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银屏”魏延一把接过信条,果然是关银屏笔记,看了内容,关银屏让魏延前往武功,魏延知道武功有凉军一千多兵力把守,如今川军溃败,绝难突破。
可是这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大声道:“全军向武功进发。”
武功城,城门口行人嚷嚷,不断有大小马车推车,装载着货物金银粮草往城里拥挤,长安大小世族害怕长安城破,都不得不就近选择城池暂避。
武功城是长安向秦川运输粮食的中转站,城池虽小,却有一千多兵卒把守,好歹支撑到函谷关与蓝田的大军来援,绝对没问题。
两伙世族的家丁正在为谁先进入,在武功城外吵个不休,数骑快马驰来。
“城上的守将听着,上将军关羽有军令带到。”
关银屏率着数骑蛮姑,着凉军军服到了武功城下,武功守将慌忙出营,关银屏掏出虎符在守将面前一亮,冷声道:“魏延于长安大败,正往千层岭逃窜,上将军有令,武功守军全军兵发千层岭。”
“全军兵发千层岭那武功怎么办”守将疑惑。
“你是不是想听上将军解释”关银屏冷眼看着守将,守将吓了一跳,连说不敢,立即集合武功军队,开赴千层岭。
城门口的世族议论纷纷,“这武功的军队撤走了,武功不会有危险吧”
“要不我们回长安。”
“你以为长安就安全了”
“总比武功安全吧。”
众世族蠢蠢欲动,关银屏勒马于世族之中。环视一眼:“关将军有令,魏延入侵。关中混乱,任何人不得擅动,否则以川军内应处置。”
关羽积威,世族鸦雀无声,各自指挥家丁奴仆将家财往城内运。
远方一队狼狈的军队冒出来,大约五百余人,领头大将正是魏延。
“报告将军,武功南城门守军不足三十。”
“怎么会这样”魏延眉头一皱。可是如果再找不到落脚点,从汉中带过来的五千人就要全部饿死在关中了。“不管了,全军杀进武功,抢粮。”
“杀。”
五百川军呐喊着冲向武功城门,城门寥寥无几的凉军守军惊骇变色,几名士兵正要关城门,关银屏带着几个蛮姑冲上去。挥起弯刀就砍,城门口鲜血纷飞,刚刚逃入武功城的世族惊骇变色。
“杀。”
魏延大军杀到,一举冲入城中,一百人守城门,五十人攻占县府。其余人全部留在南城门控制世族,但有反抗或逃窜者,立刻绞杀。
不断有溃散的川军士兵向武功城汇聚,魏延看着世族的人太多,不好控制。而川军已经没了干粮,不抢粮就只能全军覆没。
下了一道军令。凡是砍杀世族子弟的世族家丁仆役,可分得世族金银,否则,格杀勿论。
世族平日对川军口诛笔伐,极尽抹黑之能事,就算没听过刘璋如何仁慈对待百姓,也对川军的残碧骨铭心。
贪图金银又怕死的家丁在川军的恐怖之名笼罩下,有了一批人带头,所有家丁仆役反了自家主子。
世族子弟遭受屠戮,武功城大乱。
关银屏率领五十士兵维持武功县治安,杀世族子弟不管,凡是敢骚扰百姓,就地处决。
关羽率领数百人来到武功城下,城中已经有两千多川军,根本不可能攻进去。
关羽有勇有谋,知道之所以自己五百人能突破五千人,一是因为川军都是轻兵,没有盾牌结阵。
二是麾下五百校刀手,跟随自己南征北战,早已是精锐中的精锐,川军对自己武力低估,对自己麾下亲兵也低估,赤兔马冲锋快如闪电,自己直取川军主将,不给喘息之机,自然突破容易。
这时川军据城而守,对自己有了防范,五百人,没有攻城器械,不可能飞入武功城,后面还有许多溃败的川军在向武功城汇聚,自己不能在武功城下久留。
“父亲,听武功守将描述,应该是银屏拿了你的虎符……”
武功守将只见到虎符,没认出关银屏,但是与关平一对照,关平立刻猜出了结果,除了妹妹,没人能拿到关羽的虎符。
