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略施小计就扭转了自己形象,让刚才一帮子觉得他太跋扈太不给斯大林面子的核心团中央委员真心认为——某人确实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之所以跟斯大林叫板,完全是对事不对人,甚至可以说是被动自卫。
大家伙都觉得斯大林确实有一点过了,虽然你是第一书记,但是党一直在强调集体领导,你怎么能将个人意志凌驾于党组织之上?瞧瞧你选中的那个人,长得猥琐就算了,这个是爹妈决定的,不一个人意志为转移,但是个人操守和个人能力也很不怎么样,这就属于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了!
退一步说,选谁不选谁是你第一书记的自由,各有所好,领导同志难免被蒙蔽嘛!这都可以理解,但是会议刚结束你直接拂袖而去,一点儿都没把我们这些同志放在眼里,这就是纯粹的态度问题了!
有什么话,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开门见山的说嘛!像安德烈同志这样不就很好,将自己选择的理由一一说明,开诚布公的给同志们做解释。先不说这种态度就比你第一书记的目中无人强,就说这种方式也更能让同志们接受和理解,可以防止多少误会的产生,也是有利于团组织的健康运作的嘛!
有了李晓峰的开诚布公在前,在座的各位对斯大林的“小肚鸡肠”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见,反正李晓峰是没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几个掌控关键位置同志的肯定。这要是让“负气出走”的斯大林知道了。恐怕是要气得吐血的。
不过李晓峰才不会去管钢铁同志的感受。别说气得他吐血,就直接气得某人蹬腿而去,他也只会拍手叫好。而且收买人心讲究就是眼快手手快,快抓住机会就赶紧出手,最好还得乘热打铁!
李晓峰飞快的从隔壁房间走了一个来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只手提箱。这厮将两只沉重的手提箱啪的一声放在办公桌上。
只见他笑眯眯的说道:“我这也是新官上任,没有太多的礼物送给大家,准备了一点小东西,希望大家笑纳!”
格奥尔吉脸色当时就变了。怒道:“安德烈同志,你怎么也搞这一套!你难道想收买我们?”
“格奥尔吉同志,不要太激动!”李晓峰轻松的摆了摆手,随手打开了手提箱的锁扣。一指箱子里的事物,大笑道:“我这可不是收买你们,箱子里的东西也不值钱!”
不值钱肯定是假的,崭新的散发着烤蓝光泽的PPK,这个时代有钱也买不到,也就是某仙人能拿来送人。其实刚才他本没有打算给这几位一人一只,他真心只给安吉丽娜准备了一支防身,毕竟其他几位可没招小科尔尼洛夫惦记,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家出来抛头露面,彼得格勒的治安又不好。有只枪能免掉不少麻烦。
可是现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格奥尔吉都在,这两位都是军人出身,喜欢武器尤其是喜欢也就很正常。送了安吉丽娜,不给他们总归不好。所以李晓峰干脆故意在隔壁走了一遭,直接新买了几只送他们。
“格奥尔吉同志,还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现在彼得格勒的治安并不好。除了革命群众,一小撮牛鬼蛇神也异常活跃,咱们走上街头走进群众宣传革命,难免会被这些贼人惦记。带一只枪就很有必要了!”
说到这李晓峰故意问道:“格奥尔吉同志,我这不算行贿吧?”
格奥尔吉笑了笑,他刚才还真担心箱子里装的是一摞一摞的钞票,如果是那样,那么就算拼了命不要。他也要将李晓峰拉下马,决不让这样的害群之马钻入革命的队伍里来。但是箱子里装的是。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怎么能算行贿,完全是革命同志之间的关爱嘛!
“你们一人一只!不会用的可以来请教我!包教包会!”李晓峰笑眯眯的吩咐道,“柯西金同志,麻烦你将大家领走的配枪的枪号记录一下,另外你给其他没有与会的同志发一个通知,告诉他们找我来领枪!今后在团中央工作的同志,哪怕不是中央委员,也可以领取配枪……”
格奥尔吉满意的点了点,他刚才正想提醒某人,领取配枪是好事,但是不能只配发给他们几个,既然要配枪,就应该给在中央工作的所有同志统一配发,要不然这就是搞特殊,那也是违反纪律的。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提醒,这种细致的工作态度很让他佩服。
罗科索夫斯基是个军人,自然喜欢枪,摆弄了一下手里精巧的PPK,他是爱不释手,好奇的问道:“安德烈同志,这枪从哪里来的?我看子弹不像是我国制式的……”
“这枪叫PPK,是我哥哥的工厂生产的……至于子弹,是9毫米的帕弹,我想康斯坦丁同志更关心的是哪里能搞到子弹吧?”李晓峰打趣了一句。
罗科索夫斯基很憨厚的说道:“我就是想问这个来着!”
“放心,子弹不是问题,每人暂时配两个弹夹,零散子弹五十发。打完了直接来找我就是了!”
