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很有耐心的等了三日,但何长贵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八月十二。
这天,方远如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服下一剂灵药汤后,便开始练功了。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服用炽焰花药汤,效果……
他只练了三遍《方天神拳》,便觉体内的药劲消耗的差不多了。
勉强练完第四遍后,他又靠着自身的气劲练了九遍,然后便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由第一次的二十五遍,到第六次便只四遍了,这药抗真的高的有些过分了。
照这样下去,明天是能练个两遍?还是一遍?真特么跟喝水差不多了。
还好,适合后天境前几重的灵药,可是有十几种的。
这十几种灵药“轮”一遍过后,他估计也就到了后天境的后几重,到时候又能换药了。
只要有钱,还特么怕练不了级吗?
作为一个月收入过“百万”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话。
不过,就算月收入已经过百万,但一套价值数千万的“小别墅”,还是不能放过的。
……
巳时,方远带着马忠方与萱儿,坐上了去永安坊的马车。
到了地点,他径直便去了富贵小院。
此时,富贵小院门口却是有些热闹。
一辆精雅的双驾马车,停靠在一边,那何诗站在马车旁,似要登上去。
她身后则是那名老者,正在对长富长贵兄弟,吩咐着什么。
此外,还有几个仆从躬身立在一旁。
看这情景,这些人似乎是在为那老者与何诗送行。
方远一行三人来到后,那老者首先发现了他们。他看了何长贵一眼,轻笑道:“看这架势,似乎是找你来收债的呀。”
何长贵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方二少,还真是个急性子。”
那何诗止住了要登上马车的动作,站立在原地,皱眉看着不远处的方远。
那何长富亦皱起了眉,嘀咕道:“还真是不愿落下半分便宜。”
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声音虽小,却正好教刚走过来的方远听了个正着。
“是便宜还是赔礼,这话可得说清楚了。”方远扬起嘴角,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是赔礼,那我便受了,是便宜,那你们便自己留着。”
“当然是赔礼。”何长贵拱了拱手:“方二少勿怪,这几天有些忙了,忘了派人通知您,今日您便可入住这富贵小院了。”
忘了?方远脸上笑容愈甚,没有说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这小院的正门口。
他抬头看了那“富贵小院”的牌匾一眼,随即猛然挥手打出一拳。
只听到“砰”的一声,那牌匾应声而落,四分五裂的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
别说是在场这些人,连不远处的几个路人,都顿足观望起来。
何长富双目一瞪,上前一步,怒视着方远。
一旁的马忠方,跨步挡在了方远身前。
“方二少,你这是何意?”脸上常年带笑的何长贵,此刻也板起了脸。
方远淡淡道:“这院子已经归我所有,我不喜欢这名字,打算换一个,不行吗?”
话虽如此,可此院名为“富贵”,自是取至长富长贵俩兄弟之名,这牌匾就相当于他俩兄弟的脸面。
方远要换院名,完全可以事后再取下牌匾,到时候爱换什么都随他。
可他却偏偏当着这俩兄弟的面,将那牌匾砸了下来……这根本就是在打这俩兄弟的脸啊!
何长富黑着脸与马忠方对峙着,沉声道:“老马,我自问已经够尊重他了,可他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若是再护着他,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了!”
“哈哈……”
马忠方还没说话,方远已经大笑起来,他冷声道:“马叔,你让开,我倒要看看,他敢做什么!”
马忠方犹豫了一会,站着没动。
方远收起了笑容,冷喝道:“马忠方!让开!”
马忠方神色一肃,终于还是移开了脚步。
他让开之后,与何长富对峙的,自然便成了方远。
看着一脸的寒霜的方远,何长富心里莫名一颤,心头的怒火宛如被水浇熄了一般,人也清醒了过来。
他敢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别说方远只是砸了牌匾,就算真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也只能受着……
上次便已多亏了老马为他求情,这次……何长富低下了脑袋。
“哼。”方远冷哼一声,看向了何长贵:“你大哥怂了,你要不要硬气一点?”
没等何长贵说话,他又冷笑道:“不对,你只有阴气,可不会硬气。否则以你先天境的实力,看我不爽,直接弄死就是了,何必耍这些恶心人的手段。”
何长贵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没有说话。
这俩兄弟都怂了下去,却自有人为他们“打抱不平”。
“方远,你太过分了。砸人牌匾,还出言侮辱,是欺我何家无人吗?”
何诗走至了方远身前,一副要讨回公道的样子。
方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明知你们是今日走,那何长贵却还跟我定下三日之约,他是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何诗愣了愣,看向了何长贵。
何长贵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解释道:“正是知道小姐是三日后走,在下才与方二少定了这三日之约。总不能小姐还住在这,我便把院子给了方二少您吧?”
方远冷笑道:“别特么跟老子玩文字游戏,那天你说的是三日之内!”
何长贵刚欲张口,方远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也别说你是口误!”
何长贵滞了滞,强辩道:“可在下确实是一时疏忽。”
“这点小事都能疏忽?何家又怎么放心你在这一州之首邑做掌柜呢?”方远看似在问何长贵,但眼神却望向了一旁那老者。
他虽不知这老者是何身份,但却知道,这才是这次何家派出来真正做主的人。
而且“谈判”的对象也不是他,而是——方老爷子。
那老者与他对视了一眼,轻笑道:“方家小子说的也有些道理,长贵,你今日便与我们一起回潭都吧。”
何长贵身体微微一颤,却只得躬身垂首道:“是。”
方远露出了顺心的微笑,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方少爷的面子还真是大,一句话便能裁定何家一位主事,莫非是入赘了何家吗?”
富贵小院与无华小院,中间只隔了一个院落,所以……当若风似雨兄妹出现在面前时,方远是真一点都不惊讶。
可是……入赘是什么鬼?一来就这么冲吗?
他很想怼回去,但看到那一脸“幽怨”的周似雨时,他又呐呐的说不出话了。