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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禀皇上,福公爵目前正在欣州城内驻守,言其丢尽皇家颜面,实在无脸回京面圣。”
太监哆哆嗦嗦说出了福康目前处境。
然而泓霖一听,再度大怒:“无颜回京?朕的四万精锐啊!就这么被他一句无颜回京给全糟蹋干净了?”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大臣各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太子允晏更是心跳不止,因为四万大军的覆没,跟他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
万一皇帝问起自己,又该怎么办?
于是,允晏决定装死,不断用语言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泓霖看不到。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太子!”
“儿臣……在!”
泓霖冷冽的目光掠过允晏周身,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冷汗顺着额头淌落。
“朕问你,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及时命人来报!又是谁允许动京营的兵!”
“父皇,儿臣只是想不过一群东夷,以我天朝王师之威,定能一举荡平,这才……”
“如此大的事,你居然擅做主张,现在这局面,该如何收拾?”
泓霖的质问,让允晏胸口如压了块巨石,窒息的他是喘不上气来。
见他久久无法回答,泓霖重重冷哼一声,随即对群臣道:“万余东夷搅的西北两地鸡犬不宁,这还是朕以为的大金盛世么!”
群臣无言。
泓霖继续道:“朕没想到,南巡归来,第一天上朝,就给朕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啊,谁能告诉朕,东夷此番目的是什么?”
这时,送报的太监马上补充道:“皇上,福公爵还有份密报上奏。”
泓霖眉头一皱:“狗奴才,为何不一块说,呈上来!”
太监颤颤巍巍取出另一份密报,递到泓霖面前。
泓霖接过打开^_^”。
看着印刷的端正有序的字体,泓霖不由心头一惊,竟是说不出所以然。
但等他看完国书上内容,顿时龙颜大怒。
其实这份国书与去年班定远递来的国书所差不大。
唯一区别就是多了几条额外规定:
金国当允许大汉在金国国都建立领事馆,并允许汉军驻扎领事馆周围确保领事馆安全。
金国当为此次汉金冲突承担一定责任,具体赔偿金额当由一名外交大臣全权负责。
统一海关税率,以汉朝海关署为基准,视具体情况更变,贵国不可擅自更改税率,当与汉朝驻澳官员一起协议。
割让墨威港与汉朝商队屯放物资,金国不得过问港内任何事物。
增开南北五处港口通道。
允许汉朝商人在南澳境内指定区域开办各类厂房,允许招募本地侨民为工,贵国不得也无权干涉。
此些款项为初定条款,具体细节,请贵国派遣全权负责大臣前来商谈,位置为境澳港。
泓霖看着国书上一条条“丧心病狂”的款项,顿时脸都气绿了。
“东夷简直欺人太甚,朕乃大金君主,岂能为其所犯!”
泓霖忽然起身道:“东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去岁朕就已隐隐有此察觉,不想竟真应验,
对待如此之辈,我大金当因重拳出击,举兵灭其锐气!”
而后,泓霖再次展现出一名帝王的手段。
“拟旨,即日起,北地各路太守官员当拒敌与城外,如有违令者,当斩首!”
“沿途但有临阵弃战者,下至官兵,上至将军太守,哪怕勋贵爵位,一律军法严办!”
“召集沿海各郡县船只,组建南洋水师,与东夷舰队展开决战。”
顿了顿,随后又道:“章桂!”
章桂立马出列:“奴才在!”
泓霖:“命你为征夷大将军,从北军各营集结七万精锐并入你的锐健营,讨伐东夷!”
章桂大声喊道:“奴才遵旨!”
泓霖又道:“固尔泰!”
固尔泰立马出列:“奴才在!”
“命你为左将军,御前司马,备足粮草辎重,归属章桂调拨,随军征讨。”
“奴才遵命!”
“福英何在?”
“奴才在!”
“命你为右将军,领京营六部随军协助。”
“奴才遵旨!”
“福雄!”
“奴才在!”
“立刻动身网欣州替换福康固守欣州,务必确保欣州无恙!”
“奴才遵命!”
“济桑!”
“奴才在!”
“命你为后将军,为大军提供军械器具铸造,确保战局顺利。”
“奴才遵旨!”
这次,泓霖是真的怒了,一口气连命二十多员朝堂能征善战之士重要官职,除了杨据外,能派的几乎都派上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金全明星阵容,各级重要官员多达百员,军队总人数超过二十万,还清一色的北军精锐,誓要一举扫平汉军。
等泓霖任命晚后,章桂忽然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讲!”
泓霖:“说。”
章桂:“奴才以为皇上还疏忽了一个地方。”
泓霖眉头一皱:“何地?”
章桂:“江南。”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福英道:“章老将军,东夷目标只指京师,又怎么会绕途前去江南?”
章桂道:“江南乃是我大金税收重地,肩负我北地半数粮饷,一旦有失,我北地就有断粮之忧。”
福雄:“章老将军未免太过杞人忧天,江南有绿营三十万,东夷区区万余人若是真前往江南无疑是自投罗网。”
福英也道:“是啊,以目前东夷军所攻路线,就算折道南下,那也要足足行军近五千余里路程,即便日行百里也需要两个月,如果真这样,南北两军夹击,东夷一战可灭?”
章桂道:“诸位大人莫要忘了,东夷所部不止有步兵,更有一支肆虐我大金沿海各地的水师。”
泓霖道:“朕刚才不是说了,要重组南洋水师?”
章桂摇摇头:“皇上,临时拼凑的船只又岂能跟正规水师相提并论?东夷船坚且巨,更有犀利火器之助,隔着三四里路程就能射击港口据点,我大金水师如何能比?”
泓霖闻言,脸色顿时黯了下来。
的确,大金水师糜烂程度他也早有耳闻,可就是不愿意给水师提供新的装备,就是怕水师官兵夺船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