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理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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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张景怀和张俭两人第一次挑战剑阵失败之时,诗茵也来到了大理城。

  大理城,也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大城市,毕竟作为一国之首府,而且大理国也是很繁荣的国家,农业、手工业、畜牧业都很发达,自然不可能太差。再加上,大理国主推中原文化,而且信仰佛教,国君段氏家族还来自于中原,所以来到这里,其实和在中原感受不到太大的差距。只不过,这城中建设似乎没有中原的大气磅礴,到处都要显得袖珍一点。

  此时正值午后,市集正热闹,再加上大理位于中原与西南诸国沟通的要道,所以汇聚了形形色色的异国面孔,使得这里的人声更加鼎沸。自然的,来自各国的奇珍异宝更是少不了。

  就在这片嘈杂中,诗茵一袭便装,腰间别着长剑,缓缓走来。虽然她已经尽可能的穿着平庸了,可是再平凡的服饰也无法遮掩她绝美的姿色。故而这一路上,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与赞叹。

  诗茵一边走着,一边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忽然看到路边一处卖新奇玩具的小摊,摊位上精致的小物件立刻就吸引了诗茵的目光,但是片刻之后,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

  不多时,忽有一名身着麻制短褐、贼眉鼠眼、却打扮得油头粉面的青年跳了出来,拦在了诗茵的面前,猥琐地笑着问道:“在下多有冒犯请姑娘恕罪,在下看姑娘这一路左顾右盼,似是在寻觅着什么,不知能否告知在下,或许在下能帮上些忙。”

  诗茵看了看他,轻笑道:“若公子真能帮上忙,小女子自然不胜欣喜。只是小女子所寻之物,怕是公子无法插手。”

  青年听罢,顿时一拍胸脯:“在下不怕姑娘笑话,在下素来有乾坤鼠之称,这天地之下、乾坤之中,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姑娘大可放心来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诗茵的目光不禁狐疑了起来,半信半疑道:“公子所说可是真的?小女子所寻之物无他,乃是一株何首乌......”

  乾坤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心地试探道:“姑娘所寻的,可是前些时日被人采来的千年何首乌?”

  “正是。”

  “这......”乾坤鼠顿时流下了冷汗,“姑娘,恕在下直言,您还是放弃吧。就在三日前,这株千年何首乌被西夏第一高手——剑王西壁所得。这个西壁氏为人狠辣、杀伐果断,坚决不肯将此何首乌出手,无论对方出多高的价钱都一口回绝,若敢稍有纠缠,便立刻拔剑相向,令其血溅三步、当场毙命。这三日内,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不下二十余人了......”

  可是,诗茵却毫不在意地说:“公子只要告诉我这个西壁氏在哪就可以了。”

  “......抱歉了,姑娘。我能看出你的功夫也很不错,但与西壁氏相比简直如以卵击石。我不能把你推入死地......”

  “哦?看不出,公子还挺在意小女子的啊?”诗茵调笑了起来。

  乾坤鼠脸色微微泛红,支吾了起来:“那...那个......也不是很在意啦,只是觉得让姑娘毫无意义的去送死,未免太不值了......”

  下一刻,诗茵话锋一转,冷声道:“可是我一定要拿到千年何首乌,即便是刀山火海,不闯一下怎么知道做不到呢?”

  乾坤鼠一时没了言语:“唉......姑娘何必如此执着,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公子无需多言,若您不肯如实相告,便就此让开吧。小女子看得出公子身形羸弱,不似练武之人,恐遭连累被高人追杀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去意已决,不会动摇。”

  乾坤鼠听罢,神色不禁黯然了下来,喏喏地退到了一旁:“那就请姑娘随意吧。”

  诗茵微微颔首,算是礼数,随后便继续前行。可是没走两步,就又被人拦了下来。这次拦路之人,乃是一名身穿白袍、眉目俊俏、身姿挺拔的青年,可谓是峨冠博带、明眸秀口。

  诗茵看到此人,眼前不由得一亮,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问道:“公子为何拦我?莫非您也是来卖情报的吗?”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拱手道:“是,也不是。在下陈义,乃是觅花楼的弟子,在此见过。”

  “觅花楼......”诗茵不由得正了正脸色,“据小女子所知,觅花楼乃是大理国内第一宗派,在这西南之地甚至可以与蝶花谷抗衡,想不到小女子初到此地就遇到了高人.....”

  陈义急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并非高人。况且觅花楼只是在大理国内实力出众,而蝶花谷却是在整个武林中都派的上名号的大宗门,哪里比得了。

  诗茵梨涡浅笑,行礼道:“小女子名叫梅间雪,在此见过公子。”

  陈义笑了:“在下方才听姑娘所言,是要寻找千年何首乌,对吗?”

