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驿站中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黑制服收拾行囊,洗漱后,吃上了驿站提供的豆浆白馒头。
维尼很不满意,一早上就没肉没油的,这不是虐待长身体的儿童嘛。
所以,一气之下吃了二十个。
陆去病和小白、麻将对伙食清淡倒也不以为意,在灵山还做不到馒头敞开吃呢。
等众人吃完收拾完,送别了留宿在驿站的丽娜、丽坤,大家在驿站中做最后的绑扎收拾,准备就踏上了旅程。
伤心欲绝的丽坤和凤眼含春的丽娜回到豆腐店的门前,朝他们不停挥手。
陆去病在驿站门口探出脑袋笑着挥手,身边令狐飞双眼起雾,也在挥手。
“丽坤喜欢去病肉眼可见,他保持风度笑着告别很绅士,飞哥你……是几个意思?”古烈凑过来稍显猥琐的问道。
“她们是我的手下,挥挥手怎么了,簌簌。”令狐飞抽了两下鼻子,理直气壮道。
“嘿嘿,昨晚我起夜,可是看到有人影从飞哥的房里出来,看身形颇为妖娆。”古烈低头自言自语道。
“是丽娜来汇报工作,你这种思想复杂的中年油腻男想的就是猥琐。”
“原来如此,聊了大半夜工作好累哦,怪不得丽娜出来都扶着墙,飞哥对工作的专注度和强度令人佩服。”
“咳咳,不要关注我们国安内部事宜,还是谈谈进军路线吧。”令狐飞难得的老脸一红,扶了扶耷拉下来的腰。
陆去病认真的点点头,给了古烈一个别闹的眼神。
“飞哥请说。”
“从这儿到镇南关直线距离不过七八十公里,途中要经过一长段山区中的盘山公路,恐怕要点时间,我们争取中午时分通过山区,再加速前进,争取下午4点前到镇南关。”
“令狐兄弟说的对,这段路我走过不下百十次,山路崎岖、地形险恶。出了昨晚的事儿,我们更要注意安全,就怕还有刺客来袭。”吴不可凑过来肃色道。
“去病,你还是躲在车里吧,杀手是冲着你来的。”甄怀仁皱眉道。
“得了吧,昨天的横幅一打,我就没隐藏的必要了,如果真要冲着我来,让你们挡枪也太无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来,小白你来驾车,我坐你边上。”
“好嘞,躲车里闷。”小白少见的笑了。
“吼吼!”维尼频频点头,露出了惊悚的笑容。
“你高兴什么?youseeseeyou,daybydayfat,血脂肯定很高,下车跑!”
“吼吼?吼吼!”
赶走了最近日长夜长的维尼下车运动,车队出了驿站敞开的大门。
很快驶出了桂花巷。
驶出了女人们的视线,留下一丝遗憾和暧昧。
……
两小时后,地势逐渐抬高,车队和黑制服骑兵进入了盘山公路。
在公路上走了几圈,在转弯处,陆去病让小白停下了马车。
抬头看着前方不远高耸险峻的山头,心生警惕,让小白继续赶车上路。
她大声吆喝,让拉车的马加速,坡道越来越陡了。
叮铃铃的声音突兀的在车厢里响起,麻将和偷偷爬上车的维尼一脸懵逼,互相看了看,好像在问是不是你的电话?
陆去病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似乎是自己带的卫星电话响了。
李局说中午时分天上的卫星会运动到头顶位置,能有信号。
翻了半天,从自己的背包中找出了电话。
“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曹宇。”
“呃?小...曹小姐,有事吗?”
“有人要杀你!昨天我无意中听到刘琦打电话,他曾担任过永昌的行政长官…飞鹰岭…苏署长,你要千万小心。”
“哈,原来是他!昨晚已经有杀手光临过我了,谢谢你的示警,我会处理的。我会告诉李局,去处理那个苏署长。”
“那就好,等一切落定,给我电话,千万别大意。”
“你也是,别委屈自己,别嫁给这样的混蛋。”
“我不会的!等,等你凯旋归来......”曹宇无数的话语堵在了喉咙口,却说不出来。
“谢谢!祝你幸福。”
陆去病艰难的挂上了电话,摇摇头站了起来,在马车座位上举手向后示意。
骑兵和车队慢慢停了下来。
招呼了令狐飞和吴不可等人过来,陆去病简明扼要的通报了曹宇的电话内容。
“原来是你造的孽啊,是人家未婚夫为了以后不戴绿帽采取的预防性措施。”古烈笑嘻嘻道。
“师傅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人家都要团灭我们了。”陆去病苦笑不已。
“挺麻烦,这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尤其是飞鹰岭,那里地势极为险要,有一段公路会经过类似一线天的地形。只要山头上往下扔大石,我们就够呛。”吴不可摇头道。
“没有路可以绕过去吗?”甄怀仁皱眉道。
“除非我们退回去,绕开山区,先向东再往南往西。”吴不可蹲了下来,问陆去病要了伸缩棍,在公路边上的沙土上画了一副草图。
众人商量了一番,觉得绕过去时间太长,至少得花一天的时间。
“安全固然重要,但堂堂之师没有躲敌人的道理,我们杀上去就是!”陆去病皱眉听了半天,站起身昂起脑袋大声道。
“对!哥,几万傀儡人都杀了,还怕几个毛贼?”麻将顿了顿铜棍,杀气凛然。
“维尼呢,哥,让它先上去侦察一番。”小白道。
“有道理,维尼至少能告诉我们对方有多少人,怎么分布,咦,它去哪儿了?”