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裂开了嘴,大笑道:“那感情好,我可是要好好的过过瘾!”
发完了武器弹药,小会也就比本结束了,除了安吉丽娜之外,其他几位兴致勃勃的走了,尤其是柯西金,这小屁孩还没玩过真家伙,央求着格奥尔吉带他试枪去了。
安吉丽娜留了下来,让李晓峰有些意外,其实他本来是想找个没人的机会叫住安吉丽娜的。倒不是这厮精虫上脑。准备就地在办公室里将安吉丽娜给办了,他还没有这么急色,留下安吉丽娜是有正事的。不过现在好了,不用他开口,安吉丽娜自己就留下了,省了某人不少功夫。
“安吉丽娜,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李晓峰故意的一本正经的问道。
安吉丽娜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小姑娘还真没有跟李晓峰单独相处过,小姑娘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道:“谢谢你,安德烈!”
李晓峰有些不明白,反问道:“谢我干什么?就因为我给了你一支枪?武器是统一配发的,你不用谢我!”
“不是枪的事儿!”安吉丽娜脸蛋愈发的红了。“我就是谢谢你将我从爷爷手里救了出来,听维多利亚说你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后来你又帮我进入了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今天又是你支持我当宣传部长……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看着像害羞的小羊羔一般的安吉丽娜,李晓峰直接在心里说道:“我的小天使,你完全不用纠结,不就是感谢我吗?以身相许就好了!”
当然,某人不会二道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那还不把小羊羔吓得夺路而逃。某人可不想当灰太狼,顿时就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正气凌然的说道:
“安吉丽娜,你不用感谢我!作为你的革命同志,作为你的好朋友,互相帮助互相提高本来就是应该的。而且我了解你的志向和能力,知道你完全可以为革命做出更大的贡献!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像笼中的小鸟一样被关在家里……”
安吉丽娜非常的感动,她觉得某人真是一个好同志好朋友,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某人。
李晓峰大手一笔,装腔作势的说道:“我做这一切并不是期待你感谢我。我只是尽了同志和朋友的义务,如果说你真的非要感谢我,搞好宣传部的工作,让更多的像你我一样的青年人走上革命的道路,就是最好的感谢!”
安吉丽娜被某人的高风亮节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差点把某人的魂都给勾走了,要不是她恰时的提出了新问题。说不定就要激发得某人狼性大发,干出人神共愤的丑事来了。
“安德烈,说真的,我对宣传部的工作一点头绪都没有,按照你刚才说的,宣传部要兼容并蓄,要开创新的模式,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李晓峰默念着清心咒,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邪恶**压制下来,这时候他都不太敢看安吉丽娜了,只能低着头说:“其实这些一点都不难,我的意思是摆脱旧形式,光是简单的演说和散发传单已经满足不了新形势下的革命需要……宣传工作完全可以做到百花齐放,我们青年人多才多艺,可以号召大家创作革命歌曲,唱出我们青年人的心声,还可以将老一辈革命家的著名作品,比如高尔基同志的作品改编成歌剧、话剧或者舞台剧或者广播剧,让同志们在街头演出……当然同志们能自己创作新作品就更理想了……我相信通过这些表演,完全可以带动一大批青年人走上革命的道路……”
安吉丽娜听得很仔细,不时的在小本子上记录着要点,看得出这小妞非常努力,前面李晓峰刚说过好记心不如烂笔头,她就听到心里去了。对于安吉丽娜的态度李晓峰是十分满意,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奖励给小羔羊一个大大的香吻。
当然,这纯属于做梦,而且李晓峰也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安吉丽娜心头建立起的高大形象轰然坍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告诉自己想要拿下安吉丽娜必须耐心耐心再耐心。
“您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有了李晓峰的启迪,安吉丽娜顿时打开了一扇新窗户,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她不介意继续压制某人的劳动力,“安德烈,你一定还有更具体的方案,以前我就常看你写诗写小说,让我看看你的作品吧!”
李晓峰心头有些纳闷,敢情哥以前还是个文艺青年,靠写诗写散文欺骗小妹妹的感情。不过现在的他真心不会这一套。别说写小说写诗了。当年招聘的简历都是上网拷贝的,就他这水平,糊弄小学生也不够啊!
李晓峰有心说自己不会,但是才接触到安吉丽娜会说话的大眼睛,他顿时就败下阵来,尼玛,为了这双眼睛,不会也得会啊!
