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造型很夸张,性质很邪恶的东西,于振咬了咬牙,两个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
但很快,于振脸上的怒色便消失了。
他静静地离开卧室,来到天井里,坐在那张小茶桌前,闭上眼睛,就这样等待天明。
盛夏时节,夜晚是很短暂的。
于振感觉自己只是闭了闭眼,便听到嘹亮的鸡叫声,天已经渐渐放亮了。
“该死的鸡,这么早就叫,真是辣鸡!啊!!!”
突然,嘴里一边吐槽一边往屋外走的徐梅,放声尖叫。
坐在茶桌前的于振,冷冷地盯着门口的徐梅。
徐梅披头散发的,发丝遮住半张脸,显得她很是慵懒。
上身是一件白色低胸吊带小衫,里面显然是没穿小罩罩的,下身是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裤,短到堪堪可以包住她的屁股。
在农村,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很少有哪个女人会穿成这样。
“于振,你要死啊!你一声不响的,像个鬼一样坐在天井里干吗!”
徐梅刚才这一声尖叫,就是被端坐在茶桌前的于振给吓的,“你昨晚干吗去了,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听到这一通狂喷,于振的脸色古井无波,异常的淡定。
“徐梅,咱离婚吧,趁着民政局还没上班的这几个小时,可以谈谈财产分配问题!”
于振说道。
“什么?离婚?于振,你是疯了吧!!!”
徐梅像是听到了鬼话一样,快步走到于振身前,心里却知道,看来大老公刘家富说的没错,于振果然已经知道自己和大老公的事儿了。
不过,就于振这熊样儿,脸上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儿,此刻的徐梅虽然心虚,却真的不害怕。
“你跟刘家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于振也不看徐梅,目光看着地面,“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但离婚,却是必须的。”
“什么?我跟刘家富有什么事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拿不出证据来,我可跟你没完!!!”
徐梅硬着头皮,嘴硬着,努力装出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
徐梅这女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于振已经了解情况了,却还要试试他有没有证据。
像普法栏目剧里演的那样,男人一说你跟隔壁老王的事我都知道了,女人就脸色一紧,连一句狡辩的话也没有,直接搂住老公说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这种节奏,在徐梅这里可不好使。
亮出证据这个环节,在徐梅这里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明知道你有证据,你也得亮出来。
“徐梅,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和刘家富的丑事,唐小龙已经录制了音频,让我听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于振冷冷地道。
“录了音频?”
徐梅也冷冷一笑,心里骂了一句唐小龙出门就被大货车撞死,却笑道,“于振,亏你还是民警呢,这年头电脑技术那么发达,连视频都可以作假,你还相信音频?”
“这个,你不用跟我狡辩,如果你不承认你出轨,咱可以打官司,把音频呈上法庭,看法官怎么说!”
于振沉声说道。
“好,为了离婚,你都算计着跟我打官司了?够狠啊你!”
徐梅咬着牙,好像受了欺负似的,“好吧,退一步说,就算我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就有理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无风不起浪,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你在说什么?”于振喝道。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在说什么,别人听不懂,你可该听得懂!”徐梅说道,“你要是好好的,我至于这样吗?你要是一个能给老婆性福的老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吗!”
“好,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于振也咬着牙道。
“没错,我承认了!我是跟刘家富好过,咋滴!”
说出这话,徐梅也算是豁出去了,恨恨地道,“猫吃老鼠,这是猫的天性吧,但是,你把猫喂得饱饱的,猫就不吃老鼠了!现在不吃老鼠的猫太常见了!”
“于振我告诉你,女人也是属猫的,你如果是一个合格的老公,把我这个老婆喂得饱饱的,我还会到外面偷腥吗?你说,我出轨,你这个做老公的有没有责任!你自己凭良心说!”
听到这番指责,于振直接懵了。
怎么说着说着,徐梅这个出轨的成了受害者,自己这个受害者,反倒对不住人家了?
“于振,你说啊,我今天的出轨,你有没有责任?我出轨的源头,是不是在你自己身上?”
徐梅怒声说着,站在于振面前,还伸手指着于振的脸。
这要是不知情的哪个人见了,准以为是于振在外面包了小三,徐梅在兴师问罪呢。
“徐梅,我真没想到,你不但能做出背叛婚姻的事,你的三观还如此不正,如此扭曲!”
于振大声说道,“你这样的人,我是万万没法跟你继续生活的,而且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咱们今天离婚后,你明天就可以再跟别人结婚,你去寻找你的快乐,咱各走咱的,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
徐梅心里快速地思考着,不行啊,这婚不能离!
离了婚,自己倒是没人管了,但自己也没有合适的归宿啊,总不能跟鸡一样,住在小旅馆里,靠接活为生吧?
至于刘家富,他既不可能跟他老婆离婚再娶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他,毕竟自己才二十多岁的人,而刘家富却是五十好几,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要跟他炮火连天地玩一把还可以,要跟他居家过日子,那可就是十里八乡的大笑话了。
“于振,你想离婚,不可能的!”
徐梅说道,“就算我犯了错误,做了你不起你的事,你也应该从我的角度考虑一下!所以,这件事,你必须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还得必须原谅你?”于振气得冷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搞笑啊,我凭什么必须原谅你?”
听到于振这一问,站在于家院墙外的唐小龙,倒也想听一听,徐梅这个三观不正的娘们儿,又能说出什么奇谈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