“我们停下来后,我见它去了那边的灌木丛,似乎还捂着屁股。”古烈指指路边斜前方的灌木丛,脸上表情也有些怪异。
“我去找它出来,一天天不是吃就是拉的。”
几分钟后,陆去病揪着维尼的耳朵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他惊愕的发现整支队伍已经散乱,绝大部分人都已不见,只有小白、麻将、大壮和甄怀仁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去病放开维尼跑了过去。
“哥,大家都去拉肚子了,我们被下毒了!”小白脸色冷峻,手上拎着狙击枪。
“不会吧,小白,你都没觉察出来?我们几个怎么没事?”陆去病大惊,摸了摸肚子疑惑道。
“不知道,我真没觉得馒头和豆浆有毒,也许不是毒药,是泻药或细菌超标造成的。”小白认真的答道。
“我和大壮嫌馒头闻上去臭烘烘的,就没吃,想着减减肥,留着肚子中午尝尝麻将的手艺。”甄怀仁耸耸肩道。
大壮连连点头,脸上全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我吃了七八个馒头,是有点不舒服,放了几个屁也就好了。”麻将拍拍屁股耸耸肩。
“我也…排了一些气体。”小白羞涩的低头道。
“这?我吃的也不少,一点反应也没有。”陆去病抓抓脑袋,十分不解。
“哥,是不是和我们这几天一直喝的心形茶叶有关系?那玩意有解毒功能。”
“没错!我们几个有了抗毒能力,说明早上的餐食被人下了小剂量毒药或脏东西。
现在想来,刚才我接了电话后队伍停下商量了了好一会儿,如果不停,正好在经过飞鹰岭或交战时闹肚子,真毒啊,居然走下三路。”
陆去病话音未落,古烈、令狐飞、吴不可几人互相扶助着从灌木从里走了出来。
“纸,给我们纸!”
“徒儿,有人下药啊!”
“去病,救命,我有痔疮!”
陆去病带着麻将迎了上去,安慰了几句,分别递上了卫生纸和水,打发他们继续作战。路边不时有黑制服和外交部的人走出来,走了没几步又捂着屁股回小树林了。
“各位,大部队中招,只能停在这儿拉…修整,埋伏的杀手见我们不到,一定会组织人杀下来,现在就靠我们几个了。”
“吼吼!”维尼跟着吼了一嗓子,很是气愤填膺。
它个子大身体壮,一泡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先打个电话摇人找外援,如果对方有几十号熟悉山地的枪手,兄弟们会遭受重大损失。”甄怀仁伸手问陆去病要卫星电话。
“永昌的警察不可靠,国安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陆去病递给她电话,疑惑的问道。
“谁找他们,我找镇南关的孟将军,他是我爸的结义兄弟,从小看着我长大。”
“啧啧,忘了怀仁是二代了,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样。对了,距离这么远,部队赶过来要多久?”
“南方不一样,骑兵用的都是矮小的滇马,适合长途持久的登山越岭,耐粗饲有良好的适应性。
所以,孟叔叔不会来的太快,六十公里的路,至少要两个小时。”
“很是可以了!就是担心埋伏的刺客们给镇南关的将士们造成伤亡,有点不好意思让南方边防军打硬仗,我们被营救。”
甄怀仁低头拨电话,轻笑一声:“孟叔叔带的是山地兵!这点小场面他才不会放在眼里呢,对着小股匪徒当是练兵估计都不合格。”
拨通了电话,甄怀仁说了没几句,对方就挂了。
“孟叔叔立刻出发!为了轻装简行,他会带两百警卫连的士兵来,只要一个半小时。”
“现在该我们了,怀仁,小白,你们负责狙击,公路两侧一左一右,去找狙击位;
大壮和我先救人,我们带着一些牛黄解毒丸和蒲地蓝,先喂大家吃一点。麻将、维尼,你们去前面侦察,不要走公路,小心人家有枪。”
陆去病挺起胸膛,面露杀气。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