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姌身体一僵,像被烫了一样猛地坐直身子,起身走向张萧的方向。
秦时堰起身跟上,白如梦紧跟其后,薛莓莓要照顾孩子,便没动身。
“时间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真的有生命危险,那她后面的安排就白费了。
张萧几乎把韩泾桥当做沙袋打,此时,韩泾桥已经面色紫红晕了过去,一滴一滴血落在地上,差点认不出这是东城颜值仅次于秦时堰的风流公子。
“姜小姐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张萧已经打出了汗,见姜姌过来,她便到石头那端解开绳子。
扑通一声,韩泾桥直挺挺摔在地上。
“多谢。”
张萧对姜姌点了点头,便走到赶过来的白如梦身边,后者给她擦了擦汗,一旁姜福玉默默看着。
地上的男人喘着粗气,血和冷汗混杂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姜姌不紧不慢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怎么样,被人凌辱的滋味好受吗?”
韩泾桥一动不动,似乎听不到她说的话。
“还想要韩恒吗?”
姜姌话锋一转,听到这句话,韩泾桥眼珠动了动,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他说得断断续续,却是经历了这一番折磨下来,心里最大的疑惑,就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
“这都多亏了你啊,韩先生。”
姜姌缓缓开口,“你跟薛莓莓说,就算我们翻遍整个东城都找不到,所以我们派人去了西城,你猜怎么着,还真找到了。”
“你……”韩泾桥一激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可能,当时只有那个老太婆在东城,她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查得到。”
那老太婆是在他派人偷走姜福宝后,在房间里一口气没上来气死的,人都死了,她怎么能知道?
听到这话,姜姌咧嘴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会招魂?”
“你!”
韩泾桥差点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扫了眼不远处的人,再次看向姜姌时,眼里充满了恨意,“我好歹是韩家的独子,杀了我,你们也别想逃过责任!”
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很有可能是被姜姌的人拦住了,但他不相信,姜姌敢对他下死手。
“我不杀你,但你做过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也别想逃过责任。”
说到这,姜姌微微俯身,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正戏开始了,韩先生,你期待吗?”
韩泾桥闻言倏然睁大眼,正戏?什么正戏?
这时,不远处传来若尖锐警笛声,紧接着,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警察来了!
韩泾桥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进行人口贩卖。”
为首的老警察亮出证,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挥手让警员围起来,“都不许动,请务必配合我们。”
“呜呜呜!妈妈我害怕!”
这时,在场唯一清醒的小孩姜福玉哭着扑进姜姌怀里,原本还对姜姌虎视眈眈的老警察怀疑瞬间打消了大半,“是谁报的警?”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姜姌。
“是我让管家报警的。”
姜姌上前几步,指着地上的韩泾桥,“这段时间,我发现他派人跟踪我儿子和女儿,这次来度假村,他又亲自跟着,所以我不放心,就报警了。”
韩泾桥脸色一白,没想到姜姌反咬一口。
“他偷走了我儿子!”张萧二话不说站在姜姌这边,白如梦点点头,“我也可以作证。”
“还有我!我也能作证!”
薛莓莓此时放下了恒恒,来到姜姌身边。
他们统一战线,再加上地上昏迷的福宝恒恒,和依偎在姜姌怀里的福玉,说服力十足。
唯一说不过去的,就是地上被揍成猪头的男人。
老警察一脸冷酷,“都带回去,连夜审问。”
话音刚落,又有一批警察冲了进来,“不许动,都不许动!”
第二批除了警察,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到同行,都愣了一下。
“老李?”
“老王?”
带队的警察认出了对方,面面相觑,“你来这干什么?”
“抓人贩子。”
“抓杀人犯。”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同时看向在场的姜姌等人,事情好像复杂了起来。
“不管了,先看住他们!”
后到的老王挥挥手,手下的人把姜姌等人团团围住,“我们在南郊别墅区发现了一具尸骨,经鉴定是七年前的失踪人口,凶手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叫什么韩……”
“韩泾桥!”
“对,韩泾桥。”突然有人接话,老王这才想了起来,下一秒,他猛地看向开口的人,“你怎么知道?”
“我……”开口的是薛莓莓,她犹豫再三,最后咬着牙开口,“我是他的情人,前几天,我亲耳听到他说恒恒的母亲死了,我猜……有可能是他杀的。”
“放屁!”
彼时,韩泾桥被警员控制起来,听到薛莓莓的话,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你少血口喷人!”
第一批人赶到的时候,他还尚有余地,毕竟韩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可第二批人出现的时候,他就按捺不住了。
那个女人无父无母,照顾她的爷爷也因为她失踪郁郁而终,换句话说,这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尸骨也埋在韩家,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杀人的罪名一旦坐实,他和韩家就都危险了。
姜姌冷笑,“是不是你干的,警察自然会查清楚,薛莓莓不过是猜测,你急着跳脚干什么?是不打自招吗?”
“你……”韩泾桥恨不得扑上去杀了眼前的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找到了张家的人,术法可以解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不是我,是你做下的孽不肯放过你。”姜姌面若寒霜,“我说过了,在你种下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结什么样的果。”
姜福宝,恒恒,薛莓莓,张萧,白如梦,还有恒恒的母亲,哪一个不是七年之局的牺牲品?
这些业障,就算他上刀山下火海,去地狱进油锅都死不足惜。
“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韩泾桥像是魔怔了一样,“我爷爷一定会救我的,对,我是韩家独子,韩家如日中天,一定有办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