  诗茵答:“正是,小女子继续千年何首乌救命,不知公子是否知道如何寻得。”

  “说来也巧,在下也是为了这千年何首乌之来,现已得知具体方位,只是那西壁氏太过强横,在下一人无法取得,故而想找个人帮把手。”

  “公子只需告诉我何首乌在哪里就好,小女子可以付钱给您,但是帮手就算了吧。正如公子所说,您也是为了何首乌而来,可是何首乌只有一株,只怕到时候我们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陈义摆了摆手,答:“梅姑娘所言差矣,在下虽然想要何首乌,但并不需要一整株。我相信姑娘也不会需要那么多吧?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不就好了嘛。况且,若我们单独行动的话,是决计无法从西壁氏手中讨得好处的。”

  诗茵听罢,犹豫了片刻,说:“那也好,就如公子所说,我们精诚合作,拼上一把。”

  这时,乾坤鼠却急忙凑了上来,说:“梅姑娘,请三思。在下也算是这里的地头蛇,对觅花楼也略知一二,却从未听说过陈义这个人。姑娘您初来此地,较为生疏,千万不要为奸人所害啊!”

  陈义冷哼一声,说:“乾坤鼠,谁不知道你为人狡猾、行事阴暗,如今竟撞到我头上来。你说我不是觅花楼的弟子?我这里有觅花楼的腰牌为证!”

  说着,陈义就亮出了腰间的腰牌,周边以银丝镂花,中间写着一个“觅”字。看起来倒是颇为华丽。

  乾坤鼠冷哼道:“觅花楼的腰牌?我也有啊,而且还有三个!这能说明什么?再者说,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一名觅花楼弟子被人杀害,至今没有找到凶手,而凶手别的都没动,却唯独抢走了腰牌......莫非你就是那个凶手?”

  “够了!”陈义突然厉声喝道,“尔等鼠辈安敢在此狂吠!全凭一些空穴来风的胡说八道,就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乾坤鼠冷笑一声,说:“怎么?被我说中,气急败坏了?”

  终于,诗茵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劝道:“陈公子请息怒,只要问心无愧,何必为此等小事动怒?还有乾坤鼠先生,您既然不想帮我,那就请离开吧,不要阻止其他人帮我可好?”

  乾坤鼠听罢,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陈义也得意道:“怎么样,臭老鼠?还要留在此地自取其辱吗?”

  乾坤鼠终于长叹一声,拱手作揖:“如此,在下就不再烦姑娘了,只是将来若深陷绝境、进退囹圄之时,也不要奢求别人的帮助。告辞。”

  说罢,乾坤鼠便转身离去,几步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诗茵看的眉头一跳——这个乾坤鼠,轻功倒真是了得。

  陈义见此事已定,便哼了一声,转而说道:“梅姑娘,不如我们找间茶楼,详谈此事吧。”

  诗茵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就依公子所言。”

  于是,两人便寻了一处茶楼,雅间之中,陈义吩咐小二若无紧急之事,切勿来打扰。

  两人刚一落座,诗茵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子,来说一说计划吧。”

  陈义轻笑:“姑娘如此急切啊?也罢,那我们就来详细的说一说。在下以为,今晚就应行动。”

  于是,诗茵也笑了:“公子还说我急,看来您比我还急啊。”

  陈义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继续说道:“西壁氏目前躲在城西天草阁的三楼厢房中,三日以来寸步不离,何首乌也在那间房中,故而无法窃取。在下想到的办法是,由在下先行出手,引得西壁氏离开,然后由姑娘进入房中窃取。”

  “就这么简单?”

  “越简单的计划,越不容易有破绽。”

  “唔...似乎有些道理......可是由公子先出手的话,公子有把握从西壁氏手中逃脱吗?”

  陈义胸有成竹道:“在下自有办法应付,不过这是秘密,就不方便细说了。”

  话已至此,诗茵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便点头应下了:“好,那就有劳公子去涉险了,待到小女子窃得何首乌,我们在城南十五里外的驿站相见,免得被发狂的西壁氏堵在城中进退不得。”

  陈义点头应和:“好,便如此这般行事。”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地图,正记载着天草阁中的详细地形,“那么,待到亥时,我们在这里汇合......”

  陈义一边对着地图指点,一边吩咐,诗茵聚精会神地听着,毕竟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陈义偷偷瞥了诗茵一眼,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夜,薄云笼月,光线昏暗。

  城西天草阁,乃是一栋三层楼阁,并且附属了一方庭院,占地大约一亩左右。庭院中山水假石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守夜之人,不知为何。

  亥时整,两道人影趁着夜色,齐头并进,一跃便翻上了南侧院墙。两人一袭夜行衣,黑巾遮面,正是陈义和诗茵。

  此时,天草阁中大半房间并无灯光,唯独三层南侧的一间厢房中,透着烛火。看来西壁氏就在此处守候了。

  诗茵和陈义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于是,陈义纵身跃入院中,然后直奔天草阁三层的北侧,从这里潜入楼中,再突进南侧的房间,引出西壁氏——按照计划是这样的。

