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正面面对,苟烨便打消掉了去往扬州的想法,而决定要扳倒这个,为祸一方的秦县令,要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个决定,苟烨也告诉了芸娘,意外的是,芸娘这一次,并没有仅考虑到苟烨的自身安危,她支持苟烨的决定,无论成败皆随与他。
次日,苟烨进入县城,这两日想来想去,现在能够帮他翻盘的只有顾申了,也许荆国公会为了避嫌,而不会接受苟烨的请求,但无论怎么样苟烨都想要试一试,这也是目下唯一可行的方法。
当顾申见到苟烨时,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这才不多日没见,苟烨就明显的瘦了一圈,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苟烨兄你来了。”
苟烨拱拱手,“顾申老弟,这次又过来叨扰你啦。”
“苟烨兄,这是哪里话,你能来,小弟不胜愉悦,不过我听说了你们村里的事情了,近期也是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你这两天定是因为这件事,操了不少心吧。”
苟烨一脸惊讶之色,他不知道顾申是何原因,得知知的村里的事情,随问道“不知道顾申兄是如何得知的?并且你说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又是何意?”
顾申一愣,他以为苟烨早就知晓了县里的事情,“苟烨兄不知?是这样的前两日,在集市口的,有一个衙役被斩头了,听说就是因为他在你们土门村闹事来,而且我还听闹出了人命,县里面早已经都传开了,而且很多人还夸赞那个秦县令,为官公正,毫无私心什么的,我才不信呢,我想去闹事的人也定然是他找的。”
苟烨万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犯下的罪行,一番操作下来,反倒成为了好人,这一招真是好算计,既不会落人口实,还能捞一个好名声,真可谓是一举两得,“没错,闹事的衙役就是他派去的,事情原委大家都不知道,我与你进屋细说吧。”
回到屋内,苟烨将从离开顾府以后,发生的种种世界,皆讲给了顾申,就见顾申满脸怒容的拍响桌子,茶盏都跟着颤了一颤。
“什么?李村长没了?我还以为就是普通村民,这秦县令这个王八蛋,也太阴险了吧,手下犯下此等罪行,最后反倒都推到手下身上,而且他们行动也是真快啊,今天刚出事,第二天衙役就问斩了。”顾申虽与秦县令也是认识多年,而秦县令也每年都会来家中探望家父,真是人需要接触才能知道,这个人包藏着这么多的坏心思,不禁有些同情苟烨,这段日子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于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平民来说,的确有些为难了。
苟烨想了又想,但终究还是开了口,“所以我今日独自前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若能成,我定在今后报答此恩,这件事可能需要麻烦家父,就不知道顾申老弟,有没有胆量一听了,我也不为难于你,若是你感到不便,我今日就不提此事。”
看着苟烨这般郑重其事的说话,顾申明白苟烨可能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便很是痛快的应声道“苟烨兄,但说无妨。”
苟烨哈哈一笑,心觉顾申这个好友,果然没有交错,不管怎么样,他这么痛快的回应,苟烨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好,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顾申老弟,首先而言,你先前也跟我说过,你家族目前的处境,你们堂堂国公之家,曾经浴血杀场,可以说用血拼换来的荣誉,如今却空得一个名号,家族子嗣皆不能入仕的境遇。我想你心里,以及你的众兄弟,必然也是有所不甘吧。”
顾申微微一叹,点都应允,也是恢复到了那种很是正经的模样,“苟烨兄,你且直言,你我兄弟,但说无妨。”
“我如果说,有一个机会,或许能够让国公重返朝堂,而更多可能是让你们一家兄弟们,有机会能够入仕,这样的机会,你可愿一试否?”
顾申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入仕为官,报销祖国,这是顾申最大的期盼,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委身在家中,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平境安民,这多年以来,早已经将他的内心压抑的几近麻木。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但是这个渺茫的机会,也不知道合适能够来到,直到认识了苟烨,他似乎隐隐之中感到了,这个人身上所带给他的希望,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实力,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人以后定然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他还期待着等他有朝一日辉煌时,能够帮到他及自己的家族,最不济也能够保全家族人口的生计也成啊,但是现在苟烨,说到目下就有个可以入仕的机会,叫他如何能够不激动。
“苟烨兄,你此话当真?”
“当真!”苟烨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顾申忽觉踏实了不少,就听苟烨继续说道“顾申兄,你的家族境遇,其实我想来也并不是特别复杂,而且我认为有解,你父之所以能够依旧挂着国公的名号,在这里安顿晚年,一方面是因为皇太后的庇护,但最为重要的是,你父亲在朝堂之上并无死敌啊,他们只是政见上的不合,而我认为,但凡你父亲,如果与一方势力真正结下了仇怨,那帮人定然不会仅仅因为皇太后的庇护,就得以让你父亲安生在这里,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你父亲的兵权,以及权力而已,加之你父在朝堂并没有战队,没有背后势力支持,因而这两样没有了,也就相当于老虎没有了牙齿,对那些人来说,你父亲是否存在,只要不再重返朝堂,子嗣入仕回朝,便对哪一方来说,都没有了威胁,这也是你们能够安然在此的原因。”
顾申点点有,细想下来,觉得苟烨所说,颇有一些道理,继而应声,“苟烨兄,说的没错,你说的这些,家父也跟我说过,正因为我们在朝中无党无派,所以才能够得以保全自身,否则事情也绝不会落得如此简单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