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二节 可怜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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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就打开窗子说亮话!去年末大明宗有幸得到轩辕刀,曾传书少林寺,所谈皈依一事,不知你们为何要模棱两可?”
    “贤弟,你是明白人,就贫僧这几个,哪做得了主啊!”慧尘一脸的无奈之色。。
    “而今大明宗主特命在下前来传书,如再不答应,十日之内恐有灭门之祸!”说罢,他掏出书信,轻轻地搁在方桌上。
    慧尘并没拿这书信,拢着手、缩着脖子,吸溜了一下鼻涕,“贤弟呀!绝非贫僧有意拖延,只因我少林寺唯一的长老百花大师不在寺内,没有他老人家的命令,贫僧是做不了这个主的,还望贤弟体谅一二。”
    “什么!百花大师没在少林寺?!”乔巴颜有些不信。
    “不瞒贤弟,百花大师已于昨日离开少林寺,临行还带走了一半的师兄弟,所以寺内才如此清静。”
    “昨日离开的!未免太巧了点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确是昨日凌晨时分离开的。”
    “上哪儿了?”
    “京城!”
    “什么!他去了京城!为什么在下没有遇到?”
    “此乃佛祖在眷顾着贤弟!”慧尘言之有理,如果让他遇上了这伙人,不死也得一级伤残。
    “他们去京城干什么?”乔巴颜显得咄咄逼人。
    “铁帮主偶感风寒,上京城医治去了。”
    乔巴颜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铁丐之事,他疑虑顿消,“在下也曾有耳闻,言铁帮主为贼人所害,人事不知,难道铁帮主有所好转?”
    “贤弟果然消息灵通,铁帮主并未好转,所以才远赴京城。但愿铁帮主吉人天相,还能清醒过来。阿弥陀佛!”
    乔巴颜马上就想到他们会去找的是哪个大夫,但他并未说出来,他才懒得给人家“指路”,而是继续谈论此番前来的目的,“至于皈依大明宗一事,不知几位有何想法?”
    “贤弟,你也看到了,就现在的少林寺,哪怕街上有个流氓地痞说是他的,就凭咱们这几个人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是谁的不是谁的、皈依谁不皈依谁,还重要吗!”
    “在下也是为了众兄弟们好,毕竟少林寺又搬不走,万一宗主携轩辕刀而来,岂不玉石俱焚,还望诸位三思!”
    “贫僧当然明白贤弟的美意,怎奈少林寺并非贫僧当家,贫僧说皈依也没几个会听的,贤弟就别再为难贫僧了吧!”
    “这书信你可代为收妥?”
    慧尘摇摇头,“此等绝密书信唯有方丈才有资格拆封,而今方丈不在,也只能由长老代为收妥。少林寺法度森严,方丈没有授权,贫僧也不敢越俎代庖。贫僧现在若是收了,十天之内是不可能给贤弟一个满意答复的。如此岂不害了贤弟,也害了少林寺!”反正慧尘说的话怎么听都有理,滴水不漏,让乔巴颜一时无法反驳。
    乔巴颜心里清楚,就自己这点能耐,根本不可能收拾慧尘,就更别说那一半棍僧,万一打起来,骨头都会被打成渣子;如果就这样离开,宗主面前又无法交待,对于卯足了劲想立一大功劳的他来说也没法说服自己。再看慧尘领着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和尚,从头到尾就没有吐过一个脏字,也没摆脸色,一直礼数周全,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他突然觉得自己没话题了。“贤弟,你何不携此书信前往京城,亲自交与百花长老,他老人家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慧尘帮着出主意。
    乔巴颜表情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你们可否想知邓关的消息?”
    “大哥吉人天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慧尘才懒得听他废话,干脆就拿这话堵住他。
    可是乔巴颜则非说不可,“你们一定恨我为什么会投靠大明宗!”
