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走来两道高挑身影。
左边的女人一身皮衣皮裤，勾勒出火辣身材，双腿笔直修长，马丁靴上的链条叮铃作响，带着浓烈的压迫感，走近些，齐肩短发，烈焰红唇，眉宇间透着冷冽。
右边的女人身穿月白色缎面长裙，一头柔顺黑发瀑布般垂下，直至腰间，面容精致小巧，略施粉黛，便宛如天上仙女。
二人走在一起堪称颜值盛宴。
雯雯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下意识缩紧了薛莓莓怀里，薛莓莓护着恒恒和雯雯，还不忘旁边的姜福玉，“福玉，快过来。”
姜福玉看着走过来的二人，有些发愣。
皮衣女怀里抱着姜福宝，走过来后，恶狠狠瞪了眼地上的韩泾桥，看向姜姌时，神色缓和几分，“姜小姐，久闻大名。”
姜姌微微颔首，“人在这了，手下留情，一会还有事要办。”
她扫了眼白裙女，颔首示意。
“多谢。”
皮衣女将姜福宝小心翼翼交给白裙女，冷着脸走到韩泾桥面前蹲下来，捏着他的脸，“就是你这个畜生偷走了我儿子？”
挣扎的韩泾桥听到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啪！
皮衣女一巴掌甩过去，清脆响亮，可见力道有多狠。
姜姌啧啧摇头，果然恶人还是要恶人磨。
她走到一旁看戏，薛莓莓和白裙女则边顾着几个孩子，边跟着她一旁坐下。
“老娘的话不说第二遍。”
皮衣女抓着韩泾桥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
借着微弱光线，可以看到韩泾桥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谁知他还是嘴硬，“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是张家的人……”
他清楚地记得张家只有一个老太婆和孙子，就算要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才会下手。
啪！
又是一巴掌，右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
“我问你了吗？”
皮衣女脾气格外的暴躁，又问，“听说你还用我儿子搞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次韩泾桥学乖了，咬着牙不肯开口。
到了规定时间没回去，他的人一定会找的，只要撑到那些人来，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皮衣女歪头，“不说话？”
她冷笑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一捆麻绳，然后看了眼秦时堰，“兄弟，麻烦搭把手。”
秦时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狠的女人，不过助人为乐这种事，他向来是乐意做的。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到麻绳的一瞬间，韩泾桥顿时心感不妙，剧烈挣扎起来，可秦时堰一个男人力气大就算了，皮衣女居然也力大如牛。
“吵死了！”
皮衣女皱起眉头，抓着韩泾桥的头就狠狠撞在地上，嘭一声，韩泾桥头破血流，却没有昏过去。
迎上秦时堰包含警告的目光，皮衣女咧咧嘴，“放心，我有分寸。”
她这趟来东城只有两件事，一是接团子，二，就是报仇。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韩泾桥就被捆得结结实实。
“谢了兄弟，接下来交给我吧。”
秦时堰退让开来，皮衣女一边摩拳擦掌，活动着筋骨，一边观察着四周，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放开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韩泾桥已经扛不住开始求饶，可身下的人置若罔闻。
看着皮衣女把韩泾桥轻轻松过扛在肩上，姜姌忍不住看了眼白裙女怀里的姜福宝，感慨，“基因果然很强大。”
从前她也怀疑过姜福宝力气大的原因，现在看来，真是遗传到了这位妈妈。
听她这么说，白裙女赧然一笑，“这次多亏了姜小姐，否则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团子的下落。”
姜姌的人找到她时，她还以为遇到了骗子，直到对方拿出照片，视频，包括头发样本，最后协商做了亲子鉴定后，才真的确认了团子还活着。
她当时激动坏了，缓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顿了顿，白如梦又解释，“团子是我和萧萧给他取的乳名，当时我们迫不得已，才把团子交给萧萧的奶奶照顾，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她们把奶奶和团子安置到东城玫瑰园，以为西城的手伸不过来，便放心了。
可谁能想到，居然害团子陷入这种要命的局里。
姜姌笑了笑，“福宝跟着我长大，我自然要对她负责。”
白如梦感激地连连点头，对着他们又说了不知多少句谢谢。
“姐姐，你好漂亮。”这时，姜福玉笑嘻嘻开口，从姜姌身边吧嗒吧嗒跑到白裙女身边坐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白如梦。”
白如梦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真名，她看着姜福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就是福玉吧，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团子的照顾。”
姜姌的人找到她时，照片和视频中除了姜姌，出镜最频繁的就是她了。
“福宝很乖的。”姜福玉笑得甜美，“白姐姐，你是福宝的妈妈吗？”
白如梦犹豫了一下，露出温柔的笑，“是，也不是。”
姜福玉点点头，又说起别的话题。
说话间，张萧已经把韩泾桥倒挂在歪脖子树上，绳子的一端牢牢绑在石头上，另一端则是倒挂着的韩泾桥，此时面部充血，肿的像猪头。
姜姌离得远，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能看到每说几句话，张萧就要踹几脚，马丁靴上的铁链叮当作响，韩泾桥也被踹得晃来晃去。
薛莓莓已经看直眼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欺辱自己的人，有一天会被这样吊打，是真的吊起来打。
而且从张萧扇第一个耳光时，她已经捂住了雯雯的眼睛。
相比之下，看起来更弱不禁风的白如梦正一边照顾着姜福宝，一边姜福玉聊天，像是没有看见不远处的暴行。
帮张萧捆了人后，秦时堰就回来了，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深邃眼眸掀不起半分波澜。
别说张萧这样过于激动，换做是他的孩子，留他一条命就是仁慈。
姜姌啧啧称奇，“人啊，总是在贪念面前抱有侥幸心理，可实际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自有定数。”
说着，她本能地靠在秦时堰身上，下一秒，耳畔响起低沉嗓音，“那请问观主，我是你的得到，还是你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