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轮法王在三**王之中功力最差,最是残暴,也最没心机,是个比古都尔更直爽的直肠子,喜怒于形。金杖法王与星目法王正在小斟一番,见银轮如偷看了人家小媳妇洗澡被发现一般,浑身上下几乎“红透”了,三言两语一敲诈,他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倒豆子似的给倒了个精光。星目一听这话,首先就“炸”了,“噌”地站起来,手指着他的鼻子,怒目圆睁,结结巴巴,“你、你好糊涂,你、你认了邓关的女儿为义女,与认贼作父又有何分别!”
金杖也觉得这事太奇异了,又认为星目说得太过严重,遂说道:“他认的是义女,不是认义父好不好!”
“这事要是让教主知道了,还不得将他给活活气死!”星目气哼哼地说道。
“唉!老夫左右为难,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千万别告诉教主,行不?”银轮央求道。
“老二呀!你岁数也不小了,干事得多动动脑子,教主万一要对那小丫头下手,你将如何应对?”金杖点着他的脑袋。
“柳姑娘总坛产女,已经有损我神火教天威,大失教主脸面,此番你如此作派,教主还要不要做人!”星目义正辞严。
“虽然教主与柳姑娘未行周公之礼,事实上已是未过门的媳妇,教主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他头上这点绿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了。”
“邓关这个王八蛋为什么就这么狡猾呢?”星目敲着桌子,他对邓关可谓刻骨铭心,少林寺一仗,让他一辈子无法释怀,居然是被他装神弄鬼给吓走的。
“可不是嘛,他就是这么狡猾。”银轮堵了一句。
金杖突然没来由地“噫——!”了一声,弄得银轮与星目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牙疼?”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才牙疼!”
“那你噫什么?”
“刚才老二说了,邓关这王八蛋就是如此狡猾,我堂堂大光明神圣圣火教,上下几万人,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连花容月貌、神机妙算的柳姑娘都赔了进去,教主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我们还得帮邓关养着他女儿。我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从来就没见过似他这等不要脸到了白骨森森的地步、而又狡猾如狐狸、狠毒如蛇蝎之人,为什么我们就一直被动挨打呢?”
“是呀!为什么?”银轮与星目全都瞪大了眼,眼巴巴地望着他,指望着他能说出什么克敌制胜的奇思妙想。
“就因为我们没他如此狡猾、如此狠毒、如此极不要脸。”
“咳——!”两人顿时露出不屑的形色。
见他俩颇有奚落的意味,金杖反问一句:“你们谁能与少林寺方丈结拜?”
这个问题顿时将二位法王问得哑口无言,一个个摸着后脑勺,一脸的尴尬。“可邓关能与古都尔结拜!”金杖显得异乎寻常的孤傲,仿佛他已然牢牢把住了邓关的脉门。
“老大,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何妙计,尽管说来!”星目迫不及待。
“学老二的!”金杖点着银轮法王。
星目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我二人也去认邓关的女儿为义女?”
“如果那小丫头成了我们三人的义女,你们想想看,邓关会如此行事?”
“万一他根本看不上这个小丫头呢?”
“绝对不可能!邓关要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这倒是好事。可惜,他不是!古都尔与他结拜,可不是看中他没心没肺,一个天良丧尽之人又如何能凝聚一盘散沙的中原武林呢?”
“老大,你这法子靠不靠谱?我们可是圣教三大护教法王,教主以下我们最大,可不能陪着一个小丫头玩过家家呀!”星目被弄得全无主意。
“有我们三**王做那小丫头的义父,邓关岂能等闲视之,无形之中,非但稳住了柳姑娘,对邓关也能形成莫大的压力,表面上我们是小丫头的义父,在邓关看来,他闺女的小命随时捏在我们手中,他能不有所忌惮!”