“恩”关平还没说完,关羽狠狠瞪了他一眼,关平立刻闭嘴,关羽捏紧拳头,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凛然看着武功城,仿佛能看到关银屏一身青衣拿着大刀的影子。
“全军撤退,待蓝田大营的大军与函谷关糜芳到来,我要亲自斩下魏延头颅。”
关羽大刀一挥,率领五百校刀手离去。城中世族唯一的指望落空,在自家家丁与川军的绞杀下,除了少部分躲入城中街巷,大部分被杀死在街头。
川军收缴县府与世族的所有物资。
魏延叫来将领:“你们分成五队,每队一百人,除了如数给予那些参与起义的家丁金银,其余绫罗绸缎,金银玉器,所有世族财产,除了粮食以外,全部挨家挨户分给武功百姓。”
“是。”将领领命而去。
一旁关银屏道:“魏将军,平时看你黑着个脸,没想到也爱民如子。”
魏延呵呵一笑,心道,我不分给百姓这些东西我能带走吗我不能吃不能喝的,还不如用来提高川军威望,稳固民心,方便自己下一步计划。
长安世族将家当都往武功搬运,几天时间运到的粮食极多,却全部给川军当了搬运工。
“魏延代主公谢过关银屏将军。”魏延向关银屏下拜。
“魏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同为蜀候麾下将军,自然该为川军考虑。”
魏延抬起头道:“魏延汗颜。这次若不是关银屏将军,五千川军恐将全军覆没。关银屏将军大义灭亲,乃我等军人楷模。”
“大义灭亲。”关银屏苦笑了一下,想起父亲关羽对自己的慈爱,母亲貂蝉对自己的关心,可是自己,却趁着关羽出营,悄悄偷了他的虎符。
烛光下为自己做盘髻礼,叫自己不要因为他而耽误自己。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
“屏儿,父亲能不能看到你嫁人那天啊。”
关银屏一想起关羽沉声说出的这句话,就忍不住想哭,自己真的是大逆不孝女。
“父亲,对不起,我是主公的将领,只能为主公考虑。”关银屏心中发誓。倘若川军击败凉军,自己哪怕牺牲一切,也要保住父亲母亲的性命。
“关将军。”魏延对关银屏道:“武功城不能待了,我料关中的凉军大部队最迟明日就到,武功城绝难守住,我们必须连夜转移。”
“我们不是好多士兵没到吗”
“管不了那么多。”
“转移去哪”
“千层岭。”
“千层岭”关银屏疑惑:“我们不是刚刚从那里退过来吗”
“所以才能再去。”
武功是长安去往秦川的中转站。但是搜刮这些粮草肯定不可能越过秦川送到川军手中,只能撤出武功,徐图后计。
魏延当夜集合兵马,将那些背反的世族家丁召集起来,命令他们为川军运粮。起初这些家豆不情不愿,魏延冷声道:“你们杀了你们的主子。不跟着我川军,你们以为你们在长安还有活路吗”
家丁们这才知道上了贼船,背叛家主,那可是不小的罪过,再回到世族云集的长安,不遭到世族疯狂报复才怪,自己还有活路吗
家丁不得不运着收刮来的粮食,随于川军队列中,趁着夜色向千层岭行进。
关银屏向魏延告辞,称自己答应了刘璋,看望了父亲要赶回秦川,带着几个蛮姑,穿上百姓服饰向秦川行进。
只有关银屏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想直面关羽。
………………
第二日,关羽率着从蓝田大营和函谷关赶来的凉军,列阵武功城下,武功城头旗帜竖立,关羽派出将领到城下挑战。
关羽静静坐在赤兔马上,受着烈日炙烤,手里拿着青龙偃月刀,宛若一尊石神。关羽面色平静,手心紧紧握着刀柄。
这把刀,是否会像自己说的那样,毫不犹豫,向关银屏斩过去,若关银屏真的率军而出,自己能直取她首级吗
凉军战将叫嚣半响,无人应答。
这时城门吱呀而开,一名背着竹篓的老头用尽全力推开城门,从城门蹒跚走出来,关平吓了一跳,勒马而出。
“老爷爷,危险,快避开。”
老头耳背没听见,在凉军上万军队注视下,走过关平旁边,城门就那样开了个缝。
