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杨松兄弟的事情之后,曹操又把目光转向了张鲁。对待张鲁,可不能像对待杨松那样一刀斩之,不管怎么说,张鲁自祖上三代,便已经在汉中传教,教徒颇众,若是把张鲁也杀了,肯定会激起民怨,势必会影响到曹操的后续计划,因此,曹操决定暂时不杀张鲁,即便要杀,也要等到把汉中送给刘备之后,到那个时候,来迎接汉中数十万民众怒火之人,就是刘备了。
沉吟了一下,曹操开口说道:“张鲁,你身为一方诸侯,镇守东川多年,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本司空决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肯投效本司空,本司空便向天子保举你为镇南将军,如何?”
张鲁大难不死,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跪倒在地,向着曹操不停地行礼,口中更是感恩戴德:“多谢曹公不杀之恩,张鲁铭感五内。”
张鲁得以苟延残喘的时候,刘备已经率军来到了广汉,广汉与汉中接壤,是益州最北部的一个郡。刘备骑在一匹白马上策马狂奔,不时回头招呼麾下将士加快速度。刘备坐下的这匹马,当然不是宝马的卢了,的卢在庞统遇伏中箭的时候,已经被张任射杀了,但是刘备喜欢骑白马的偏爱,却保留了下来,现在他骑乘的这匹白马,是他暗中高价从西凉买来的,虽然比不上的卢,但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刘备把它命名的小的卢,以纪念死去的的卢马。可见在刘备的心中,凤雏庞统甚至还比不上一匹的卢马。
前方,探马的身影出现,径直策马狂奔到刘备马前,然后翻身落马,跪倒在地,向着刘备说道:“禀主公,曹军昨夜犹如神兵天降,一夜之间拿下汉中城,今早又张贴安民告示,汉中郡的十几个县,已经有大半表示愿意归附曹****。”
刘备的探马探听到的消息,是曹操故意做出来给刘备看的,他要让刘备认为自己是想在汉中扎下根基,并长期占据汉中,这样才能引刘备坠入自己的计算之中。事实证明,曹操的智慧和计谋,确实比刘备高明。在听到探马的消息之后,刘备心中愤然大怒,举起马鞭在小的卢的马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同时高声呼喊:“全军加快速度,明日日落前,必需赶到汉中城下!”
其实刘备带兵打仗的本事还是不错的,这从他前期屡败却有余力屡战中,就能看得出来。尽管前期刘备屡屡失利,但是他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整旗鼓,可见他确实有些本事。但问题是,刘备以前二十多年带兵打仗,指挥的人数最多不过数千人,只能算是小股部队,他已经习惯指挥小股部队作战的战斗风格了,现在刘备得到了益州和荆州大部,手下的兵马数年之间便翻滚到了近百万,刘备还远远未能适应过来,这次,他完全是按照以前的战斗指挥,把二十万大军当做了两千人的突袭队来使用,要求二十万大军一日一夜之间疾行数百里,这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即便这二十万大军如期感到汉中,恐怕也会变成强弩之末了。
这一点,刘备麾下的法正、张松等人不是看不出来,可汉中的军事战略位置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他们都想尽快把汉中夺到自己的手中,作为益州的门户,来保证益州的安全,所以,没有人反驳刘备的话,默默地接受了加速行军的命令。
汉中的西边,马超也在进军的路上。在接到敖烈的诏令之后,马超立刻把虎贲力士一分为二,一万人驻守在从关中通往凉州的咽喉要道上,防止曹操会北上袭取凉州,这一部分人由马岱统领;另外的一万名虎贲力士,则是被马超编入军中,连同其他的四万名战士,在马超的带领下,向武都郡疾行,在到达武都之后,马超汇合了庞德,两人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之际,探马忽然来报,汉中城已经落入了曹操的手里。这次曹操玩起了闪电战,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马超闻讯之下,立刻与庞德率军五万,杀出武都,直奔汉中而来。
凉州的燕军大多善于骑马,战士们也多半都是骑兵,因此在刘备下令加快行军速度的时候,马超已经带着人马先一步赶到了汉中。比及马超赶来的时候,汉中郡的大多数县,都已经在各自县令的带动下,投效了曹操,只有阎圃镇守的县以及另外两个县,还游离在外。当初阎圃因为向张鲁谏献逆耳忠言,反被张鲁斥责,最后被贬到了汉中北部最远,也是最接近凉州的一个县做县令。结果,当汉中城陷落,却偏偏是被贬黜的阎圃不愿投降曹操,真可谓是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令人唏嘘不已。
阎圃知道单凭两三个县的兵力,远远不足以夺回汉中,更何况张鲁已经接受了曹操的册封,有滋有味的当起了镇南将军,汉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主人。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阎圃不得已而投降了马超,对于敖烈的名声,阎圃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敖烈是一位体恤百姓的明主,而且马超入主凉州一年间,在陈宫和马岱的帮助下,对凉州进行了一番治理,手段虽然说不上有多新奇,基本都是在照搬燕京律的治理模式,但效果却很好,凉州的居民经过这一年的治理,生活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观,军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也显得更加强悍了。这些,阎圃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他投效敖烈的根本原因。
