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站起身,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眼陆去病。
“天天谈恋爱,把陆爸教的痕迹学都还给他了,泥土和黄花指向这几个黑衣人从哪儿来,如果运气好,就能找他们的窝点。”
“麻将好厉害哦,去病,你变傻了。”大壮笑着拍拍他肩膀指名道姓骂人。
“那是,得找个当地人问问,附近有没有红褐色土壤和小黄花的地儿。”麻将骄傲的挺起胸膛,四下打量。
一眼看到了怯生生柔弱的丽坤。
“这位姐姐,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吧。”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会知道这种地方,我姐姐肯定知道,她没事就去找食材,算是见多识广吧。”丽坤轻声道。
“那简单,赶紧找她来问问呗。”陆去病道。
“妹妹留在驿站,再把姐姐找来,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甄怀仁冷笑道。
“无所谓,就说飞哥要吃豆腐餐嘛。”
“咳咳,也不是不可以,打这份工就得有这种牺牲精神。”令狐飞摸摸寸头脑袋,流露出一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
铛铛铛的敲门声忽地响起,院门外嘈杂了起来。
令狐飞恢复了严肃的面貌,朝甄怀仁使了个眼色:“怀仁去开门,去病,你带丽坤和弟弟妹妹们先上楼,不管外面怎么闹,我们继续装你不在。”
“掩耳盗铃有意思吗?好吧,万一是热情的大妈粉丝也是吃不消的,我们闪。”
片刻后,甄怀仁带着几个黑制服将一群警察迎了进来。
令狐飞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朝上,一副钦差大臣的模样。
边上是他请来做戏的吴不可。
还没进城陆去病的身份就泄露了出去,要说管理者没问题,令狐飞真的可以辞职吃自己了,送上门来,那自然是要好好敲山震虎的。
“两位长官,我是本地的警署署长苏贾昌,有人报告说驿站里有枪声,咦,地上怎么有四具尸体?这是……”
一个脑袋上光秃秃,两边各有几十根黑毛,脸似锅底的眼镜中年人作惊讶状。
“我是国安的一处处长令狐飞,这位是吴部长,我就不兜圈子了。要我说,你们的治安极差!才住进来没多久,就有杀手对我们吴部长行刺!
他可是蜀国的顶梁柱,性质极其恶劣!要不是我们国安常年保持高度警惕,今天就要出恶性事件了,责任你担的起吗?”
令狐飞祭起大帽子,一顶顶的扣了上去。
苏贾昌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和操作等着,竟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去。愣了半晌,抓抓光秃秃的脑袋:“令狐处长,这些不是傀儡人吧,是不是刺客也得有个证据吧。”
令狐飞心中大喜,原本还怕对方软了吧唧的不好发飙,现在送上门讨骂。
“请问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欧阳市长。”
“你有意见可以让他找李德全局长问问我有没有权限,你没有资格问!”
“你!令狐处长,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越权了!”
“有胆子就来抓我,没胆子就滚蛋。”
苏贾昌深吸一口气,刚想挥手发飙,忽觉头皮发麻。
抬头一看,主楼二层栏杆旁,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端着一支狙击枪,枪口方向正是自己光秃秃的脑壳。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堂堂一个警署署长来调查治安事件,竟然被狙击枪对着脑袋。”苏贾昌大怒,指着令狐飞气急败坏的喊道。
“打死你我最多写份检讨报告,措辞这么写:本人因误会和一位气势汹汹而来的蓝衣人发生肢体冲突,因过于紧张不慎走火。
你这位当事人觉得恰当吗?
吴部长,你会签字吧。”
“事实如此嘛,说起来这里治安太差了,新来的欧阳市长和这位苏先生有点尸位素餐哦,我等会打个电话给曹执政汇报一声。”
“好!好!你们够嚣张,我要向上面汇报,告辞!”
苏贾昌气冲冲的带人走了,甄怀仁皱着眉头凑过来道:“飞哥,你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是何意?”
“他们来的太快了,而且是署长带队,你不觉得有鬼吗?”
“飞哥厉害!才三四分钟就赶到,还带着大队人马,是有点说不过去。”
“说明他急着想知道什么,这里的水很深。怀仁,带一队人去把丽娜“抢”来,不妨叫她一路哭过来,当然衣衫也要凌乱些。”
“好吧,不告诉去病吗?”
“听说他失恋了,精神有点不太…正常,对付几个小毛贼还要大动干戈,搞这么多花样。如果告诉他其中有鬼,恐怕他更来劲了。
我们只管循着线索去抓刺客幕后之人,其他的事儿汇报给李局就是。”
“飞哥这话老成持重,去病是有点疯疯癫癫,我去请人。”
甄怀仁带人去欺男霸女了,陆去病端着个紫砂壶施施然下了楼,一股幽香跟着他飘来,身旁是乖巧如猫的丽坤。
“打发了警署的人,留下尸体等丽娜来。”
“飞哥威武,他们来的怎么如此之快?”
