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麒麟庵出来,邬梅馨觉得此行心愿已了,急着回家,她对逛南阳城没有太多的兴趣,况且身边跟着间无极这么一位煞神,万一碰个冤家对头,‘激’起了他那股邪火,那非出人命不可,父亲的寿诞在即,她可不想出什么事情。。。!
但一伙年轻人显然还没有过瘾,邬梅馨只好吩咐邬梅博带他们到南阳城各处逛逛,并一再叮嘱他们,不许生事。
但有时候生不生事可不是由他们决定的。
邬梅博从小在南阳城长大,平时又不是很安生,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街一巷都很熟悉,再加俞展飞、凌旋、朱旭尧、朱旭舜这几位年轻人年纪相仿,对了脾气,哪一下子更疯的不得了了,闹市市场,酒肆饭店,书场戏院,都让这帮年轻人过足了眼瘾,在打把势卖艺的地方,更是看的他们热血沸腾,听着那些“拳打南山猛虎,脚踏东海蛟龙”的江湖词,个个都想摩拳擦掌,一试身手,但都被邬梅博劝住了,告诉他们那些人也是骗骗普通百姓,挣两钱‘花’,他们这才忍住。因为有凌旋跟着,邬梅博这个大家公子哥才没有带他们到那些更不堪的地方,看足了,走累了,邬梅博把他们带到了永兴街德亨茶馆,这可是当地最等的茶馆。
“俞大哥,我们去喝会茶吧,”邬梅博道:“这德亨茶馆可是南阳最有名的茶馆。”
“好吧,依梅博推荐,”俞展飞道:“正好大家走得也有点累了。”
“邬少爷,很久可没看到您了,你是要大厅呢还是雅间呐?”一行人一进去,小二热情的跑来招呼,看来这邬梅博平时没有少到这家茶馆来。
“这是我的朋友,大厅里热闹,靠窗户给我开一桌,每人一壶信阳‘毛’尖,再来十样小食。”邬梅博邬公子到了这里如数家珍,随口吩咐道。
“好嘞,诸位这边请!”小二高呼一声,带他们大厅桌边坐定。
一坐下来俞展飞据到处观瞧,似乎在寻找什么。
“俞大哥,你在找什么?”邬梅博道。
“德亨茶馆,我怎么这么耳熟啊,”俞展飞咕哝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是不是展翔说的那个德亨茶馆啊?”凌旋在一旁道。
“对,是展翔说的,”俞展飞道:“他说老祖宗还在这里和一位黑衣人打了一架,杨世光也是从这里跑了才去我们凤凰山庄捣‘乱’的。”
“你说什么?”邬梅博惊道:“在这里打架,什么时候?”
“大概是去年十一月吧,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俞展飞道。
“是不是粉面毒仙罗小星?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邬梅博兴奋地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俞展飞也很惊。
“什么我知道,那天我在场啊!”邬梅博脸洋溢着自豪之‘色’。
“这么巧啊,那年轻人是我小弟俞展翔。”俞展飞道。
“嗨,你看我当面却错过了,”邬梅博不无遗憾的道:“那时要能认识一下多好!”
“没关系,你们以后一定会认识的。”俞展飞也觉得很有意思。
“只是……”邬梅博有点迟疑:“只是展翔兄弟怎么会和罗小星在一起?她可是……”
“她是俞大哥她娘的师父,所以俞大哥叫她老祖宗。”冰雪聪明的凌旋生怕邬梅博说出什么对罗小星不敬的话,抢先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邬梅博忽然觉得这伙人太深不可测了,每个人后面都有着这么深厚的背景。
“邬大哥,你快给我们讲讲当天的事。”在这里只有朱旭舜最小了,他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
这时,小二已经沏好茶备好吃食端了来,刚刚摆好看到有两个人进了茶馆,一位四十多岁的壮汉,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两人都手拿一把刀,他赶紧过去招呼。
“客官,您喝点什么?”小二道。
“两壶信阳‘毛’尖。”那位壮汉道,还有意无意的朝这边瞟了一眼。
“二位这边请,马好。”小二殷勤地招呼着,这拿刀拿枪的人他可不愿意招惹出麻烦来。
这边俞展飞一直关注着这两个人,等他们坐定,他问邬梅博:“邬兄弟,那两个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邬梅博看了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两个人已经跟我们几条街了。”俞展飞道。
“真的?我怎么没注意到。”朱旭舜道。
“你知道看热闹,那顾得了这些。”朱旭尧道。
“管他是谁呢,”邬梅博道:“这里可是我们邬家庄的天下,谁想在这里生事,那也要看邬家庄答不答应。”