在阎圃的帮助下,马超顺利的收拢了汉中东北边三个县的人马,然后转向汉中城的方向,势如破竹的接连攻克两个县之后,来到了汉中城外。在汉中城外扎下大营,略作休整之后,马超便带着一万虎贲力士杀出营中,径直来到城下向曹操挑战。
面对马超的挑战,曹操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意,只派出两员副将,准备仗着人多把马超逼走,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马超大动干戈,影响到后续的整个计划。谁料西凉锦马超当真名不虚传,仅仅三招,便将曹操的两名副将斩杀与马下,其后率领一万虎贲如虎入羊群般,杀入曹军阵中,把两名副将带出城的曹军杀的哭爹喊娘,全部都做了鸟兽散,最后回到汉中城的军士,十成中折损了七成。
马超的嚣张和悍勇,激怒了曹操,曹操决定亲自带兵出城,去赶跑马超。为了不影响事先定好的计划,曹操只在身边带了夏侯渊和颜良、文丑三人,带着两万曹军出城和马超对决。
看到曹操出城,马超挺枪跃马,指着曹操喝道:“曹贼!何故兵犯汉中?你是想造反还是想侵吞燕王的领地?”汉中比邻三辅地区和两州,随时可以向这两个方向用兵,这是尽人皆知的事。
曹操笑道:“马儿!吾既不是要对天子不敬,也没有冒犯燕王的意思,只是感念与汉中子民,终日生活在张鲁的暴虐统治之下,心中凄然,这才前来汉中,意欲解救汉中民众与水火,仅此而已啊。”
马超怒道:“曹贼休得花言巧语,你那些鬼蜮伎俩,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马超!看枪!”话音未落,马超坐下的沙里飞猛然蹬踏着四蹄,真的像是飞起来一样,快如闪电的向曹操冲了过去。马背上的马超在轻微的起伏中,手中虎头湛金枪一转,锋锐的枪尖已经对准了曹操的心口。
看到马超说动手就动手,夏侯渊不干了,大刀一摆,策马来到曹操身边,横刀向马超的枪尖劈砍了过去。刀枪相撞,爆发出一阵轰然巨响,向两边的军士扩散开去。虎贲力士们仿若未闻,脚下纹丝不动,依旧笔直的站立在原地。而曹操身后的军士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不少军士都纷纷倒退了两步,伸手捂住了耳朵,以抵挡这一生巨震。从这个细节上就可以看得出,虎贲力士的精锐程度,远在曹军之上,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见到夏侯渊挡住了自己的一枪,马超从刀上传递过来的力量,感受到了夏侯渊武艺不凡,心中的战意立刻燃烧了起来,大声喝道:“再来!”夏侯渊一抖大刀,冷哼了一声,回道:“某还怕你不成?”
随即,一枪一刀再次狠狠的撞击到了一起,刀光枪影中,二人你来我往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依旧未分胜负。再一次和夏侯渊错马而过,马超心中暗暗寻思:这个夏侯渊武艺精熟,某要是不用二哥传授的枪法、暗劲,短时间内怕是战他不下。心思一起,马超决定不再缠斗下去了,猛地一拉缰绳,带着沙里飞调转回马头。
下一刻,马超的气势大涨,虎斗湛金枪上似乎是被牵挂了万斤重担一般,显得分外迟钝,一寸一寸的被马超向上托举而起,在托举的过程中,锋锐的枪尖上诡异的出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毫光。直到枪尖被马超平举而起,对准了夏侯渊之后,马超才停止了动作,保持着枪指夏侯渊的姿势,断喝道:“来可敢再战否?!”
夏侯渊被马超激怒了,大刀一摆,双腿在马腹上狠狠一蹬,向着马超冲了过来。马超看着夏侯渊战马的步伐,在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当夏侯渊来到他身前三步远的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受这个时代的人体质上的限制,马超也不能修炼内劲,但是马超的体质又比较特殊,尽管他不能修炼内劲,却不知为何自行摸索出了暗劲的使用方法,后来在洛阳遇到敖烈,和敖烈结拜之后,敖烈又根据马超的特殊体质,为他量身制定了一套白虎啸天诀功法,这套功法修炼大成之后,可以让马超的力量、速度、应变能力都得到大幅的提升,同时,还可以让马超对暗劲的使用,变得更为得心应手。现在的马超还没能将这套功法练到大成,不过,已经可以支撑着马超能够连续用出三道暗劲了,这,便已足够!
三步!夏侯渊已经接近到马超的三步之内了,马超手中仿佛担负了万斤重量的虎头湛金枪,忽然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力量,动如脱兔般迅捷的向夏侯渊的当胸刺来,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甚至在空中产生了一片残影,远远看去,那些残影组成了一个虎头的形状。没错,马超的白虎啸天诀终于用出来了,他要一招定胜负!
夏侯渊被马超的快枪吓了一跳,手中大刀想变招,却已经来不及了,连忙力贯双臂,双手死死的握住刀杆,以刀杆迎向了马超这快如闪电、力如千钧的一枪。
铛——在马超这一枪将速度和力量完美融合的枪招下,夏侯渊的刀杆被一击而断,一股暗劲顺着崩断的刀杆传入了夏侯渊的体内,在他的五脏六腑中间,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噗嗤——夏侯渊口吐鲜血,翻滚着跌落在马下。
空中的虎头残影散去,马超的身影出现在了夏侯渊原本的位置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马超举起虎头湛金枪,奋力向地上的夏侯渊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