  诗茵耐心地伏在院墙上,等待着时机。忽然!只听得楼中“咔嚓”一响,房中灯火随即熄灭,紧接着,便是有人破门而出的“哗啦”声。看来陈义得手了,并且正在飞速往北逃。

  因为诗茵位于楼阁南侧,所以看不到北侧的情形,但是听声音也足以推断出个大概。于是,诗茵也纵身跃入院中,借力假石与树梢,几个纵跃便飞身上了楼阁二层,再提身一跃,便上到三楼,然后果断地推窗而入。

  进入房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依稀照入,使得勉强能够视物。诗茵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楠木药盒,于是二话不说便飞身上前,一手就要夺来。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直切诗茵的咽喉!多亏诗茵机敏,一直小心提防着四周,此时发觉危机急忙回身闪过。这一道剑芒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脖子斩过去的,惊得诗茵一身冷汗。

  接着,一个深沉的中年男性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哦?居然躲过了。有些本事。”

  说着,一名身着交领青衫、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此人便是西夏第一高手——剑王西壁了。西壁氏浓眉大眼,额两侧披发齐耳紧贴脸颊,余发分两边结辫垂于后,典型的西夏人打扮。此刻,他的身上正散发着浓烈的剑意。

  诗茵的额头上不禁流下一滴冷汗,西壁氏所散发的剑意之强,甚至堪比自己的父亲慕容毅,凭现在自己这点本事,恐怕难以活命。

  西壁氏勾起了一丝嘴角,冷笑道:“怎么不说话?被人出卖之后就没有一点感想吗?”

  “出...出卖?”诗茵有些吞吐,因为西壁氏带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你还不知道?跟你一起的那个老鼠,在我房间的对面搞出了很多动静,却并未出手,就是想要引你过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诗茵听罢,恨恨地一咬牙:“想不到堂堂觅花楼弟子,行事竟如此下作。”

  然而,西壁氏却摆了摆手:“什么觅花楼弟子,就在昨天,他还自称是青云派弟子呢。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那......”诗茵转了转眼珠,说,“这样好不好,我不抢你的何首乌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可好?毕竟比起我,陈义更可恨吧?”

  “哈哈哈!”西壁氏仰天长笑,“小丫头,脑筋挺活泛,只可惜,你小看了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着,西壁氏一挥手,强大的剑气推开房门,让诗茵看到了房间对面的走廊——陈义直接被拦腰斩断,倒在了血泊中!

  诗茵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西壁氏则缓缓地抽出了长剑,冷声道:“没有人,能在我的剑下逃过两次。”

  终于,诗茵回过神来了,二话不说就向窗口逃去。西壁氏手腕一抖,大片寒光便扑面而来,速度奇快无比!紧急关头,诗茵急忙撤身,同时长剑出鞘,一招“清虚若莲”拉扯着大片火光反打了过去。

  西壁氏见得此招之精妙,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但是手下不慢,一记挥砍劈散了火焰,同时打出一道剑气直奔诗茵面门。诗茵急忙侧身避过,又冲向房门。西壁氏见状,不禁有些怒了......

  眼见就要逃出门外的诗茵,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道巨大的杀机,即便不用回头看,也能知道情况万分危急!几乎本能的,诗茵立刻向右边翻滚过去,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简直像是要劈开天地般的剑气,竖劈下来,直接将天草阁劈成了两半!

  不愧是西夏国第一高手,一怒之威恐怖如斯!逃过一死的诗茵被惊得满头冷汗,大口喘息着,巨大的实力差距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身体已然无法动弹半分,只得默默地盯着西壁氏,等待着他最后的审判。

  西壁氏全身剑气激荡,强横的内力甚至使得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他仿佛天神一般睥睨着诗茵,冷冷道:“能活过三招,你很不错。”

  说罢,西壁便举起长剑,准备打出最后一击。诗茵自知逃生无望,便也闭上了双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闪现着的,尽是自己的父母、和张俭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一道黑影急速掠过房中,一瞬间便抢走了桌子上的千年何首乌!此人轻功极高,即便强如西壁氏,也只能看到一串模糊的影子。

  “是谁?!”西壁氏见何首乌被盗走,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盗走的,不禁陷入了狂怒,“给我站住!”这样怒吼着,他便顺着那道黑影的去向追了过去。

  诗茵见一眨眼便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急忙起身,飞速逃离了天草阁,然后直奔大理城南十五里,那里有一处驿站,就在此歇息罢。毕竟,千年何首乌被盗,西壁氏定然暴怒发狂,若继续留在大理城内,说不好会被找上门来报复。

  就这样,一夜过去,诗茵其实也没怎么睡。摆脱生死危机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的她,又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中——如今何首乌不知被何人窃走,自己又该去何处寻?若是被西壁氏抢回,则还自罢了;可若是西壁氏没有得手,则说明对方武艺不比西壁氏差,甚至还要强出一些,那可就更麻烦了。

  怎么办?诗茵辗转反侧,却也没有办法,不觉间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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