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看着今日的会场,有了昨日的经历之后,他反而不那么兴奋了。舒舒里在他们前面就坐在了座位上,转头瞟到寒天,微微一笑。
寒天只感觉背后一凉,身体一哆嗦,没敢同他对视。他真想把裤子口袋里的硬币丢出去,怕那东西成了祸害。
信一直都在斗兽池寻找着无尽的踪影,今天的计划要是碰上了无尽,可没什么好下场。要是中间起了端倪被无尽发现抓个现行,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很庆幸的是,信找了几圈,也没发现踪影。在他身后几里外的旅馆里,倒是像坐着一个强大气息的人。
眼镜男从长台后走出来,穿着与昨日相同的服装,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看得寒天很别扭。
今日的主场是肆和极凶的,所以一整天下来,没有再安排其他的比赛。第一场,却是一群舞女,站在偌大的台子上搔首弄姿,惹得全场的男人亢奋无比。
寒天瞅着一个个露着肚皮,身材如水蛇般的女人在台下扭着艳舞,看出了神。就连平时不太进女色的信,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为首的舞女正是昨日坐在大亨身旁的女人,独自站在突出的高台上,宛若一个欲求不满的妖灵,舞着曼妙的身姿。
她时而抬起手指,在红唇前轻轻吸吮。时而手抚高翘的臀骨。手指从凹凸有致的胸前一点点划过,引得口哨声,呐喊声不绝入耳。
北榆狠狠掐了寒天和信一下,疼痛让他们瞬间从欲火中抽离出来。两个人都瞪着不满的眼神回头看着北榆,被北榆又甩了一巴掌。
“看看看,看什么呢?”北榆气没打一处来。
寒天和信如梦初醒,若无其事的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下。
信看向远处的山头,一个身影正立在远处,抬头看着西旺里达。信用手肘碰了下寒天,寒天也注意到了远处的狼。但他感受不到狼的气息,隔得太远。
池里的舞女不一会儿退出了舞台,眼镜男缓缓的站到了悬柱上。信站起身,绕过了看台,出了斗兽池。
舒舒里的眼睛紧盯着信,直到他离开视线转头问着寒天,“你的父亲干嘛去了?”
“上厕所吧。”寒天不敢去看舒舒里的眼睛。
舒舒里往寒天身边坐了坐,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脸离得不到一寸。舒舒里有条不紊的在寒天耳边说:“他该不会是干坏事去了吧。”
寒天一怔,背后的冷汗瞬间挤了出来,心脏砰砰直跳。他故作镇定的看了眼舒舒里,又望着远处。
“开个玩笑,今天的比赛可就精彩了,我一定会看得很仔细的!”舒舒里的语气倒进寒天的耳朵,让他更不自在了。
寒天也不知道舒舒里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计划,甚至说,连藏在不远处深林里的极凶也是知道的。
寒天还是太嫩了,蜷缩着肩膀,瞬间就让舒舒里看出了端倪。
舒舒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等寒天回过神的时候,斗兽池里已经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正是银白色的肆,另一个仰着高高的虎头,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敌人。
相比昨天的极徒,池里的极凶小上一倍之多。但它举手投足间,完全不把肆放在眼里。
“谁会胜出呢?”舒舒里问着寒天。
“那个大个一点的吧。”寒天说着。
“我看未必,我却更看好那个银白色的肆。”舒舒里一手撑着脑袋,侧脸看着寒天说,“我听说,昨天有人在肆的头上,可是压了重金。”
寒天更加不敢去看舒舒里了,他知道舒舒里是在说谁,所以也没必要再去回答,要是多说什么漏了馅,可是深陷危机。他不知道舒舒里是个怎样的人,就他的道行,还比不上信的一丁点。
轰隆一声,寒天转过头,台下的肆已经是退出了令之远。尖利的爪子在刚刚舞女站着的平台上划出几道爪印。
肆虎视眈眈的看着极凶,好似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开始转攻为守,审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连另一面的极凶,也静静站着,毫不畏惧。
台上的观众可不太乐意了,他们花钱可不是来看两个强大的怪物对视的。嚷嚷的打起来,只有舒舒里眼神锁定着台下的肆。
寒天突然听到了台下的动静,是肆跟极凶的对话。
“你为何也被抓了来?”肆说。
“我被抓来又何妨,族人是会来救我的,倒是你,是被族人遗弃了吗?”极凶的口气略带嘲讽。
“你真以为我敌不过你?古往今来,你们极凶可是没一次胜出过。”
“可笑,你们不就是凭着灵活的身手。要是我一掌拍到你的胸口,定要了你的性命。”
“呵,就算你打赢了我,你以为他们会放你走?”
“我的族人就在城外等候着,只要我发出信号,它们立马就会杀进来。”
“那不过还是会要了你的性命。”
“没用的废物,肆一族没人了吗?就让我切来打垮你的嚣张气焰!”
极凶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天空发出一阵虎啸。声音震动着空气,磨损了所有人的耳膜。
极凶踏着铁蹄,轰轰烈烈的向着肆奔去。肆猛扎在平台上,一点一点看着极凶向他冲过来。就在极凶要撞到肆的一瞬间,肆一跃而起,顺势扒在了极凶的背上,一口咬在极凶的屁股上。
极凶痛得猛颠屁股,甩掉肆,回头杀气腾腾的看着它。一股响雷似的冲击从极凶身体爆开,激起一阵大风,吹响四周。
肆看着也腾开全身银白的烈焰,对峙着。
极凶一爪伸出,肆立马退了几步躲开。任凭极凶张牙舞爪的向着肆发出猛烈的攻势,都被肆巧妙的躲开了。
“你除了只会躲,还能干什么?”极凶很生气,爪子每次出击都只离肆一寸。
“先陪你玩玩,热热身!”
肆弹向天空,从嘴里喷出银色的火焰。巨大的火束如龙卷射向极凶,烘烤着它的身体。
轰得一声响,肆被极凶的震击冲退数步,极凶毫无伤痕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