“关我何事,我们是出使矮人族,又不是巡查四方。”
“飞哥一语道破天机,那我回去睡了。”
“凶手是谁也不关心了?丽娜马上会来。”
“唉,知道了真相有时未必是好事儿,既然身材哇塞的丽娜要来,那就再玩会儿罢。”
十几分钟后,窈窕火辣的丽娜笑嘻嘻的和陆去病抱在了一起。
“恩公,别来无恙,您看上去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难道是想我们姐妹了?要不今晚我们到您房里讨论一下……”
“少来了,听说你诸多男友,日子过的十分滋润,就别调笑失恋的我了。”
“那有什么,看到羞答答的丽坤了不,你接着跟她聊。”
“咳咳,来看看尸体的脚底板吧,我的夜生活你就别操心了。”
“唉,脚底板哪有你帅,算了,做个工具人吧。”
丽娜蹲下看了看号称水上漂老头的脚底,敬业的扯下了脚底的小黄花。
“据我知道永昌只有两个公园,而公园里没有大片的花圃,最多的花是月季,公园里大多是黄色的泥土。
上周和成老三去野营,南面山区的道路两旁倒是有大片的黄色菊花,土也是红土。”
“明白了,也就是说刺客应该在山区逗留过,甚至住在山里。”令狐飞点头道。
“可能吧,也许别的地方也有红土和黄花。”丽娜耸耸肩道。
“各位,我们没时间在此地逗留,今晚抓捕不到也就算了,任务要紧。”吴不可很煞风景的凑过来说道。
……
一脸义愤的苏贾昌回到警署,打发了手下后回到自己办公室。
锁上门,拉上窗帘,回到办公桌前拎起了电话。
小心翼翼的拔出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苏贾昌没有说话,等对方问了几声不耐烦的挂掉,他才挂上了电话。
几百公里外,一名身材肥厚的女护士不耐烦的挂上了电话,拿起桌上的针筒:
“刘公子,打针了!”
“周姐,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不打针了吧。”
“你和总统先生说去,反正没得到他的批准,就是把你肉戳烂了,也得打!”
“可针也太粗了,你不要过来啊!”
“由不得你了,嘿嘿。”
“啊!”
三楼传来的一声惨叫惊动了在一楼餐厅吃饭的刘墉,他笑着摇了摇头。
五分钟后,刘琦撑着拐杖走进了书房,转身关门上了锁。
他侧着屁股坐到平时刘墉坐的位置上,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这是总统的专线电话,绝不可能有人窃听,也不会被追查。
“老苏,是我。”
“公子,快刀刘失败了。”
“什么?你不是说他和他的徒弟们轻功高绝,刀法凌厉吗?”
“具体怎么失败的我也不清楚,等我听到枪声赶到,地上已经是四具尸体了,周围全是持枪的黑制服,我们几个带手枪的更不是对手。”
“废物!杀个小小的少年都搞不定。”
“公子,他可是天选之子,杀的傀儡人数以万计,几名江湖高手真的很难得手。”
“那飞鹰岭的后备安排有把握吗?苏署长!”
“我尽量弄了十几支步枪给他们,以无心算有心,还有两个狙击手在,也许有机会。”
“不是有机会就行的,是一定要干掉陆去病!现在年轻一辈里只有他和我竞争,杀了他,不出五年我就是蜀国的总统了!
我是此次大战的悲情英雄,是刘墉侄子,是曹忠德的女婿,天时地利都有了,只要把人气高的陆去病干掉,天下都是我的!如果以后你想掌管蜀国的治安权,就给我搞定他。”
“公子,陆去病出使矮人部落,去执行天针计划本就九死一生,何必多此一举?”
“你知道什么,这人运气极好,万一被他完成任务,这蜀国还有我什么事儿?何况这个混蛋还让曹宇念念不忘,万一给我戴绿帽子……”
“懂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您等我的好消息吧。”苏贾昌撸了撸记忆中的一头秀发,沉痛的隔空点了点头,表示男人的痛大家都懂。
刘琦挂上了电话,叼上叔叔的雪茄默默的抽了大半根,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开门出去了。
半分钟后。
书房的窗前,厚重的窗帘被人拉开。
窗帘后走出了呆若木鸡的曹宇!
今天她没有事先告知来看刘琦,进入别墅大门时听到刘琦的惨叫,起了顽皮之心。
蹑手蹑脚的跑上了二楼书房,躲在了厚重的窗帘后。
每天打完针后,刘琦总会偷偷跑到书房来蹭叔叔的雪茄,已经被曹宇抓到过好几回了,等会就吓他个半死,一定很有意思。
她毫无准备下听到了所有,本想和刘琦好好过日子的心瞬间冰冻了。
曹宇咬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悄悄的下楼走出了别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