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就不要。”云清有些恼怒,将钱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干嘛要他的钱
庄越无奈,拿起了桌上的钱和饼追了上去,“那这些饼拿回去慢慢吃。”
“不用,我吃一个就够了。”云清头也没回地往前快步走。
倒霉,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他,她就不来这买饼了。
“一个怎么够?这么瘦,身无二两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十三四岁。”
庄越皱眉看着她瘦削的小身板,强硬地将手上的饼全放进了她的背篓里。
“……”十云清脚步一顿,气得直咬牙。
十三四岁身无二两肉?
身无二两肉,他上辈子怎么就吃得下去?
不就是瘦了点吗?该大的地方也没小啊。
真是气死她了,连香喷喷的肉饼都压不住她心里头的火。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云清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同时心里头不停地默念着,以防自已真的忍不住,抬腿踹他几脚。
望着她的背影,庄越不解:“怎么又生气了?”不就是让她多吃点吗?
唉,这小丫头动不动就生气,气性真大。
一口气跑出去好远,云清才慢慢地停下来。
取下背上的背篓,望着那些饼,以及饼边上的零散票子,眼神有些复杂。
“不是说了不要吗?”看他那样子,口袋里也没钱。
云清本想跑回去还给他,想了想,回去也不一定找得到那男人。
“算了,下次见到再还给他吧。”
就算是再没钱,她也是不会用他的钱的。
抬头望了一眼,
烈日当空,大概一点多了,估计回去又是一顿臭骂吧。
到家的时候,梅花正骂骂咧咧地喂着猪。
一见她的身影,‘砰’地一声将装猪食的木桶扔在地上,从墙角边抄起竹扫把就气势汹汹地冲向了云清。
“你个死丫头,你个懒货,还知道回来?”
“猪也不喂,鸡也不喂,水也没挑,你躲哪里去偷懒去了?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云清把背篓往前一挡,就挡住了她的扫把。口里毫不留情:
“林家的人都死光了?我不喂猪,不挑水,就没人喂,没人挑了?”
“你……你说什么?”
尽管梅花从昨晚就从女儿口里知道,这死丫头变了个性子,但还是呆愣住了。
这……这还是那个骂不敢还口,打不敢还手的死丫头吗?
真的是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啊?
虽然很震惊,但一向打骂惯了的梅花很快就缓过来,仿佛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一般,更怒了。
举起竹扫把以更快的速度挥了过去: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几天不揍你就皮痒了,竟敢咒我们死?看老娘今天不打折你的腿。”
云清把背篓一扔,转身就冲出了院子侧门。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回应:
“我说错了吗?林晓玉和林君宝每天什么也不用干,还能吃的饱饱的,我从早忙到天黑,洗衣砍柴,打猪草喂猪喂鸡,挑水种菜,却只能剩饭就着菜汤,吃个半饱,你们还一不顺心,不是骂就是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女儿?”
见她还敢跑,梅花的怒火更高了,肥胖的身体一扭,就挥舞着竹扫把追了出去。
听到她最后嘶吼的那句话时,身形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你……你这死丫头,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正在村东头大梧桐树下歇凉唠嗑的四五个村民,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慢慢地凑了上来。
梅花顿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一叉腰,就开始破口大骂:
“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生你的时候差点去了半条命,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上学,让你做点事怎么啦?骂你两句怎么啦,打你两下怎么啦?难道还犯法了不成?”
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妇人‘呸’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谁家的孩子不做事?干点家务活,能有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