“不要去管他们,”凌旋道:“馨姐说了要我们不要生事,我们喝我们的茶是。”
“也是,”俞展飞道:“梅博兄弟,你继续讲。”
他们继续喝他们的茶,吃他们的小食,听邬梅博讲那天罗小星和黑衣人打架的故事,正当他们说得热闹的时候,刚才进来的那位壮汉走了过来,还对他们行了一礼。
“请问这位可是铁‘腿’横江凌一天凌大侠之‘女’凌旋小姐?”那位壮汉道。
“你是哪位?”凌旋眼皮抬了一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在下盐帮虎贲堂陈壮。”那位壮汉道。
本来这帮年轻人没当回事,但他一说出盐帮,这几位的眼一下子瞪圆了,还一下子提到凌一天,这不明显找茬吗,回朱旭尧是被盐帮的人打伤的,他伸手‘摸’向了他的兵器,但被俞展飞伸手按住了。
“找我什么事?”凌旋这么回答等于承认她是凌旋。
“我们堂主想请凌小姐过去聊几句。”陈壮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转眼看去,果然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人,一位人高马大,还留了一脸络腮胡子,另一位是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不管你是谁,这么聊天已经是极不礼貌了,看来对方有恃无恐,特地来找事的,邬梅博刚想发作,看到凌旋摇了摇头。
“你们堂主是谁?我和他很熟吗?”凌旋的话问的很调皮,俞展飞差点笑了出来。
“呶,”陈壮一努嘴:“他是我们盐帮虎贲堂的巴德尔巴堂主。”
“不认识!”凌旋笑‘吟’‘吟’地摇了摇头,继续喝她的茶。
“知道你不认识,所以才请您过去聊几句。”陈壮道。
“哦,找我聊天啊,”凌旋颇为鄙夷地说:“那让他过来吧,本小姐今天有点累了。”
凌一天和盐帮的过节凤凰山庄的人都是知道的,对方一报名号,凌旋知道是来找她的,但凌旋是凌旋,虽不是凌一天亲生,但在他身边长大,这身胆气和豪情可一点也不输给父亲,她也不能在外面给父亲丢脸。
“唉哟,不愧为凌一天的‘女’儿,”陈壮脸显出了兴奋之‘色’,好像他等着这句话似的:“我们堂主叫你那是对你客气,否则……”
陈壮话没说完,邬梅博忍不住了,这可是在他的地盘啊,客人受辱他竟然不发声,要这么下去邬家庄的脸还往哪里搁。
“否则什么呀,堂堂盐帮什么时候学会欺男霸‘女’了?”这位邬家小少爷一出口也真不含糊。
“你是哪根葱啊,这里没你什么事!”陈壮道。
“哦,不知道啊,本少爷邬梅博,这南阳城还不是你们盐帮撒野的地方。”邬梅博道。
“噢,南阳邬家庄的人呐,我还以为是谁呢,”陈壮道:“在南阳你们算是一个豪‘门’,但在我们盐帮看来,小小邬家庄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还是省点事吧。”
其实这陈壮虽说是狗仗人势,但邬家庄在江湖的势力、财力那真的是没法和盐帮,但不管怎样,被人‘逼’‘门’来,这传到那里也不好听哪。邬梅博哪受过这种侮辱,腾的一下站起来要动手,但被同时站起来的俞展飞按住了。
“这位仁兄这么瞧不起邬家庄,那看来是有点本事了,那凤凰山庄怎么样?”
俞展飞知道这次出来是到处宣扬凤凰山庄的,抖抖威风也是应该的,再说,人家一来点名道姓地欺负自己的未婚妻,要是假借别人的手处理这件事,那他这个未婚夫可能要一辈子在凌旋面前抬不起头了。
“也不怎么样,除了像老鼠一样会挖很多‘洞’子外,恐怕也没什么大本事。”看来陈壮确实是有恃无恐,说话尖酸刻薄,他是在说焦禄和薛离被凤凰山庄用机关抓住的事。
“唉哟,我听说这话说大了,容易闪着舌头,”凌旋也站了起来,并走到陈壮跟前:“你们家焦大管家的骨头应该还没好吧,是不是有些人也想尝尝滋味。”
既然凌旋认为对方找茬是因为她的父亲,算俞展飞要替她出头,她也要争这口气,因为她是凌一天的‘女’儿,俞展飞刚想拦她,被凌旋的目光阻止,他只好先站在一边策应,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哼,嘴巴还‘挺’利,走,去见见我们堂主。”陈壮说着一个刁手锁向凌旋的脉‘门’,动作迅捷,手法老练,看起来功夫不错。
“啪!”陈壮不但没锁住凌旋的手腕,还响亮的挨了她一个耳光,人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什么鬼东西,敢在我这里动手动脚!”凌旋厉声道。
“你个小娘们,你敢打我。”陈壮一手捂着脸,一手抓刀,拉开架势,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俞展飞凭两人一动手,看出这家伙绝不是凌旋的对手,他倒不急着出手了,抱剑‘胸’前,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