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个战士扛着锄头走进了酒站,疲惫地放下工具,脱了军装,直奔河中,畅快地享受清凉,有说有笑嬉戏在水中,这是九排一班。
几个战士在沙滩上,一遍遍练习着匍匐,练习投弹,练得大汗淋漓,不时有人羡慕地往河水里看,这是九排二班。
酒站西侧的河边,几个战士闲散地坐在河边,人手一根鱼竿,被下午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口干舌燥地钓着鱼,有战士忍不住了,问旁边:“班长,我喝口水行么?”
“如果这是战场,如果你在隐蔽,喝口水就会要了全排的命,你喝不喝?”反问的人是三班长马良。
“那……那我哪能喝!”
“明白就好,你们五个什么时候一起钓够了数量,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可是……这又不是战场。”
“我曾经背着空水壶,一夜跑了八十里山路,那也不是战场,只是为了一条消息。”
战士无语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钓鱼,心里暗暗发誓一辈子不要再钓鱼。
空地中央的树荫下,满头大汗的小丫头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然后志得意满地问身后:“傻子,你觉得怎么样?嗯?”
吴石头盯着那几块拼在一起的木板愣愣看了半天才说:“烧饼‘挺’好,芝麻少了。”
一对小辫当场耷拉到底:“烧饼个屁!我画的是狐狸!这都看不出来?你长眼了吗?”
“明明是烧饼。”吴石头坚定地认为是这样。
“他眼睛小,我画大了还能像他吗?”小丫头气儿变得有点粗。
“是烧饼。”
“烧饼烧饼,就知道烧饼。我让你烧饼,我把你打成个烧饼……”拼着再出一身热汗,小丫头忍无可忍了,再不掩饰彪悍的一面。
眼下胡义这个九排当家的不在,一班二班三班九班立刻变成了各自为政,除了该轮值的哨和该干的活,互不干涉,各管各的。刘坚强带领二班发扬埋头苦练‘精’神,马良领着三班进行他认为正确的科学训练计划,石成的哥们一班变成了难得的度假,而九班……还是九班。
五个新来的民夫并未因为上午的沙滩会议而改变命运,因为沙滩上的会议没有达成任何结果,所以他们仍然是编外人员,究竟‘花’落哪班只能等排长回来才能落定。于是他们自觉地接过了盖房子的活儿,努力建设着九排的‘排部’和仓库。
北侧,碉堡里传出阵阵鼾声,九班班副罗富贵大人的午觉睡到现在还没醒。
坐在碉堡里的李响忽然看到前方开阔地里出现了人影,慌忙推了熟睡在身边的熊一把。
那头熊忽腾一下做起来,一把扯住机枪,口中含‘混’道:“姥姥的,小鬼子又来?”
“不是……鬼子。”李响无奈解释。
“那你招呼我干屁?”不满地往外看了看:“咦?苏干事怎么来了?”
……
各班战士匆匆跑向酒站空地,准备集合。
小丫头扯住了通信员小豆问:“她干嘛来了?”
小豆见苏干事正一脸严肃地站在空地边等待集合队伍,两个警卫员‘侍’立一旁,于是低声道:“事大了,你们是不是伤了四个民夫?苏干事为调查这事来的。”
“啊?一双漂亮大眼当场愣住,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即急问:“狐狸呢?”
“关了禁闭,怎么处理要等调查后才定。”
战斗结束后早忘了这件事,现在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小红缨心中暗骂自己没心没肺,把这么大个事给忘脑后。虽然小,也知道这种事小不了,就算九排立了功,搞不好狐狸也得被开除八路军队伍。小眉‘毛’皱了起来,这可怎么办?
招人烦的苏大干事已经到这了,队伍正在集合,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暗的来不了那就来明的!
撒开小‘腿’掉头跑回屋,系紧小绑‘腿’,穿起嫌热扔在屋里的娇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