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南华山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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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飞与徐芳尚未摆好阵势,但听顽石道“秦飞、徐芳,你二人切勿轻敌,蓝掌门的《正反两仪剑法》,自出道来未尝败绩,你二人务必要撑过二十招…”

  顽石的话立即引起场外一阵轻哗,华山众弟子无不知蓝生威名,可却不信秦飞与徐芳连二十招都档不住,毕竟他俩的剑法在第三代弟子里,已无出其右者。

  尤其自客栈相遇,知道蓝生与诗妹要来后,顽石等人便亲自督导,教了两人一套合力抗敌的剑法,两人为了这一天苦练了月余,自信满满。

  顽石见华山弟子满腹疑云,又笑道“蓝掌门,秦飞徐芳是我华山派未来支柱,你出手可要留情。”

  顽石的话又引来一阵私议,不知祖师为何今日尽长他人志气?难道是攻心之计?

  蓝生道“道长严重了,切磋剑法,蓝生但求虚心谨慎。”

  闲话休说,徐芳先攻出一招《有凤来仪》,待蓝生拂尘轻扫,秦飞的《苍松迎客》也攻来。

  蓝生以《两仪合德》洒然应对,待对方变招,蓝生迅速抢先祭出一记《前因后果》,本只是想套住秦飞让情势缓和,不要太早分出胜负,岂知秦飞见这招似乎破绽百出,不顾徐芳的配合,一剑直捣黄龙孤军深入…

  蓝生见对方来势劲猛,直觉便使出《天旋地转》,魔剑一转一旋将对方的剑挑开,拂尘再一扫…

  只听当一声,秦飞的剑竟被震飞了手。

  场边所有的人都看傻了,就如当日蓝生与路非花之战,对方太过轻忽,以致蓝生一招便缴了对方的悈。

  蓝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扫尽对方颜面,无辜的望着诗妹,看看顽石,后悔不已。

  “呵呵呵,”但听顽石半笑半怒道“秦飞,不早警告你?快拾剑再战,莫再轻忽。”

  本来比剑输便输了,绝无再战之理,可经事前顽石的一番说词,今日分明是蓝生向二人指点武艺并非比剑。

  也直到这一刻众人才明白,方才顽石绝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因对手太强,只怕二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谙水有多深。

  秦飞依命倭身拾起剑,脸红得如抹了两层胭脂。

  又是三声请,这会秦、徐二人可不敢躁进,一招一式谨慎应战,认真使着师祖们所授的双人剑法,再怎么说也得撑完二十招,否则两人日后有何颜面见师祖,又如何面对众师弟?

  蓝生更不敢出重手,自与蒙古国师和阴煞儿圣地殊死一战,好久没和人动手了。虽然每日练功,知道内力与剑法皆大有增长,可直到方才出手才知增进了多少。

  就如方才所使的《天旋地转》来说,以往碰到向秦飞这样武功并不差的剑客,最多一旋一扫之间,将其困于被动之势。

  可没想到的是,方才的一旋剑不但速度比以往快了,力道更是强得多,光凭魔剑已几令对手难以招架,此刻再以蓄势万钧、对方毫无防范的拂尘一扫,秦飞的剑岂有不脱手之理?

  两人重守轻攻,蓝生则轻挥薄刺,转眼晃过了二十招,看得顽石含笑隐忍,不知所云。

  二十招过后,蓝生瞥了诗妹一眼,心想,固然不必让对方输的难看,可也不能叫人小觑了我南海门。

  于是轻喝一声,来个《前仆后继》,拂尘与魔剑一挑对方《有凤来仪》,一破《苍松迎客》,打乱两人招法。

  秦飞与徐芳心里有数,方才的二十招式蓝生刻意相让,现在两人可要使出浑身解数,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落败。