    “贤弟此言差矣!贫僧等根本就没有半点恨贤弟的意思,贤弟之所以要投靠大明宗,一定有贤弟的理由,贫僧不做评论。”他既然已经卖身投靠,多说无益,他们也懒得听,巴不得他闭嘴。
    乔巴颜却要表白一番,“当第一次听说家父死于邓关之手,在下有些不信,一直称其为大哥。然纸终究包不住火,邓关曾亲口承认是他杀了家父,在下与其称兄道弟,无异认贼作父。在下曾发下毒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世此生,势不两立!”
    “人死不能复生,贤弟要往前看,别一生一世沉浸在仇恨之中,误了大好青春!”慧尘劝道。
    “邓关也曾经这么劝过在下,哪知他是如此狼子野心!”
    “贤弟,你要明白,大哥之所以劝你,还不是想保住飞云山庄唯一的血脉!”慧尘情知堵不住他的嘴,就只能在他心里填一些互相矛盾的东西,让他长久地去纠结吧。
    果然,乔巴颜有些惊奇,“飞云山庄的血脉也要他来保住不成!”
    “贤弟,你是飞云山庄少庄主,又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如果去向大哥复仇,无异以卵击石,刀枪无眼,大哥是怕伤了你。试想,你若没了,飞云山庄岂不绝后,你要用心体会大哥的胸怀。”
    见乔巴颜并未作声,慧尘趁热打铁,“武当一战,大哥情非得已,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不是大哥杀人,就是人杀大哥,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父亲就死在他手上!那晚上大哥杀的人肯定不只你父亲一人,他不想让你找他拼命,就是怕再伤了你,并不是大哥打不赢。关于你父亲之死,大哥只瞒着你一人,其实贫僧与其他兄弟早就知道了。”
    “你们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这是善意的隐瞒,望贤弟不要怪罪所有兄弟,一切罪过,贫僧一人承担!”他将罪过全揽到自己头上。
    “贤弟,要放下心中的仇恨是极其艰难的,佛祖曾以身伺虎、割肉喂鹰,如贫僧项上人头能使贤弟翻然悔悟,贫僧今日就前往西方极乐!”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要我放下屠刀,为何不请邓关先放下!”
    “贤弟!大哥已然放下了!”
    “胡说!他在鬼府神宫连杀大明宗刀手一百余人,又纵火焚烧,敢问他屠刀放在何处!”乔巴颜逼视着他,就想激起他无明怒火,起码能在气势上赢回一点点。
    慧尘不愧是“老油条”,道行高深,“刚才贤弟所言,大明宗已然取得轩辕刀,这难道不能算大哥放下的屠刀吗!”
    这一句话立马将乔巴颜给“噎”住了。
    “试想一下,这宝刀如果不是大哥有意送出,天下有谁能有如此本事从他手上夺得此物!”
    被慧尘东拉西扯的,乔巴颜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一看桌上那土黄色的信封,此时显得有些刺眼,“大明宗主说一不二,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劝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吧!”他猛然间想起还有撒手锏没有拿出来,“毕竟黎玉坤、关朝、还有段世平全在宗主手中,你们也得为他们想想。”
    慧尘立马就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在平常,估计乔巴颜就回不去了,此时还得稳住他,“贤弟,这三位兄弟还得请你多加照应才是,毕竟黎玉坤是大哥亲自安排的账房先生,咱们弟兄们的银子可全在他手上,将来少不了要与大哥交账。段世平又是大理王族,锦衣玉食,受不得多少苦楚。还有关朝,大哥平生最恨这家伙,老说他阴阳怪气的,至于他,你们就看着办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死活你就不管啦?”
    “贤弟,如今少林寺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贫僧还能怎么着呢!今后大哥怪罪起来,贫僧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我是不是可以将这话原原本本地禀报于宗主?”
    “贤弟呀!好歹咱们兄弟一场,这事还望你多多担待,贫僧代少林寺多谢阁下了。此去京城不足三日路程,为防夜长梦多,贤弟还是赶紧起程,将此书信转交于百花长老之手,一切让他老人家定夺,我等自然会依命行事!”慧尘催着他赶快离开。
    “京城那么大,我该上哪儿找?”
