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还不将法坛重新摆上!”唐莹催促道。
“可、可贫道该怎样念经、如何作法?望姑娘指点一二。”老道两手一摊,他是真没招了。
“平常怎么念就怎么念,还有你也别闲着,吹螺,还有你,吹这个骨笛。”唐莹将骨笛塞到邓关手里。邓关恨不能立马掐死她,只要骨笛一响,那帮“畜牲”非来不可,它们来了,万一跟自己亲热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打起来,又该如何收场?
“哎!你倒是吹呀!”唐莹冲邓关吼道。反倒是福儿什么事情都没有,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跟你说,你要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负责。”邓关被她逼上了“绝路”。
她两手叉腰,杏眼一瞪,“你们也别看着,该敲的就敲,该念的就念,该干嘛就干嘛,还有你,这么点银子是完全不够的。”
高员外一挥手,五千两!将这个小小的法台压得吱吱直叫。“差不多了!”邓关望着这堆银子,微微叹了口气。
“吹你的吧!”
“我吹不响!”
“是不是要本姑娘教你怎么吹呀!”说罢,唐莹披发跣足,头扎彩巾,嗡嗡嘤嘤地念着不知是什么经文的经文,蛮像那么回事的,“有请东方天帝、玉龙神君、降龙罗汉、伏虎尊者……”反正她请了好多好多好多,这满天的神佛几乎被她请了个遍。高员外哪知她搞的什么名堂,见她请来这么多“神仙”,怕这点银子不够打发,一挥手,又上来五千两,法台已经摆不下了,全堆在台前。
随着邓关的骨笛那摧心毁肺的怪叫声响起,四周的小山上顿时传来宿鸟惊飞的惨鸣,密林之中飞出好几群鸟儿,惊慌得四处乱窜。有好些鸟儿直奔法台,竟然将香炉撞翻,弄得乌烟瘴气。也就在这个时候,几道灰白色的诡异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而来,直接撞开围墙,闪到法台前边,邓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招揉移术,左手飞速伸出,仿佛是拽住了一根尾巴,他是明白的,通臂神猿是没有尾巴的,然后,在弹指一挥间,他浑身上下仿佛遭到了整齐划一的进攻,其他人只见他如打摆子似的抖了几下,一切归于沉寂。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过了一小会儿,就见邓关双手浑身乱摸,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妈呀!疼死我啦!”继而,“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邓关眼皮都肿成了一块儿,掰都掰不开,别说眼皮了,整个脸都肿成了一堆,分不请哪是嘴、哪是鼻子,“我、我这是在哪儿?”好不容易说出了几个字。
“夫君,这是在家里呢!”福儿柔声说道。
“真没用,你是自己打的吧!”传来唐莹奚落的声音。
“我他妈活腻了,我自己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要不你也自己打自己试试!”邓关没好气的咒骂着,疼得眼泪从缝里挤出来。
“我不是没看清楚嘛!”
“别说啦!外边怎么这么吵?”邓关问道。
“那是高员外派来抓药的,正准备回去呢。”福儿说道。
“你给开药啦?”
“唐姑娘说开点泻药就成。”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要你开泻药给高公子吗?你就是不听,哎哟!疼死我啦!妈呀!”
“羽儿,这就是先天神功的秘笈!”邓大夫已然将一本不算太厚的书摆到了桌子上。
薛山天有些吃惊,“义父,您不是说没带在身上,而记在您脑子里吗?”
“没错!为父从不骗人,只因这些日子以来,你们成天大鱼大肉的招呼为父,为父甚是过意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抽空抄了下来,羽儿只要能将此书背得滚瓜烂熟,用心体会其中之绝世奥妙,必能收到立竿见影之效。十年之期,武功臻入化境,不能说从此天下第一,起码也在十数之内,如能做到收发自如,驾驭圣弓,你就只有一个对手了,而这个对手就是拥有轩辕刀的人。”
“如此说来,孩儿还是不能成为天下第一!”
“非也!你将独步武林!中原从来卧虎藏龙,为父自然不敢担保你就是天下第一,只要羽儿能抛开一切凡尘俗事,一心一意,参悟这先天神功之秘笈,虽说不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也能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义父如此看重孩儿,就真的不怕孩儿得了此秘笈而对义父不利!”邓大夫这番话,撩得他心痒难耐。说实在的,若不是背后有六王爷再三交待,薛山天此时已有杀他之心。
“哈哈哈哈!”邓大夫捋着胡须放声长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你还称老朽一声义父!老朽早就看出来了,你虽然野心勃勃,却不是无义之人,你之所以想杀老朽,无非是喊了老朽一声义父罢了,你若心里不痛快,大不了不喊便了,你喊着别扭,老朽也懒得看你脸色!”
