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手续,方馆长他们办理,丝毫不用担心。
原本楚文还心有疑惑,不是说曜变天目盏及其稀有吗?日本珍藏的那两三件,都是禁止出国展览的。
按理说,方馆长他们的那件,应该也是严禁出国展览的呀!
但这一次,方馆长他们带上了曜变天目盏。
后来,方馆长才跟他解释,日本那边有意要归还一部分文物。但有条件,就是要带着曜变天目盏等国宝到他们那边参展。
他们考虑了一天,经上级批准,才有这次日本之行。
“日方要归还我们国宝?”楚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方馆长笑道:“别惊讶!这种工作,我们国家有专门的的团队,年年都在游说其他国家。近年来,西方陆陆续续归还了一小部分。
当然了,归还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不太珍贵的。道理,你也懂。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没有挑挑拣拣的理由。人家归还什么,我们就接回来什么。像这次日本,应该是迫于压力。他们民间也有声音,再加上我们这边施加的压力……”
听完方馆长的话,楚文立即懂了。
“对了,水下考古队的陈教授想跟你见一面的,不知道老秦跟你说了没。”
楚文一愣:“没听说,是为了澎湖水道的那艘沉船?不……”
他刚想说不必客气,也不必感谢,应该做的。方馆长就哈哈笑道:“不止那件事哦!我猜测,水下考古队那边是看中了你寻宝团队的实力,估计是想合作吧?”
“我已经跟你们博物馆合作啦!”楚文一时没听懂意思。
“不一样,他们看你只打捞领海之外的宝藏。而我们国家领海的宝藏多不胜数,偏偏我们寻找的效率低。”
得!这么一说,楚文立即明白了。
“这件事,其实可以谈一谈。水下考古队那边给的条件应该很不错。起码你以后打捞回来的宝物,不会有任何人找茬。有国家水下考古队帮你背书,可以放心大胆交易。”方馆长是希望楚文能跟水下考古队合作的。
本来就是两利双赢的事情。
“他们可能会让你担任个顾问之类的虚职。小楚,听我的,有个职位是不一样的,哪怕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实际权力。”方馆长补充道。
他不希望楚文和国家、政府闹翻,双方其实没有什么矛盾,或者利益冲突。
“嗯!我想想看。”
总感觉被招安,这让楚文有点抗拒,尽管他也没有太大损失。
“除了一些虚的,每找到一个海底宝藏,国家肯定会有奖金,起码不会让你白干,这一点可以放心。”
“行,等从日本回来,我跟金教授见一面,谈谈看。”
方馆长点头:“这就对了,以后你打捞的宝物越来越多,难免会有人眼红。到时候,你总不能移民国外吧?
而有这么一个合作,政府会给你撑腰,就没有那些顾虑。”
方馆长说得比较露骨,但终究还是为了楚文好。只要楚文不背叛国家,不违法犯罪,就不会找麻烦,但不能保证有些人嫉妒,然后使阴招。
而楚文要是和国家有这么一个合作,那些眼红的人就不敢太放肆。
方馆长看楚文这两次的打捞,动则过亿的价值,想不招人惦记都难。
也正是这样,方馆长才不放心,特意点醒楚文。
“嗯!多谢方馆长,我会认真考虑的。”
……
不知不觉,楚文他们就站在了岛国的土地上。来机场迎接的人不少,有专门的安保团队保驾护航,走的还是专用通道。
毕竟这里有不少珍贵文物,丢失一件,麻烦都很大。不管是中国这边,还是日方,都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展览的场所,是一家美术馆,早就做好了工作。
而楚文他们住的,就是美术馆附近的一家酒店。
据说,促成这次展览和归还文物的,不是日本官方,而是一家私人的寺庙。
是的!你没听错,私人的寺庙。
在日本,有一座寺庙,你就是有钱人。这跟中国古代的地主差不多。
这个国家,佛教很流行,有几千万的信徒。
不过,就像佛教传入我国,佛教做出了改变一样。日本的佛教也不太一样,他们的佛门涉猎各行各业几乎成为了全能公司、彻底职业化。
其实,最初传入日本的佛教就已经有点变味,因为传入日本的佛教本身就已经是混杂了中国儒教、道教教义的佛教。
古时候日本由上而下都礼佛,所以历代天皇、幕府将军、大名都不停地送土地给寺院。
而日本土地一直都是私人的,坐拥大批地产的和尚等于拥有着一座座金山,卖块墓地,三两平米就动辄数百万日元。有些寺院自己经营幼儿园、停车场甚至大学,土地又变成了下蛋的金鸡,非但现世和尚衣食无忧,徒子徒孙也都有用不尽的蛋。
“布置场地等,估计还要一天时间。小楚,你是第一次来岛国吧?可以出去走走,不过,要注意安全。这些国家不同我们国内。”方馆长跟楚文说道。
他没指望楚文一个年轻人乖乖呆在酒店。
年轻人嘛!应该出去见识、见识的,不能总呆在房间。
“好!”楚文应了一声。
然后,他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那不会就是神社吧?”
“不是,那是一座寺庙,也是此次展览的举办方。他们寺庙有着四五百年的历史,在这个国家算历史悠久的了。”
方馆长还表示,神社是不一样的。
神社是崇奉与祭祀神道教中各神灵的社屋,是日本宗教建筑中最古老的类型。由于神道教与日本人民生活密切联系,神社十分普遍。
而寺庙是单纯的佛门地盘,不容其他宗教的。
“他们的神社,有点类似我们国内的祠堂,除了祭拜神灵,还祭拜祖先等。”
大家还不知道,方馆长的这番话,让那片木质建筑免去了一场灾难。
假如真是神社,楚文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不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