  两人互望一眼,既然二十招已过,决定奋力使出苦练月余的《钟鼓齐鸣》。

  这《钟鼓齐鸣》是华山派固有招式,经过般岩与心错月来的精心钻研,成了秦飞与徐芳双剑齐舞最厉害招式。

  徐芳先攻出一招《远山钟动》,一剑指蓝生腰际,蓝生拂尘轻扫,魔剑护在胸前蓄势,一防秦飞,一观徐芳后着。

  徐芳顺势反手以剑压住拂尘,欺身往前挤近蓝生胸前,同时秦飞的剑已将蓝生魔剑架开,只待徐芳一转身,抽出长剑便可刺中蓝生侧胸。

  蓝生暗自一惊,这招是专为对付他拂尘所设,可惜他二人内力不逮,剑法也不够快,否则还真遇到麻烦。

  但见蓝生轻喝一声,身子猛然旋起,仗着庞大的内力,来个旱地拔葱,本欲一跃两丈,摆脱险境重新再战。

  岂料身子起时,但觉重了些,这才惊觉拂尘竟将徐芳的剑缠住,徐方不肯弃剑,竟连人代剑被蓝生带起。

  此刻蓝生只消伸手一点,便可结束比试,可他想起当年与路非花一战,就是在空中点了她穴道,最后为了怕她摔着,不得不将她抱个满怀,无端引来后面这么多的事…。

  岂知一个犹豫,竟觉身后一麻,徐芳却出手了。

  这还是蓝生生平第一次被人点中穴道,幸好徐芳内力相差太远,蓝生猛运了一口气便将穴道冲开。

  两人落地,拂尘也吐开徐芳的剑,蓝生心想徐芳方才若连点他三处大穴,恐怕落地前便难以冲开,秦飞再迎上随便补上一计,后果便大大不妙,可徐芳为何没这么做?

  “感谢徐姊手下留情。”蓝生道

  却听身后顽石笑道“呵呵,是蓝掌门手下留情!”

  徐芳表情略带腼腆,怯怔怔地没答话,她知道方才蓝生手下留情了,否则哪有机会?另方面,她心里又何尝不想多点几处?

  可当她点中蓝生穴道时,岂知竟被蓝生体内一股庞大的内力反震回来,她惊得不敢再试,见到蓝生好端端地落地,还以为蓝生能自封穴道,却不知是蓝生自己解了穴。

  秦飞与徐芳退下,本来接下来是安排浣砂与蓝生《切磋》几招,可经过方才牛刀小试,般岩与心错决定先上场。

  般岩与心错内力与剑法都与顽石差距不远,可他两人合练的《石破天惊》,甚为厉害,绝非顽石的《秋风秋雨》所能颉颃。

  顽石相信今日蓝生当难以取胜二人,蓝生的八式合一的《日月晦明》与《天旋地转》虽厉害,但当无法同时应付两人。

  顽石道“蓝掌门,我两师弟合练的《石破天惊》,威力惊人,你可要留意…”

  顽石以地主之身分提醒蓝生,算是尽了地主之礼之谊,蓝生心里有数这《石破天惊》必定不同凡响,可要仔细应付。

  三声整齐的请,心错首先攻出一剑《他山之石》,看似平凡的一剑,直指蓝生胸口。蓝生稍一犹豫,本想等般岩跟上,可却等不了,便先以拂尘扫断对方剑锋。

  然后般岩才出手,快剑直刺蓝生腰际,蓝生以《前因后果》化解,并企图套住他。可魔剑前因方出,后果的变着未现,心错又是一剑《他山之石》缓缓攻来,打乱了蓝生的步骤。

  两招下来,蓝生感觉到这两人的剑法搭配得甚是诡奇,一快一慢,一奇一凡,看似节奏混乱,可时机上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第三招仍是一剑缓慢的《他山之石》,可剑锋未到蓝生眼前,般岩后发的快剑却已先刺到。