“孩儿当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义父多心了!”薛山天也是江湖老油条了,邓大夫既然能将先天神功的秘笈交给自己,当然心中有数。
“羽儿呀!老朽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免有些可惜,你就跟六王爷说一声,还是换个小点的吧!”
薛山天大吃一惊,“义父原来早就知道这就是六王府!”
“笑话!就凭你们这点小九九还能骗倒为父不成,当初小世子身染恶疾,住的不就是这个宫殿么,还是老朽给医好的,不知外边的梅园还在否!”
“原来如此!”薛山天总算松了口气。
“羽儿呀!为父在此整日大鱼大肉的,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却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为父就喜好一道菜,希望你能给为父弄来。”
“义父想吃什么?孩儿让王府厨子精心烹调便了。”
“非也!为父只想吃天下第一客栈的当归炖老鸭!你得让那胖厨娘亲自下手!”
“义父莫非想与他们互相联络不成!”
“羽儿呀!这当归炖老鸭是天下第一客栈的招牌菜,每日点这道菜的不下数十人,没人会怀疑你与为父之间的关系,再说了,你也不可能将为父关在这里一辈子吧!为父将心都交与你了,你成了为父的义子,他们便都成了你的大哥、大嫂,你一点都不亏!”
“义父,此话从何说起?”薛山天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是犬子的结拜义兄,要想打败太子,必须先了解犬子,想了解犬子,自然得先从犬子身边的人开始。”
“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义父不吝赐教。”
“羽儿这话就见外啦!”
“您是邓关的亲爹吗?”
“当归炖老鸭!请问客官这是要踢馆吗?”接待乔装打扮的薛山天的人是寡蛋大师,当归炖老鸭,他从来没听说过,当归炖鸡还是可以的。
薛山天一听,不禁咯噔一声,心说这莫非真的是他们的暗号。寡蛋大师见他脸色有异,马上就明白其中定有关系,嘿嘿一乐,“实话跟您说吧,这当归炖老鸭乃憋店一道名菜,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功能滋阴补肾、健体强身,就您这岁数,只要吃了这当归炖老鸭,保准您神清气爽、吃嘛嘛香!”
“那就来两只,其中一只得打包!”
“好咧!您先喝茶,当归炖老鸭马上就好!”说罢,他立马溜到伙房去了。
“哎!外边来了个吃饱了撑的小子,要吃什么当归炖老鸭,你们谁做过?”
“当归那么重的药味,与老鸭一起炖,这怎么吃?”大掌柜都被这道菜给难住了。
“他还点了两只,有一只得带走。”
“这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王十八轻揉着太阳穴。
“雪山堡主薛山天!”铁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伙房门口,“藏头露尾,烧成灰,老朽都认得他的骨头!”
“当归!老鸭!老鸭、当归!”寡蛋大师重复着这两样完全不搭调的东西,“薛山天好歹也是个人物,没理由非得乔装打扮才能见我们,莫非、莫非……”
“莫非!哦!我明白了,邓大夫一定在他手上,他这是在跟我们通消息呢!老鸭当归、不就是说老爷当归吗,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大掌柜道。
“万一是我们瞎猜呢?”王十八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会!薛山天好歹也是一方豪强,没理由自己吃一只,再打包一只,这与其身份完全不符。邓大夫身负轩辕刀与邪王弓两大绝世秘密,薛山天有求于人,自然得依着邓大夫的,也好,这当归炖老鸭,本大掌柜得亲自下厨。”大掌柜捋着衣袖。
阮天雄为了自己的“徒弟”可算操碎了心,京城可不小,要在这儿找出一个姓邓的大夫倒不难,只是他找到的全都不是他想要的。好在灵蛇教耳目遍布中原,得知他要找的邓大夫与秦王殿下私交甚笃,他就想去秦王府碰碰运气,也就在大相国寺前边,他遇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了的人——苏泰和。就他身边这个“朵朵”现在的模样,他还真不想见他,实在没脸见人。
第四四零节 登鼻子上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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