    “听说是去找一位姓邓的太医,贤弟去太医院问一声就明白了,望贤弟速去速回,贫僧就在这儿等着贤弟的好消息。”
    “姓邓的太医!哦!又是他!”乔巴颜抄起信件,立马出了山门,这一趟上山,连水都没喝一口,蛮“称职”的。
    见他走远了,大殿内的所有和尚顿时笑疼了肚子,好不容易才止住,慧尘揉着笑疼的肚皮,“听到没有,我们的大哥在鬼府神宫杀了大明宗一百刀手,又纵火焚烧。”
    “这么说来,丐帮传来的消息没有错,方丈的确已经脱险。”
    “鬼府神宫向来异常神秘,极少有人知晓其确切下落,还是没能逃过大哥的眼睛,接下来恐怕就是大明宗总坛了。”
    “大师兄,难道我们真的就在这儿等乔巴颜回来不成?”
    “他在前边走,后边一定就是大明宗的杀手,我们一时骗走了他,那些杀手是一定会来的。告诉寺内所有人,携带粮食即刻躲入山后清风寨内。”
    邓关带着唐莹走了一段小路,不是往东,而是往西走,他可不想又像那十八美人一样,粘上了,揭都揭不掉。“姑娘,这块破铁就劳烦你转交给青城派老掌门,贫僧就此告辞!”
    “你打算去哪儿?”唐莹凄然地望了他一眼。
    “江东、江南,沿着长江一直走。”邓关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其美眸。
    “你是打算让奴家一个柔弱女子在这莽莽的大山里孤身一人上路,好让老虎吃掉,让山贼掳去!”
    “姑娘!这柔弱一词与你好像并没有多少关系,你不祸害他们就不错了,就以你这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天底下有几人敢近你五丈之内!”
    “奴家在你心中就是这模样吗?”她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女人一般都具有一种天生的表演天赋,一般人根本无法确定哪滴眼泪是真的,也就不可能搞明白她们的哭与笑之间到底有多长的距离。
    “哎哎哎!别哭啦!我现在还是僧人打扮呐,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还打算怎么欺负奴家!奴家命苦,怎么就遇上邱恒昌这个死没良心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除了看奴家出丑,还能干点别的事吗!”
    “有些事还真不能干,望姑娘海涵!”
    “奴家不管!奴家现在是回不去了,奴家清白已毁,留在川中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跳江。”
    长江就在旁边,邓关心怕她干傻事,这种天气下水捞人,想来就起鸡皮疙瘩,“好好好!算贫僧怕了你,去江南玩玩也不是不行,过些日子再回来。”
    “你同意带我去江南?!”唐莹眉宇之间难掩得意之情。
    “贫僧若不同意,万一你跳江了怎么办!”
    “那你得背我!”
    “我、去——!”
    “我是不是挺轻?”她箍着他脖子。
    “原以为这些日子以来你怎么也得减些肥肉,没想到全变成了精肉。哎!你有一百几十斤?”邓关苦着脸。
    “你当本姑娘是猪啊!”
    “没有!只当你是肥猪!”
    “轻也好,重也罢,反正你得背着。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也要走这条路,碰巧遇上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这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那有多坏?”
    “我是耕田的,有的是力气,不喜欢拖泥带水,下手还挺重。”
    “有多重?”
    “有你身子这么重、噫——呀!哎!别、别咬人,哎哟嗬!”她居然拿邓关的耳朵“磨”牙齿。
    如果说邓关捡了一块“烫手山芋”,那么向非君则是捡了一堆“烫手山芋”。船开动了,却没见着邓关,可想而知她们会是什么反应。就她们那如次声波一般的尖叫声就已经使人无法忍受,更要命的是,向非君买的船本来就不大,十八位美人儿随便往哪边一站,那船身就恐怖地往一边斜去,一个大浪打来,灌了半舱江水,所有人的脸都吓得煞白。“闹吧!大不了都沉江里喂鱼!”向非君黑着脸,杀气腾腾。有三个刀手拿着木桶木盆手忙脚乱地将冰冷刺骨的江水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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