  蓝生决定以《前仆后继》应对,拂尘扫过快剑,同时魔剑猛力一挑,挡开心错的剑,然后健步向左前,横剑直指心错胸腹,企图转守为攻。

  心错暗自一惊,光凭这一剑,便窥出蓝生技绝招靓。可他仍信心满满,好整以暇地挡住来剑,待般岩的剑攻向蓝生右腹才转守为攻,一剑斜刺蓝生右腹。

  蓝生正好以《左右逢源》拆过,再以《左顾右盼》虚招拂尘佯攻心错下盘,魔剑暗指般岩颈上。待两人将避将挡之际,再突然旋身,魔剑改攻心错胸口,拂尘骤向般岩下腹扫去。

  但听两人大喝一声,趁蓝生蓄势,一向左,一向右避开,合力攻出一招《乱石崩云》。双剑舞着剑花,将蓝生全身都笼罩在绚丽耀眼的剑气之下。

  蓝生早运足内力,气灌拂尘,奋力一扫,绚丽的剑气登时化为残星点点,明灭将熄…

  场中切磋惊潮迭起,看得场边人人目不转睛、提心吊胆,华山众徒习武十余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过招。

  尤其是秦飞,方才战败下场时,虽知技不如人,却自认与蓝生差距并不大,可此刻,他才知道与蓝生间的差距根本无法以道里计。

  般岩与心错万没想到蓝生的内力竟以高到这般境界,不只他俩,连顽石也频频蹙眉,看来数月不见,蓝生必定又有奇遇。

  场外观战的情绪高亢,场内也绝无冷场,但见般岩眸光转动,心错微一点头,两人左手分向蓝前胸、后背击出一掌,待蓝生欺身避过,双剑如两头蛇吐信般直逼蓝生胸腹,抢得先机。

  蓝生知道这是决战的前奏了,不敢大意,以《前因后果》缠住对方,勉强保持均势,暗暗运足内力续势以待。

  两人攻了三招,见蓝生一剑挡慢了,也不顾是虚是实,剑光一旋,两人乍然提气持剑朝蓝生飞扑而来。

  两人的剑浣着耀眼的剑花,夹着磅礡的剑气,将蓝生笼罩在窒息的绝境中。

  场外惊呼声四起,都倒替蓝生担心起来。

  蓝生知道这就是《石破天惊》了,眼见这剑阵来势汹汹,无论是力势与气焰比起顽石的秋风秋雨都远远过之而无不及。

  可此刻的蓝生也绝非当日可相提并论,他竟选择不避也不挡,以八成内力将手中拂尘朝两人密织的剑阵中奋力一掷,先摧残对方凌厉的剑气,魔剑再横空一刺,刺破剑阵…

  待两人攻到蓝生面前,余势被化解已不到两成,惊诧之余,料想蓝生虽轻易虽破了剑阵,可此刻他手上单剩魔剑,战力必定减弱。

  正准备重组攻势,可此时心错顿觉身后一热,不被何物扫中?

  扫中心错的自然是拂尘,但见蓝生身手一伸,拂尘又回到他手中。

  现场惊愕地惊愕,瞠目的瞠目,没想到蓝生的拂尘竟如有灵性般,可随心意使唤,也教众人开了眼。

  此时但听顽石嚷声道“呵呵,今日切磋便到此罢。蓝掌门果然技不惊人,没想才几月没见,内力剑法竟飞进如此,委实令人叹折!”

  “侥幸,侥幸之至。”蓝生道“若非两位道长留了余地,蓝生岂有侥幸之理?”

  蓝生此话不假,般岩与心错方才的《石破天惊》确实只用了七、八成功力,可蓝生那惊天一掷也未尽全力。

  最让人惊绝的还是心错最后竟在毫无防范之下,为拂尘所反噬,虽未受伤,可也惊得一身冷汗。

  蓝生本抱着切磋武艺之心,无所谓输赢,可般若与心错却觉面子挂不住,愀然而退。

  两人甫下场,浣砂便依原计划,持剑走进场中。

  浣砂道“江湖传言诗姑娘的武功,要更胜师弟一筹,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切磋一二?”

  浣砂竟要找诗妹切磋,颇令众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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