是秦始皇也救不了你,你还是乖乖等着邓关,老纳定让你二人死个痛快。”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与我爹之间的恩怨,完全可以找他解决,本王是无辜的。”朵朵情知今日不大可能善了。
“你当然无辜,可你爹罪无可恕!”
“你应该是搞错了,我真是秦王殿下,天下皆知,那个打你耳光的是我爹、又不是我爹,你懂的。”他撇了撇小嘴,现在争论哪个是他亲爹已没多大作用,尽量拖延时间吧,朵朵一点也不傻。
“老纳偏偏就不明白!”
“其实他是我的——保镖!本王是流落民间的小皇子,是那个打你耳光的家伙将我找回来的,你现在明白了吧,我跟他有关系,只是关系不大。”
“你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一下轮到天乘法师吃惊了,要知道,他现在绑架的可是秦王殿下,不单单是邓关的儿子这么简单,万一让宋朝皇帝知道了,不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就连那一盘散沙的土蕃河湟部落都得跟着倒霉。
“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谁的亲生儿子,他俩之间肯定有一个是我亲爹,你说呢?”他问起天乘法师来了。“你是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呢、还是等我爹来了,搞明白我到底是谁的亲生儿子,再一块儿动手?”朵朵显得非常平静。
天乘法师想了想,心里盘算着,从这小子的穿着打扮来看,他是秦王殿下是毫无疑问的,杀了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引发宋朝与土蕃大战,就以现在一盘散沙的土蕃诸部、加上势力最强的河湟部落又惨败而归,自然捞不到半点好处,以这小子为饵,引邓关上钩方为上策,想到这儿,他有了主意,“当然是等你那个保镖来了再动手,老纳要当着邓关的面,将你这身鲜嫩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涮着吃。”
“那你有得等了。”
“老纳心里有数,虽然你不是邓关的亲生儿子,他待你却比亲生的还要亲,在你在老纳手上,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不一定!”
“你能如此肯定?”
“当然!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爹现在何处。”
天乘法师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说:对呀,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该怎么给他传信呢?
“本王倒有一计,可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我爹。”
“哦!”天乘法师有些纳闷了,“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怕死吗?”
“怕!当然怕,而且怕得要死。不过,在没见到我爹以前,我还是安全的,对吧。”
“算你小子聪明,说吧,要怎样才能让你那个王八蛋爹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老纳面前?”
“放我走!”
“哈哈哈哈哈哈!”天乘仰天大笑,“你还真不是邓关亲生的,他是如此的老奸巨滑,你是如此的天真幼稚。”
“你还真以为我是小孩就好欺负!就连傻子都知道,你跟我爹打架从来就没赢过,你能轻易放了我?你们不放,我还不想走呢。”
“你是什么意思?”师徒三人皆大惑不解。
“跟着你们多好玩呀!别看我是堂堂的秦王殿下,皇帝的儿子,可那么大的秦王府除了侍卫就是那么几个太监、姑娘们,一点意思都没有,干这不行、干那也有人拦着,走路有人扶着,进门有人搀着,吃饭有人喂着,睡觉有人盯着,想弄点好吃的,得自己去偷,你说本秦王殿下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你打算怎么做?”三人大老爷们对一个小孩显示出了难以置信的戒备之心。
“你拜我为师呗!”朵朵背着手,大喇喇地说道。
“什么!”天乘法师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倒是白眉白扇机灵,“想要我们喊你师傅,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们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朵朵白了他俩一眼,“你们是他的不成气弟子,与我何干?我只想收他为徒!”他指着天乘法师。
这一次天乘法师总算明白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想收老纳为徒!”那表情,莫名其妙而又五味杂陈。
“你别不乐意!虽然你比我爷爷还要老,要论机谋,一点没有,难怪,被我爹压着狠抽。”
“你胎毛未褪、乳臭未干,你能教老纳些什么!”天乘法师倒想好好听听他的“高见!”
“我能教你怎么打败我外边那个爹!”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老纳将他杀了?”
“不担心!”
“为什么?”
“一个死人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你之所以将本秦王殿下绑来,无非是想有个人能替你证明,你能打赢他,你将他杀了,天下有谁知道是你杀了他?只怕人家能想起来的,还不是大散关邓关药铺里头,你被狠抽的那一幕。”朵朵分析得条条是道,看来这两年来,长进不少。
“你以为你爹干的缺德事就只有这些吗!难道真定府与兖州那事就算了不成!”白扇愤愤不平。
“你爹的罪行罄竹难书!那次没将我师傅整得灰头土脸的,你有今天,咎由自取。”白眉点着他的小脑袋。
“住嘴!通通给老纳住嘴!老纳何曾被一小犬欺负!”天乘法师气急败坏。
“这么说来,本秦王殿下外边那个爹的确有些过分,你们想找他报仇,本殿下以为,合情合理!但是,你们应该是不会搞错对象的,对不对?”
“老纳与邓关之间,无所谓对与不对!”天乘法师高昂着光头,“我们之间,只有生死之约,毫无价钱可讲。”
第四五零节 秦王要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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