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道袍的女人打理了一下自己袍子上的灰尘,她看着左思,上下扫视了一圈,脸上缓缓挂上了笑容。
左思本人则是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左孟——这个女孩看起来要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虽然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在仪态姿势上却和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左孟海事那种朝气四射,会在向着这个世界劈出一把大刀的话,那么现在的左孟就变成了一颗自然生长着的树木,光是站在那里,都能有着一种和自然并存的感觉。
她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但左思还是有些发蒙。
历史拖行者被彻底拉走之后,时间线会继续奔流,按理说左孟那个年代应该是奔流最久远的年代,但她现在依然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不对劲,和修真者说寿命问题,肯定不太对吧!
左思的思绪已经无比混乱了。
眼前的左孟在也一直都看着左思,她似乎在不断的思考什么,最终在脸色变化了数次之后,左孟笑了出来。
她笑的无比干净,那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真实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师尊,仔细算算,大概两千年了吧,您留给咱家的这扇门终于又能使用了。”
两千年?!
果然,拖行者的奔流属实强悍。
左思心中感慨,他的脸上露出来了苦笑。
“师尊,咱家现在依然想不起来您的名字,”左孟扶住自己的额头,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这一刻恢复了些许当年小女孩之时的俏皮,“您这是什么全新的境界吗?咱家实在是看不透。”
“不是,”左思摇了摇脑袋,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但此刻的左思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装什么世外高人了,他只想着和一些人好好言说一下最近的事情,“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那扇门失效对你而言也许是两千年,但对我而言只是几天的事情。”
左思如此言说,左孟则是震惊般的睁大了眼睛。
“啊,这般的话,那么似乎可以好好言说一下了。”
左孟翩翩大方的落座在了沙发上,她淡笑着低吟,如此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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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讲故事的能力不错并且现在左思也正处于絮絮叨叨的状态当中他有的没得把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全都滴沥咕噜的说了一遍,这么一说就从上午说到了下午。
但左孟也确实完全被左思的话语吸引了过去左思的故事哪怕放在左孟的身上也算是非常的离奇这位两千年的修真者此刻已经不知道强大到了什么境地,但她却依然好像是当初的小家伙一样认真的听着左思说着话。
最终,左思略有些口干舌燥的说完了这些话他端起来了一边的茶水稍稍抿了一口,呼出来了一口气。
“这样你大概就明白了吧,我并非是什么传奇无双的大能,当时去你们那边基本算是私心……”
“但您依然教会了咱家九九玄功给了咱家开天之刃教导咱家正确的道路,让整个修真界那些生存在最下方的人得到了机会。”左孟却直接摇了摇头,她继续笑着,看着左思,认真无比的开口道:“师尊虽然咱家依然无法记住您的名字,但咱家能记住您做了什么咱家知道您就是师尊,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问天’是咱家创办的可咱家却知道,留下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左思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狸克之前说过哪怕是彻底抽离之前和左思深切接触过的人依然会留下一定的“概念”,这是不可剥削的联系,现在看来,左孟和左思之间确实留下了这些东西——虽然左孟依然想不起来左思是谁。
“不过,师尊,您说的星环联盟,在几十年前已经和咱家那边的问天界接壤外交了——您说的那位左缘……”
左孟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左思突兀的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身体也难以遏制的颤抖了起来。
“她正是牵头和谐外交的领头人之一。”
左思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动作紊乱,瞳孔睁大,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中哗然的状态当中。
“她?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是吗?”
左思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他瞪大眼睛,几乎跳跃而起。
“咱家也不太清楚,不过她也确实有一位恋人,叫做亚娃,她们两人皆是女性……”
“肯定是她们,肯定是她们。”左思直接就打断了左孟的话,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甚至都无视了刚才左孟话语当中值得在意的地方,他直接就伸出手,握住了左孟的肩膀,瞳孔猛然增大,盯着眼前的少女:“她们现在怎么样?她们现在怎么样?过的还好吗?还好吗?”
左孟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微微侧过脑袋,稍微有些哑然。
“五年前,亚娃女士因为过度年老,去世了,现在左缘女士正在病危房间当中——虽然星环和问天界外交了,但是当时的星环高层都太老了,他们没办法再去修炼高等级的功法,寿命已然快要消耗殆尽。”
左思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住了。
他稍微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得左孟,一时间觉得自己恍若是做梦一般。
“左缘女士已经六百多岁了。正常的修士寿命也只有七百岁左右,咱家是因为师尊的功法,才能有大抵上七千到八千年的寿命,但这门功法似乎也只有咱家才能修炼。”
左孟如此解释了一句,左思则是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他稍微有些恍然般的落座在了沙发上,一时间神思有些迷茫。
“师尊……”
左孟在迟疑了一会之后,小声的呼唤了一声。
左思摆了摆手,他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就好像是顶起来了千斤的力量一般。
“左孟——能带我去你们那边看看吗?”
他带着苦涩的笑容,如此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