“这样吧,我倒是有一些作品,”某人大言不惭的说道。“但是我都没有带在身上,等我回去整理之后,再给你过目,你看了。如果觉得好,那就用,如果不怎么样,你就在心里笑笑,也就不要外传了,省的我丢人……”
安吉丽娜很喜欢现在这个说俏皮话的李晓峰,虽然前头那个严肃认真的革命者形象的李晓峰很让她敬佩,但还是现在这个活泼青年做派的李晓峰更让她觉得亲近。严肃的李晓峰总让她觉得有一层隔阂,而笑眯眯的李晓峰却让她放松,让人觉得安心。甚至让她隐约间想投入他怀中笑闹一番。
好吧。这个想法太惊人也太让害羞了,安吉丽娜的脸顿时就更红了,她对自己心头的想法很是惊慌,甚至是措手不及,胡乱的应付了某人几句,她一溜烟的就逃走了……
李晓峰望着掩面而逃的安吉丽娜,吧嗒吧嗒嘴,虽然搞不清楚安吉丽娜为什么忽然逃走,但是他隐隐察觉自己似乎离安吉丽娜又近了一步,也算是可喜可贺吧!
摇了摇头。李晓峰暂时从脑海里清除了安吉丽娜羞涩的样子,他还有正事儿要做,眼瞧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就要召开了,全国各地风尘仆仆赶赴彼得格勒的党员代表已经欢聚一堂,他这个特科的副科长也该带领部下开展工作了。
李晓峰要开展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一次考核。特科明面上的工作虽然是看大门,但是这厮是一个志存高远的人。哪怕就是做看大门的工作,特科也得做全国最好的大门看守员。
提前两天,李晓峰就对列宁发出了邀请,请他在五月十二日带领中央的高层领导去芬兰基地观看特科的上岗考核。当然,说是说考核,但实际上却是一场演习,或者说演戏。主要的目的就是在党内的大领导面前展现特科的新面貌,让各路大佬都瞧瞧他特科的威风。
五月份的彼得格勒说不上多暖和,在这个很凉爽的节气跑到彼得格勒郊外,或者说跑到芬兰去看一场不知所谓的考核,对于刚刚才从新的一轮**里走出的各路布尔什维克大佬来说,兴趣不大。有这功夫多做几场演讲,多在苏维埃发几次言不是更有意义?
如果发出邀请的只是李晓峰,那么大家伙直接就将这小子给无视了,你丫再牛逼也不过是列宁的小弟,凭嘛让我们给面子,说不鸟你就不鸟你。可是偏偏列宁在为某人推波助澜,大家可以不给某人面子,但是不能不给导师大人面子,哪怕是再不情愿,他们也得巴巴的赏脸。
李晓峰当然不仅仅邀请了党内的牛人,对于一些党外的牛人,他也没有放过。比如说,刚刚从瑞士回到彼得格勒的卢那察尔斯基。老卢是混孟什维克,但他属于孟什维克中的国际主义派,也是比较激进的左派。
二月革命胜利之后,为了尽快回国,老卢是站在了列宁一边,当时他也是同意取道德国返回俄国的,为此还为刚刚结识的列宁在瑞士社会民主工党的大会上说了不少好话。四月末,老卢也走上了同列宁相同的道路,坐德国人的“铅封列车”返回了俄国,不过他的运气没有列宁好,没有某仙人中途插一杠子,绕了一个大圈,耽误了不少时间。
回到俄国之后,老卢立刻就投入了革命工作,此时的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还属于一盘散沙,比列宁的布尔什维克还要散,谁让他们的带头大哥还远在加拿大的战俘营里唱囚歌,没有托诺茨基的国际主义派着实没有啥力量。
比如说从瑞士返回俄国的路上,国际主义者们就没少受社会革命党的气,在铅封列车上没有座位,只能坐地板,在瑞典和芬兰只能住最便宜和最差的旅馆,气得卢那察尔斯基的好基友梁赞诺夫差点跳脚。
就算是回到了俄国,老卢一干人的处境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在孟什维克中他们属于少数不被待见派,经常性的被党内和党外的人挖苦讽刺,反正是很不如意。这一回列宁突然发了邀请函,卢那察尔斯基是既意外又高兴,带着梁赞诺夫,一大早就乘坐布尔什维克准备的马车赶往了芬兰。
上午九点,经过三个小时的旅途颠簸,卢那察尔斯基扶着梁赞诺夫,哥俩手拉手肩并肩的走下了马车,刚下车就被眼前所见到的场面吓了一跳。
因为他们前面一个很大的场地,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而外面几个身穿黑色制服,左臂上带着红袖章的特科警卫人员正在那里有条不紊的打着手势给车分流。
而等他们走近了大门,就立刻从后面跑出来几个同样穿着黑色制服和红袖标的警卫要求他们立刻出示请柬。等他把请柬递给那些人后,那几个家伙就拿着请柬在一张名单装模作样的对照起来。
一直等到最后确认身份后,再由其中的一个人领着他进了门,一直领着他们走上一个宽大的操场后边的主席台。好吧,在卢那察尔斯基看来,脚下这个木质台子简陋得令人发指,如果不是看着木料扎实,他是绝对会拒绝走上这个嘎吱嘎吱作响的架子的。
黑衣人领着他们到了标有姓名的座位前,就立刻告辞了,这时候卢那察尔斯基才有功夫观察四周,他越发的对列宁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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