“老大,刚才你我二人还一直反对老二干傻事,转眼间你我也得干傻事,你可要想清楚,这事万一让教主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在背地里与邓关勾勾搭搭、狼狈为奸呢。”星目非常担心。
“不但我们要成为小丫头的义父,我们三人还要动员教主,让他也成为那小丫头的义父!”金杖捋着胡子。
“你疯啦!”银轮与星目二人同时惊呼一声。
柴仇于禹王城王宫议事堂之中升帐议事,三大护教法王、黑白无常、贪财好色四大神君等皆到齐了。议事堂中还有一人并不是神火教中人也列席,此人正是几乎败光了家产的辽国南院大王萧不花,他见到柴仇竟有如此多绝世高手助阵,不禁也暗暗吃惊。“金老,你说说!”柴仇发话了。
“属下遵命!”金杖出班,上前三步,冲柴仇与萧不花抱拳一礼,“据斥侯府塘报,邓关眼下已经到了荆州,如无意外,他眼下应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返回江南老家;二是沿江东下,无非是北上京城。据属下等分析,邓关此番回老家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在江东搞事。”
“回——家!”柴仇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要说邓关就这样回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对于一个如日中天的人来说,是绝不会默默老死山林的,他一定还会再出来!”这回他总算猜对了一次。
“教主,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老家之所在,又知晓其拖家带口的,干脆给他来招回马枪,只要我们牢牢攥住他的老婆孩子,不愁其不乖乖就范。”出这主意的是四大神君之末的好色鬼胡不得,其实这样的馊主意早在柴仇知道邓大夫与邓关之间的关系后就有人向他提起过,好色鬼顶多也只是炒炒他人的冷饭而已,毫无新意。
果然,柴仇就没给他好脸色,颇有些怒气,“哼!我们已经给他养着老婆女儿了,要是拿着了他的亲人就能逼迫其就范,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教主英明!”金杖道,“属下以为,而今的邓关早已非吴下阿蒙,况且他人在江南,对我们目前并不能形成像模像样的威胁,如果我们再次下江南,将他全家老少全弄来,非但我们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会逼得邓关不得不集中所有精力全力对付我们。虽然他没了轩辕刀、也失去了圣弓,对于他这样捉摸不定的高手来说,我们能不招惹他,就别招惹他。”
“金老此言差矣,趁着他现在失去了两样神兵利刃,干脆一举擒杀他,给他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好色鬼反驳道。他这话立马引来很多神火教弟子的共鸣。
“属下以为此计绝非上策,虽然邓关失去了两样神器,就算他没有失去这些宝贝的时候,他也没拿着轩辕刀对付过我们,反而受损最惨重的是大明宗。现在大明宗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轩辕刀,邓关不也赤手空拳就将隐藏极深的鬼府神宫给捣了个稀巴烂,名声大振么!”银轮法王道,他以前是个闷葫芦,很难让他吐几个字出来,难得此番长篇大论,条理竟然如此清晰。
“属下以为,如果此时集中力量全力对付邓关,非但我圣教将会损失惨重,大明宗也将坐收渔人之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不防!”说这话的却是贪财鬼胡不成,要知道,他的命根稀里糊涂就没了,虽然谁都知道这事是邓关干的,唯独他自己认为,这账绝不能记在邓关一人头上。
“老三,邓关如此毁辱于你,你何苦还要替他说话!”果然,好色鬼立马“义正辞严”地驳斥道。
“老三不是替邓关说话!”说这话的是黑无常,他显得心平气和的,自打他与白无常中了诛仙散之毒后,一直时时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发脾气。虽然现在毒已经化解了,却性情大变,无论干什么事、或者说什么话都显得不温不火的,仿佛颇有涵养。
“连你们两个也帮着那王八蛋说话!”好色鬼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老四,你也别着急!就因为邓关失去了轩辕刀,所以我们得让他活得好好的,好让他去全力对付大明宗,他与大明宗之仇,我们何必要横插一杠子呢!”白无常道。
萧不花见他们差点起了内讧,不解地问道:“你们说的这个邓关是何许人也,为何你们如此害怕?”
“笑话!本教主岂能怕了区区一个乳臭未干之人!”柴仇冷冷说道。
“原来此人与教主一样年轻!”萧不花道。他这话无异说柴仇与邓关一样,皆乳臭未干之人,虽然他心里并不这样想。
柴仇有些气愤,好歹见他是辽国南院大王,自己早晚得有求于人,他强压心中的怒火,“不知大王将做何打算?”
第四二六节 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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