“老爷爷,去哪”关平大声喊道。
“砍柴啊。”老头钻了一下耳朵,向关平亮了亮手里柴刀。
“城内的川蛮子呢没为难你吗”关平看着开了个缝的城门,害怕是魏延奸计,毕竟魏延自出道,数场大胜,可是盛名于天下。
“川军早走了。”老头摇摇头背着竹篓走了,留下一万凉军傻在烈日之下。
“兀那老头,川军既然走了,你等为何不早早报之我们,让我们干等这么久”周仓大怒。
老头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周仓,脸上一片疑惑之色,意思是,我干嘛要告诉你
…………
打听了川军去处,众将一起请命,攻下千层岭。
关羽抚着长髯,不屑道:“千层岭当然要攻,关某要亲自斩下魏延人头,只是千层岭险要,非一日可取。
诸葛军师传来消息,川军在秦川粮草匮乏,不日将败,这次魏延在武功收取了不少粮草,决不能让他们运到秦川川军军中,关平关兴。”
“在。”
“你二人立刻率领军队,封锁沈岭和所有通往汉中秦川的关口,山岭,小道,绝不允许魏延一兵一卒退出关中。”
“是。”
“魏延。”关羽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看你几千杂兵能守住千层岭多久,太岁头上动土,关某手中长刀,从不介意染名将之血。”
魏延驻军千层岭后,又有士兵陆续来归,魏延派人打探去往汉中和秦川道路,皆被凉军把守,几千兵马成为孤军,只能守着千层岭险要,寻机待变。
…………
“主公,魏延被困了。”
秦川,黄月英向刘璋禀报长安战事,刘璋道:“也不算全无收获,魏延驻军千层岭,牵制了原本就不多的关中兵力,关中已经不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
黄月英迟疑着点点头:“可是我们粮草已经不足,军心浮动,羌兵和蛮兵,特别是西羌兵马,开始抢掠百姓,我下令杀了一些人,可是屡禁不止,反而让羌人添了怨气。”
刘璋深深皱眉,黄月英说的事,他何尝不知,西凉兵和羌兵军纪本来就差,在爵位和封赏刺激下,能收敛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现在各营粮草都欠缺,他们吃不饱,自然心生怨恨,刘璋倒想把这些抢掠的士兵一口气杀光,可是川军骑兵一半以上是由羌兵组成。
先别说杀不杀得光,杀的光,川军元气耗尽,如何与凉军作战如果杀不光,这些羌人必投凉军,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这件事,自己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主公,这事不能拖,拖下去军心更加不稳,抢掠的军人会增多,民心若失,我们就不可能顺利接收雍凉了。”
“我知道,月英,让我考虑一下。”刘璋抹了一把脸,魏延被困,偷袭关中的计划破产,粮草彻底陷入困顿。
粮草,军心,民心,又有谁能坦然决断
…………
白马羌十二名羌骑冲入一处村庄,一只公鸡吓的飞跑,一名大胡子羌兵跳下战马向公鸡扑过去。
“放下我的米袋,放下,那是我们全家的口粮啊,求你了军爷。”
一名老妇追着一个抱着米口袋的羌兵从门内冲出来,路过门槛脚没抬起来,一下扑到在地,死死抱住羌兵大腿。
“去你的。”羌兵一脚踢在老妇身上,老妇却没松手,羌兵立刻大怒,对着老妇乱踢。
“军爷,放过我婆婆吧,婆婆,算了,我们算了,求求你了军爷。”一名姿容秀丽的少妇从房中冲出来,哭着劝老妇松手。
羌兵一看少妇姿色,顿时露出淫荡笑容。
ps:暴君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